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王城的清净道路中,张夜越来越有儒将的气质了,背着手在前缓步行走,背影显得很单薄。
跟在身边的长空碧青低声落泪道:“谢相爷救命之恩,倘若相爷此次出征,请带上我,长空碧青愿意为相爷鞍前马后的效力。我想跟着相爷,替黄石都督洗刷耻辱!”
张夜停下脚步,叹口气道:“好,出征的时候带上你。现在你回去,去见你姐和孩子。别把战败一事放在心上。军人打战有胜有败,败了不是耻辱,重要的是,有勇气去把丢了的面子拿回来。黄石这个人有毛病,但作为阵前都督首先自爆身死,不妥协,可视为大无双之军魂,记住,此役虽败犹荣,这不是城卫营的耻辱,是光荣。把本相的话带到城卫营去。”
长空碧青跪下磕头道:“卑职领命。”
长空碧青离开后,木昭君担心的道:“爷,明知道两河行省是个大坑,你也不能离开无双,怎么还要中长空豹的算盘,答应出征呢?”
张夜道:“就算是坑也要跳。两河行省,是大无双的两河行省。不能因为是庄不凡的地盘,就放任民众遭受匪患。城卫营之阵亡,是无双的耻辱,这个面子必须拿回来。此等匪患,已经到了非剿不可的地步。在困难也要去,长空豹摆明了不会去,龙卫营不能出征,那么当朝之内,除了本相谁还能出征剿匪?”
木昭君还打算再说,张夜抬手打住道:“好了,你要说的我清楚。困难当然有,危险当然存在。两河行省是个大坑,是几方势力的角逐之地,但是那又如何?男儿就要迎lang走,我就在两河行省,和这几番势力打一场硬战。倘若不辱使命得胜,那么,我大无双之中部地区,再无后患,庄不凡老贼,将从此退出历史舞台。”
木昭君轻声叹了一口气,当然明白张夜说的,而且这也的确是整顿两河行省的机会。倘若是由朝中制定政策,那就是政治势力的角逐,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两河行省在庄不凡的支持下阳奉阴违,消极怠工,还真的没有太好的办法。
不过如果借助匪患为前提,当朝相爷挂帅出征,总督中部行省,掌军政大权,掌生死大权,那就不是开玩笑的了。那种情况下就杀得遍地脑袋,也不会引起民怨沸腾。
所谓福祸相依,任何危险和艰难的背后,也都代表着枯木逢春的机会。要整顿中部行省,打压庄不凡的凝聚力,借助两河行省匪患,借助黄石全军覆没此等震动朝野的大事,的确是个重要契机。
想着,木昭君也就不在说了,低声道:“那妾身于朝中,恭候夫君得胜归来。”
这是她第一次叫张夜夫君。
木昭君又补充道:“倘若夫君出事,昭君不会独活,会追随你下去。”
张夜哈哈笑道:“没那么严重,什么风lang我没见过,区区剿匪难不倒我。”
木昭君道:“但此番龙卫营不能出征,而对手是能使黄石所部全军覆没的神秘力量。倘若是长空豹出征,则这股神秘力量会隐退消失,而夫君出征,这股力量就变为除你而后快的尖刀。”
张夜冷冷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出征。不能让长空豹出征做样子,他办不了这事,解除不了匪患。我就是要他们不退,我要在两河行省上,把城卫营的血债拿回来。我要让九境天下所有土匪,听到‘无双’两字,就发抖!”
……
回到小院的时候正好宝姑娘在,看起来她很高兴,似乎今天的书院开张仪式,效果比想象的好。
让木昭君自己回房,张夜来宝姑娘房间里,把准备出征的前后事宜和宝姑娘说了。
本以为宝姑娘会担心,不想她却笑道:“相公做的很好。此役剿匪非你不能成。解决中部行省事宜,就在此役。相公拿下匪患之日,就是庄不凡没落的开始。”
见她的态度,张夜这才恍然。想来宝姑娘运筹帷幄,早就心里有数了。当初让黄石出征,明显有不妥,木昭君看到了那步,却看不到后面,所以反对黄石出征。
但那事上宝姑娘从来不提及,没有反对,不闻不问。想来,她已经意料到了黄石的败局?
张夜询问后,宝姑娘淡淡的道:“是的,早在相公召见黄石,打算让他挂帅的时候,殿下还没任命,我就知道这事了,我也料定黄石此役必败。”
张夜愕然道:“这事我没告诉过你,你也不问,你怎么提前知道的呢?”
宝姑娘道:“我身边是一群整天没事做的俊男才子和纨绔子弟。说道消息灵通,他们不输给谁的。当时我之所以不叫停你,是我知道,只有严重到阵前都督全军覆没的时候,才是收拾庄不凡的时候。必须如此,才能让大无双之各族民心所向,同仇敌忾,把土匪恨之入骨。而这个时候相公出征,就是众望所归,一举平定中部行省,相公将奠定不败战神地位,而庄不凡搞小动作,引发此等大祸,就是他民望衰落的开始。只有如此,才能导致庄不凡的族人都开始猜忌他这个家督。”
张夜皱着眉头,心里有些不安,虽然如此是斗争的需要,可眼看着黄石牺牲,这也太过头了。
宝姑娘知道他想什么,摸摸他的头道:“不用多想。世事有时就是残酷的,黄石所部是卫国牺牲,这毫无疑问。既然以国家为重,长空菲殿下自己都能牺牲,那么,谁又能抱怨什么?你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别让黄石所部白死,一举拿下中部行省所有隐患。”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