在阿尔巴尼亚森林的生活,西弗勒斯过得安谧又舒心。这儿各种各样的魔法材料可谓是应有尽有,volde就像他曾经所描述的那样,把这儿当做自己的后花园在逛。虽然偶有差错(比方说记错某些草药的生长地点什么的),但也不过是一点无伤大雅的小瑕疵。不过也正是这点小瑕疵,让西弗勒斯深刻的意识到他的爱人曾经以一条蛇的身份在这样一座广袤人稀的原始森林里独自生活了十多年!每当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心就彷佛被什么紧紧揪住了一般,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对自己的爱人永远都有着百分百细腻心思的volde很快就从一些偶尔流露出的蛛丝马迹中,觉察到了爱人对自己的心疼。
当他第一次领悟到对方是在因为什么而不展欢颜时,饶是冷血傲慢如黑暗公爵,也有瞬间的触动和震愕。
从未这样实打实的被一个人放在心坎里深深爱着的魔王一时间也有些手足无措。
他难得没有用这份难得的珍惜谋点什么好处,越是把一个人爱入骨头里,越仔细考虑的那个人就不是自己了。
volde舍不得让这个为他生儿育女,以男子之身饱受孕育之苦的灵魂伴侣为他伤心难过。
因此,即便他已经清楚了这些日子他的爱人在因为什么而郁郁寡欢,他依然若无其事的佯装不知,不仅如此,他还刻意在每次进入更深的森林里时,用轻快的语气讲述着他在这所原始森林里所发生的趣事和他就爱往这些深山老林里到处钻的意外脾性。
他无时不刻的在告诉着他的伴侣:我喜欢这样的生活,我很快乐。
感情这种东西从来就是相互的。
西弗勒斯在感情的表达上虽然远比volde内敛,但心也格外的要比后者细上几分。volde虽然尽量做到不动声色,但西弗勒斯依然感觉到了他的用心。比起那些肉麻的让人几乎掉下鸡皮疙瘩的甜言蜜语,还是暗暗默默的彼此相惜更让西弗勒斯为之动容。
等西弗勒斯觉察到自己心里的那点小心思已经毫无保留的暴露在自己的灵魂伴侣面前时,他也没了忌讳,很是坦诚的把自己心里的那点难过说了出来。在一个天幕漆黑的只能看到点点繁星的夜里,西弗勒斯被volde紧紧的锁拥在怀里,看着特意敞开的帐篷顶,低声说了句,“……真想那个时候也像现在这样陪在你身边。”
这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却让volde身形一震,原本还流连在西弗勒斯腰上的手也有瞬间的轻颤,半晌,西弗勒斯才听到他几乎微不可闻的说了一句话,“……不行,那样我会心疼。”
是啊,心疼,那样狼狈的自己,那样茹毛饮血的自己,怎么能被眼前这个人看到?又怎么舍得让眼前这个人也跟着他焦心难过?
volde沉默久久才出口的那句回应几乎让西弗勒斯红了眼眶,他没有再紧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而是主动翻身把volde压在身下,去亲吻那双在黑暗中依然漂亮的显眼的薄唇——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尽数把自己曾经发下再也不主动犯傻的誓言给忘记了。
总算把那两个坏他好事的小鬼赶出视线的兔子眼魔王已经不像刚来时那样的欲壑难填,面对西弗勒斯因为柔情而自发送上来的举动,他很是温柔的迎了上去,用尽手段与自己的爱人火热缠绵,不知不觉,暗沉的天幕已然星子消淡,天将破晓。
volde抱着怀中昏昏欲睡的爱人,抬头望了望那已经能看得到启明星的天空,嘴角弯出一抹温暖的弧度,低头浅吻了吻爱人因为他而汗湿潮热的额。
两个人幸福的二人世界总是过得飞快,眨眼,西弗勒斯和volde已经在这座原始森林逗留了足有半月之久,西弗勒斯虽然享受在这儿的宁静日子,但也清楚volde的工作并没有因为这次长假而减少,几乎每天他都会在不经意的时候看到自己的伴侣从口袋里摸出一面双面镜和对面的人说着什么(即便那个时候volde都刻意避着他使用双面镜),也许是一些十分重要的事情,时不时的,西弗勒斯就会从volde时常与他紧紧相拥的长袍口袋里感觉到一阵轻微的震动——那是双面镜在提醒着他那边有人想要与他通话。
西弗勒斯在艰难挣扎了好一段时间后,终于做出了想要打道回府的提议。而他自以为妥帖为爱人减轻负担的提议却招来了volde的激烈反弹。
volde用一种几乎是难以置信的口吻对自己的爱人如是说道:“我的好西弗,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现在就回去?你这是不相信我的用人眼光吗?”
“……可是你一直拿着个双面镜。”西弗勒斯以看到他这副‘饱受打击’的样子就头疼,急忙出口解释。
“我一直拿着双面镜自然有我的原因,”volde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掏出来的双面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藏好,“放心吧,和工作上的事情无关——我留下的那群下属也算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又有老诺特在旁边看着,他们出不了什么岔子。”
西弗勒斯见volde说的信誓旦旦,虽然心中还有所存疑,但还是由此放下心来,没有再刨根问底。
volde见西弗勒斯不打算深问下去,心中也是大松了口气,不过面上还是一副再正常不过的表情,“你要是没事就继续去移栽那一片魔豆苗吧,正好我也可以去准备今天的午餐。对了,要不要我烤几条好吃的烤鱼给你吃?前段时间因为蒂妮娅的关系,你可有一阵子没吃烤鱼了。”volde兴致勃勃的提着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