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紫月辗转凤榻,夜半也无眠,后朦朦胧胧入睡又浑浑噩噩醒来!刚一醒便被眼前情景惊了一跳,在她的身旁何时多睡了一人来?熟悉的脸庞,却有着一颗陌生的心,同床异梦!
“哼!”轻轻的嗤鼻之声发出之后,苏紫月拥了拥锦衾闭上了眼。
“王后的酒醒了?”
呃?身旁的人突然发出了声音,原来只是在装睡!苏紫月淡漠的侧目看了一眼,道:“醒了!”
“王后之前没有做什么酒后乱真的事吧?”阴阳夜残突然不着边际的问道。
“你什么意思?”
“宸帝对你可真是情意深重呢!”
嗯?苏紫月微微一惊,想必阴阳夜残是知道欧阳皓已经来过毓锦宫了!那他会不会借机为难他呢?她不免有几分担心。
“听你的语气,你似乎很嫉妒啊!”
“本王如何不嫉妒?”顿了顿,阴阳夜残才继续道:“他借朝贺之机,亲自出使沧溟国就是为你而来。”
“昇王这笑话讲的并不好笑!”
“哼!”阴阳夜残嗤笑一声,侧目看着一旁装的若无其事的脸,“不久以后你就会相信了!”
不愿再听他那厌烦的声音,苏紫月背过了身去。看着那消瘦的身影,阴阳夜残缓缓的伸出手,想将她纳入怀中好好怜惜。却在伸到一半之时停滞了下来,另一半距离仿若是他无法跨越的鸿沟,隔阂像一面心墙无形的阻碍在他们彼此之间,除之不去。
欧阳皓携使臣滞留三日便辞行归去,昇王与王后在城楼上送别。那华丽丽的使队渐行渐远,带走一份深深的挂念,留下种种故国的思念。
此次的别离,就意味着再一次的相聚,紫月,等我!
“王后是不是很不舍?”龙凤临城,见她那意义流连的神色,阴阳夜残忍不住转头问道。
“故国数载,如今孤落于此,见昔日故国君臣,纵使不舍也无可厚非吧!昇王,您说呢?”苏紫月巧妙的避过话锋,只见阴阳夜残眸中掠过一丝厉色随即揽着苏紫月的肩扬声而笑。
苏紫月勉强扯出一抹笑意附和。
“王后的笑仿若美中带泪般凄苦,有空也放下王后的架子多向凉妃学习学习吧!她的笑最勾人心魂,魅惑妖娆,最让本王喜欢!”阴阳夜残一边故作平心静气的说着一边拥着苏紫月向城下而去。
沧溟国咸沥十九年六月,北部强国北邑国以沧溟国在边境屯兵恐成祸患为由几次三番进犯。终于在六月开始举兵攻打沧溟国,沧溟国正在积极备战中。
*御书房*
“王后娘娘,您不能进去。”行色匆促的苏紫月刚走到御书房门口便被侍卫拦了下来,似乎是有王命在先,不得擅闯。
“我要见昇王!”当闲在宫中的苏紫月听到两国开战这一震惊的消息时,顿时慌措,急忙找阴阳夜残问个究竟。
匆促焦虑的声音很快穿透屏障到达了房内人的耳里,御书房的门忽的敞开来,侍驾的福公公走了出来,“不得阻拦王后娘娘,快退下!娘娘请。”福公公侧身颔首恭请着。苏紫月微微颔首转而疾步走入,快速的来到阴阳夜残正在翻阅奏折的御案前。
阴阳夜残抬头看她一眼,“王后如此急慌,有事么?”
看着他镇定自若的样子,苏紫月微微一顿才开口道,“沧溟与北邑要开战了?”
“不是沧溟与北邑开战,而是北邑借故侵犯我沧溟国!”他挑着眉,故意加重语气将两者关系透说清楚,只为不让她又找出什么样的理由借口来质疑他。
近日,她对他的态度微妙而不可言。虽然时常留在她的毓锦宫里,两人之间却依旧南辕北辙,同床异梦。她每夜拥着双肩紧紧靠着里榻而卧,他亦只有背对着她睡,只有夜半他才会转过身来对着她寂寥的背影久久不能眠。
在他的面前她的脸色一分一分变的难堪,纤细的手指也在袖袍中攥成了拳状。她的异样瞬间揭示出她的怀疑,阴阳夜残很快便明了,不禁皱起了眉。“你以为是本王以你为诱饵,故意引来那群狼虎之师来践踏本王的国土么?”
“本王什么都没有做!还记得本王曾说过欧阳皓亲自出使沧溟国就是为你而来么?现在他开战了,你相信了么?”
突然变得理亏的苏紫月无言以对,她想细问一些情况,却又难以开口,只好躬身告退!
“慢着!”刚转身,她便被阴阳夜残唤住。“你不想问其他的事了?”
深邃的褐瞳中散发着隐隐的明意,他似乎早已经看透了她的心思。苏紫月转头,再如何的冷静也掩盖不住她眼中的诧异,盈步上前,她问道:“北邑国带兵先锋是谁?”
“哼哼!”阴阳夜残脱口嗤笑,“本王若是说了,一定会让你大惊!”
“谁?”
“那么着急?”阴阳夜残斜睨她一眼,隐隐显出了不悦之色。“是…靖王——”
呃!!苏紫月的脸色随着阴阳夜残吐出的字眼缓缓沉下,呆滞!
“是靖王的老爹慕容津!”阴阳夜残忿忿的侧过头,手中的奏折被他掷的沉沉作响。不让苏紫月稍稍喘口气,他接着冷冷道:“你知道坐阵后方的是谁吗?”
苏紫月被问的一愣,阴阳夜残却邪邪的笑了起来。“是北邑国的宸帝陛下!”
——啊!!
“你知道他们发兵多少吗?”阴阳夜残面对着她的发怔,只好自问自答道:“精良骑兵二十万,步兵四十万,水兵二十万,一共八十万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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