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一横,正欲冲向幽海一决生死。
忽然,他耳边响起一个声音:“不要过去,别死。”
霄峥的动作一愣,回荡在他身边的是年夕的叫喊,是年夕的魂魄在哭泣。年夕一瞬间看透了霄峥的想法,在竭力的制止霄峥。
“一定会有别的办法。”年夕喊道,“别离开,好不好。”
霄峥稳了稳情绪:“现在不铲除幽海,以后可能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和幽海一道化为年夕的力量,并不是一个轻松的决定,但是,若能因此保得年夕的平安,换来妖界的稳定,霄峥认为,自己的牺牲十分值得。
霄峥从容的走向了正在驱毒的幽海,幽海并未睁开眼,淡淡地冷笑了一声:“要杀我,你也别想活。”
“我本来就没打算活着出去。”霄峥的话语不快。从他进来的那一刻起,就心存必须除掉幽海的信念。不管自己的结果是怎样,幽海一定要死。
霄峥扬起一道妖力狠狠地劈向幽海,幽海转眼移开了原本的位置,他睁开眼,不高兴的看着霄峥。尽管幽海避得快,但他的身上依然又多出了一个伤口。
年夕沮丧无比,他拼命的想要阻止这一切,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这时,房间忽然被明亮的金光照亮了。年夕欣喜的偏过头一看,这般温暖的金光来自于玄武。大蚺趴在大乌龟的后背,冲年夕喊道:“夕,你还好吧。”
年夕确信,自己一点儿也不好,他的情况糟糕到了极点。所幸一切还没到不可挽救的时候,王蚺他们出现了。
年夕张了张嘴,正要询问王蚺解药在哪儿,却见王蚺焦急地指了指他的脑袋:“夕,幽海依附在你的独角里。”
进屋之后,易定立刻见到年夕独角散发出的惊人黑气,幽海附在独角里,在年夕相当珍视又极其坚硬难以破坏的独角之中。
闻言,年夕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这个幽海简直太坏了,居然躲在他的独角,难怪他最近总觉得自己脑袋晕乎乎的,他的想法好像被别人控制了的感觉,原来是幽海在暗中使坏。
他怎么可以让幽海这类的大坏蛋左右他的念头,掌控自己的行为。
年夕说不出话,好在他听得到王蚺的话,王蚺的话带给了年夕一线生机:“霄峥也在你的独角里,他情况不太好,我们得抓紧时间。只要幽海失去了依附的主要存在,必定现身,我可以将他从你体内拽出来。”
然而,幽海依附的是年夕的独角,倘若要让幽海失去这个依附,这意味着年夕将会随之失去自己的独角。
年夕心里咯噔一声,死命的咬咬牙。独角而已,没有了就算了,与独角相比,自然是霄峥的生命更加重要。一旦幽海出来了,霄峥也会很快出现,兴许就不必与幽海玉石俱焚。
趁着这会儿幽海中了毒,又有霄峥牵制,幽海没那么多精力搭理年夕。年夕猛地站起身,一鼓作气冲向了墙面。
一声巨响,墙轰然倒塌了。
很快,年夕摇摇晃晃的从断墙的废墟中站起来,他下意识的抬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表情一僵。这种时候,他痛恨自己的独角竟然这般坚硬,墙倒了,独角却根本撞不断。
下一刻,他的耳边回响起幽海得意的大笑,好像在嘲笑年夕的想法单纯。假如年夕的独角如此容易折断,幽海也不会挑选年夕的角了。
年夕努力让自己站稳,他了解自己的独角异常坚硬,但他不信,世间没有比他独角更坚固的存在。他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低着头冲向了易定。
易定瞪眼,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大蚺见状,立刻滑下大乌龟的后背,大蚺用力扶稳大乌龟,斜着乌龟壳面向年夕。
在易定反应过来这头年兽打算做什么的一瞬间,他的后背骤然一阵剧痛,伴随着惊悚的断裂声。一贯慢悠悠的大乌龟激动的顿时蹦了起来。
“好痛,好痛。”
易定代替年夕喊出了这句话。大蚺赶紧伸出尾巴缠住惊慌的大乌龟,将大乌龟拽回身边,他的尾巴尖轻缓地揉了揉大乌龟的壳。
回过神的易定扭头打探年夕的情况,惊觉年夕的脑袋鲜血直流,年夕的独角愣是断掉了。这会儿,年夕软绵绵的趴在地上不动,他的独角断裂处仍在往外不停的冒着黑气。
易定费劲地的扭头打量了一眼自己的乌龟壳,他的后背裂了一条小口子,远比年夕的情况好。易定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幸好他的壳比较硬.
下次别再这么突袭,好歹让他有点心理准备。
大蚺准备卷起断掉的独角,从中剥离出幽海的魂魄。猛然间,一抹黑气一下子窜出,直奔窗户,有意要逃离这儿。幽海到达窗户的刹那,冷不丁撞到一道白色的光芒,当即被挡回屋内。
“这里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白光逐渐成形,化为了霄峥的模样。中毒后,他的脸色相当难看,费力支撑着自己,并未倒下。霄峥吃力的喘着气扶着窗户,他怎会眼睁睁看着幽海逃走。
易定护在年夕跟前的同时,王蚺已然移至霄峥身边,他递给霄峥一粒解药:“我不是帮你,这个人情是给夕的。”
霄峥明白王蚺的话,他服下了解药,面对幽海。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变化与他预计的有所不同,但这样似乎也不错。
与此同时,房间外,换馒头的身体悄然腾起了星星点点的光芒。陈旧不堪的腐朽肉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原本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