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南华倾冰冷刻薄的言语说出口,一旁的栀儿已经忍不住瘫软在地了,泪水布满脸庞,一口银牙死死地咬住,像是要将南华倾的骨头都咬碎了似的,极为用力,浑身都在颤抖着。
栀儿清楚,南华倾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想要刺激尉迟如歌醒来而故意为之。
但栀儿更清楚的是,若是尉迟如歌真的无法再醒来,那他刚才的一番话,就不会仅仅只是一种威胁,很有可能,那会真真实实地发生在尉迟如歌的身上。
“你不是人!”
一字一句,从牙缝中吐出这四个字,栀儿眼底竟泛起了一抹怒火,染得双目赤红,面色狰狞:“我家小姐一心一意想要侍奉你,你却如此残忍,将她逼得半死不活,下场这样凄惨,你到底,有没有人性,是不是人......啊......”
栀儿的话刚说完,就看到一抹灰色的身影从斋房外窜入,紧接着,耳边炸开“啪啪”两声脆响,再然后,她就只能感觉到双颊肿起,又麻又痛,想要开口再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舌头都已经被被自己的牙齿给咬到了,一股腥甜从喉咙里涌出,根本难以再说出哪怕一个字来。
“主人,此女冒犯主人,罪不可恕,可需要属下将她带走?”
突然进屋的人,正是拂云。他和浣古守在门外,听见栀儿的“怒骂”,便立刻冲入了屋内,代替南华倾教训了栀儿一顿。
“不懂规矩小姑娘罢了,也算是忠心护主,算了吧。”
南华倾看都不想看栀儿一眼,只皱了皱眉,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床上仰躺的尉迟如歌上。
“似乎有点儿用!”
沈画虽然觉得栀儿有些可怜,但现在并不是同情心泛滥的时候,他在南华倾开始用刻薄的言语刺激尉迟如歌时,就已经在摸她的脉了。
感觉到脉象的异动,沈画赶紧起身,直接将先前拔下的银针捏在指尖,然后将薄被掀开直至尉迟如歌的胸口,伸手将她的衣领扯开一半,露出了香肩,然后手落针刺,直接扎在了秉风穴之上:“此穴名为秉风,扎之极疼,尉迟小姐似乎有了知觉,能不能醒来,就看这一下了!”
说着,沈画将银针几乎整根都没入了尉迟如歌的肩头,然后突然扬手,将其斜斜拔出,一滴血珠便迅速凝结在了白皙的肩部肌肤上,犹如一枚鲜艳的朱砂痣。
再然后,沈画将右手食指直接往血珠上一按,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再一松......
伴随着一声抽气,尉迟如歌原本死死紧闭的双目竟突然睁开了,然后张口仿佛想要喊疼,却根本无以为继,只听地从嗓子眼里发出了古怪的闷响。
头颈一僵,尉迟如歌将自己的头半抬起来,紧接着又“噗”地一声落回了回去,然后,就看到两行泪水从她睁大的眼角处滑落而下,沿着耳畔发丝,没入了枕上。
看到这一幕,虽然脸肿得老高,疼得钻心,栀儿却还是兴奋地一叫,然后捂着脸就扑了过去。
先赶紧将尉迟如歌露在外见的胸口给遮住,栀儿又伸手想要去擦尉迟如歌流出的眼泪,却发现那一串泪水仿佛短线的珠子似得,刚擦了,就又流下来了,如此反复,根本是毫无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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