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将他条条退路堵得干干净净。
眼看那修士避无可避,为首的修士眼中已露出喜色。
单致远被迫至绝境,只觉战意高昂,神智前所未有的清明。胸中心跳如鼓,热血沸腾,嘴角却浮现一抹端丽笑容。不闪不躲,只扬手猛烈斩劈而下。
电光火石间,一股磅礴剑意自龙牙呼啸而出,一刹那令众人仿佛看见幻觉——一头血红巨龙自波涛汹涌间破浪而出,强悍难敌,有若狂浪一般,将那些剑阵、符箓、法咒,法宝轻易卷散、冲毁。
轰鸣声中,设计严密的攻击阵势,便有若被狂风撕裂的纸片一般,被摧毁得干干净净。
三名修士闪避不及,被血红巨龙当胸撞上,身形凌空,便被撞离了擂台,口吐鲜血,重伤而昏迷。
单致远一招奏效,落在擂台当中,手中龙牙斜斜指地,目光如炬一扫,冷然道:“还有十七人。”
擂台上修士面面相觑,脸上已浮现了狠厉之色。围观者亦是屏息静气,这等以一敌十七,若是境界有差异便罢了,每个擂台的修士境界相差无几,这年轻修士未免太狂妄了些。
这片剑拔弩张的气氛之中,突然有一人举起右手,“其实——在下与此事毫无瓜葛。”
单致远冷眼一扫,那人三十出头年纪,满脸无辜立在杀气腾腾的群狼环伺之中。单致远只得皱眉道:“那闪开些。”
随即又出手如电,龙牙咆哮,竟将冲在最前头的一名修士头砍了下来。
那无头的尸身又奔跑了几步,断颈处血瀑冲天,险些冲到对面修士的阵列中,被对面一名阴冷修士扬手一张符纸贴上,炸得干干净净。
单致远却已趁势闯入了敌阵之中,一时间剑气激荡、符箓炸裂,烟尘云霞笼罩,叫人目力难及。
这剑修固然有稀世灵剑在手,剑法精深,灵力雄浑,终究只是凝脉。战斗一拖得久了,便有些灵力不济。
初试时又严格禁用丹药、法阵,拼的便是自身战斗的实力。
故而时间一久,单致远便有些力不从心。只是他跟随那四位本命神日久,表面文章却是做得十足,渊渟岳峙、成竹在胸,竟分毫不露怯。
那为首的修士被他唬住,竟觉此人实力远超同阶,深不可测,力斗了这许久,己方又折损三人,竟仍看不到半分胜算。
那修士咬牙道:“布阵。”
他身旁一人道:“不可,若是违规,这场比试立马就会中止。”
场中又有人倒下,此时擂台中不足十人,单致远只觉指尖颤抖,有些握不住龙牙,粗喘声亦是渐渐明显,就要暴露。
当头几道灵符无声无息罩下,单致远竟未曾察觉。
千钧一发之际,斜刺里伸出手将他拉向一旁,那灵符被人脱手飞出的灵剑击中,在半空轰轰炸成无数条灵气幻化的透明绳索,只可惜如今失去了目标,触手一般扭曲一阵,转而缠住了友军。
一只手趁势压上单致远背心,灵力源源不绝注入。先前那置身事外的修士道:“快调息。”又在他耳边快速解说道:“有两拨人,一拨剑修,一拨符修,并非同党。”
单致远一愣,终究还是信了此人,灵力快速运转周天,将那人渡入的灵力尽数吸纳。即将枯竭的经脉中又被涓涓细流充满,单致远疲色一扫而空,冷笑道:“还有谁来?”
那两拨分别为首的便是使毒剑的干瘦修士与使符箓的阴冷修士。此时自两翼包抄而来,阴毒眼光便落在那名助了单致远一臂之力的灰衣修士面上。
那使毒的修士道:“兄台若不肯置身事外,打搅我们兄弟办事,莫怪我们兄弟滥杀无辜。”
那灰衣修士笑道:“在下本欲旁观……怎的看久了手痒。”
那使符的修士一言不发,已洒出漫天符箓。有若无数枯叶蝶纷飞,气势汹汹冲向那二人。
单致远反过来拉住那修士手腕闪开,又横向扫过一剑。漫天黄符受了剑气一击,有若撞在巨岩的浪涛,转头扑向主人。
嘭嘭嘭接连响起无数火球炸裂的声响,青烟呛人,在擂台上弥漫。
这些人为下杀手,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单致远好生厌烦,忽然灵机一动,突然抬起手来,又提醒身后那人道:“你避开些。”
他忆起一个法术来。
初拾万神谱时,太羽助他逃脱所用的*术。
他总觉那*术太过香艳,中术者丑态百出,比夺人性命更狠辣。故而除非万不得已并气。
单致远一面横剑挥砍,一面左手掐诀,法诀早已烂熟于心,如今以他凝脉修为使来,更是效果惊人。
一道浓烈得有若桃花瘴的红粉雾气以单致远为中心,向四周扩散。那两拨修士攻击的阵势停下来,灵剑接二连三落地,眼神涣散,一个接一个倒下。
不过片刻,便三三两两拥抱在一起,声音动作,皆开始不堪入耳、不堪入目。
单致远也不客气,上前一脚一对、两脚四只,将那群修士挨个踢下擂台。
而后又喝道:“还有谁?”
如今擂台上便只孤零零站了两个人。那灰衣修士道:“还有在下……在下认输!”
竟不等单致远开口,自己转身跳下了擂台。每个擂台有五个名额,单致远本待留他一道过关,不料这灰衣修士行事全然出人意料,单致远不由得有些发怔。
那刻板执事望向擂台正中,独一无二的一人,并无半分讶异,抬起手宣布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