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de在众目睽睽之下,泰然自若的从笔筒里抽出羽毛笔回信。
心里彷佛有一百只猫爪在挠的食死徒只能看着羽毛笔摇晃的轨迹在心里拼写错漏百出的单词,胡乱猜测着这封信的主人。
其中,因为年纪而敬陪末坐的卢修斯却因为那只有过一面之缘的谷仓猫头鹰心中涌起了惊涛骇浪。
因为父亲的提点,卢修斯对普林斯家的最后继承人多有照会。就连他的生日,也格外贴心的寄去了礼物。当初,对方就是用这只猫头鹰送来了感谢信。
——卢修斯对自己的记忆力有着绝对的自信。
余光暗觑着魔王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卢修斯心中是又羡又嫉。既羡慕那位普林斯学弟的手段了得(竟然和伟大的dak lod有了随意通信的权利,这可是他父亲阿布拉克萨斯才有的特权)又嫉妒他能够在短短数月里得到dak lod的恩宠,达成许多食死徒努力半生都无法实现的目标。
看着自己尊敬的主人放飞了那只除了眼神颇为灵动,再无半点特色的猫头鹰,卢修斯修长的手指拎了拎自己并不耷拉的衬衫领扣,挺直背脊,继续保持一种专注虔诚的姿态,听从自己伟大主人的吩咐。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那封信的到来,似乎彻底改变了会议室里的氛围,不止同僚们脸上绷紧的神情有所放松,魔王猩红的眸底也常有淡淡的笑意涌动。
会议结束后,卢修斯在大家异样的注视下被他们的君主留了下来。
两人去了volde的书房里。
volde一面批阅手中的文件,一面示意卢修斯坐下。
“你就和你的父亲一样热心——”volde眼神温和的看了眼卢修斯。
铂金少主不安又紧张地垂下眼帘,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英俊的魔王看着他近乎完美的轮廓和浓密的浅金眼睫,莞尔笑道:“不要紧张,卢修斯,我只是有些感慨。当年的你父亲,就像现在的你对普林斯一样,总是对我关爱有加,我们是最好的密友,他是我最忠实的伙伴。”
“您真是太过奖了,my lod。”卢修斯小心翼翼的说,“父亲在私下里不止一次的和我说过,您是他见过的最优秀的领袖,他为能与您共处一个时代而倍感骄傲。”
volde脸上的笑容越发真切,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魔药盒,“这是我亲自配置的药剂,对他目前的情况应该有延缓作用。卢修斯,你是马尔福的下任继承人,是阿布拉克萨斯心中最骄傲的存在,就是为了他,你也要好好努力。”
红眼魔王难得的温情让狡猾的铂金蛇受宠若惊,他双手接下漂浮到自己面前的魔药盒,充满感激地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努力后,恭谨退下。
——魔药的真正熬制者,静静飘在魔王身后,黯淡的随时都可能灰飞烟灭。
魔王瞟了眼铂金少主难掩激动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满意。比起他那位老奸巨猾的学长,他还是更欣赏现在手段青涩却对他忠诚无比的卢修斯。
像是想到什么,魔王轻叩桌面,光影被悄无声息的摄到面前。
俊美的魔王似笑非笑地凝注着面前哀大莫过于心死的寥落面孔,嘴角划开一个轻蔑的讽笑。
“你心爱的西弗宝宝会在我这儿得到什么样的待遇,”他冷漠的说,“一切都取决于你,滚回魔药间去吧,你对我也就这点价值可言了。”
出了volde庄园,就匆匆幻影移形回自家庄园的卢修斯按了按自己激荡不已的心口,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进父亲静养的卧室里。
面容憔悴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正半靠在床上半阖着眼睛昏睡,他的旁边是一本已经翻开,此刻却被主人遗忘的《生而高贵·巫师家谱》。
卢修斯蹑手蹑脚的上前,拾起险险滑坠床沿的精装书籍——刚要顺手阖上,眼角余光就不经意间瞥到了页面上方那描着金色光边的马尔福族徽。
他喉头不禁一哽,眼眶也不自觉有些发红。
卢修斯知道这是父亲在不放心他呢。
尽管儿子的动作非常小心,但因为病痛而越发浅眠的阿布拉克萨斯登时被惊醒了。
他睁了睁有些酸涩的眼睛,哑着嗓子说了句,“回来啦?”
卢修斯小心翼翼的在父亲身边坐下来,点着头把volde庄园里发生的一切慢慢说给父亲听。
马尔福天生就有一副好口才。
卢修斯只是只字片语,刚刚在volde庄园里所发生的一切就栩栩如生的展现在了马尔福家的现任家主面前。
阿布拉克萨斯闭眼略微沉思半晌,接过了儿子递过来的魔药盒。
“这可是lod亲手为您熬制的,”卢修斯探过头与有荣焉的看着盒子里那一打色彩瑰丽的药剂,“他还说您是他最好的密友,最忠实的伙伴。”
阿布拉克萨斯对volde的了解,比起邓布利多来说也不遑多让,他当然不会被这样的糖衣炮弹所迷惑。不过他也不忍心扫儿子的兴头——自他出事以来,卢修斯还没有这样高兴过。
他知道儿子这段日子以来肩负的担子有多重——知道他背的辛苦——如果是以前的他,还能够做点什么,为儿子减轻点负担,现在的他却是什么都做不到了。
“父亲?”卢修斯神色带着几分忐忑的轻唤。
——他以为他的父亲也和他一样,为马尔福家族在黑暗君主面前不损的恩眷而感到由衷的喜悦。
阿布拉克萨斯有些疲惫的睁开灰蓝色的眼睛,自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