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殿下!”武士首领大声说,神情微微激动。他可是很清楚黑斯廷的本源魂力有多宝贵,这句轻描淡写的‘我尽力’意味着什么。如果不是少女与他们并肩战斗至今,每次都给同伴带來限生机,这次更是以牺牲自己的方式救了太多的同袍,武士首领都法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叫什么名字?”
“她只是自称银狼,我们也就都这样称呼她。”
“银狼?哦,很有意思的名字,我确实在她身上闻到了银狼的味道。”说着,黑斯廷挥了挥手,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先看看她灵魂守护力量是什么。另外,记得查查这次达克索达斯人的尸体中有沒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有的话就给我送來。”
最后的一句话,是黑斯廷每次都会有的要求,因此武士首领答应了,就率领着手下退出了大殿。[
等一众武士离开后,黑斯廷把手轻轻放在少女的额头上,双眼中渐渐泛起一片惨淡的绿色。在这绿色光芒的映射下,少女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而代表着灵魂的光点开始浮现。
黑斯廷忽然咦了一声,脸上现出极为惊讶之色,心里瞬间转过了数念头。“好厉害的防护手段!只论防护的话,这……这水准完全不在我之下!诺兰德还有这种精擅灵魂的大师吗,难道是那几个老家伙中的一个回來了?等等……这个是什么……哦,我明白了!如果不是这个防护,这头小母狼早就死了。不过现在她的灵魂损伤得也够厉害的,很棘手……”
黑斯廷双眼中绿光敛去,注视着宛若沉睡的少女,神色颇为复杂。片刻之后,他才叹了口气,自语道:“唉,算了,谁让我已经答应了他们呢!这次倒是亏大了,要想不得不休养的话,恐怕得动用那件东西了。”
他走到旁边一个古老的储物柜前,从里面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陶罐。
这是个充满了蛮族风格的陶罐,做工颇为粗糙,花纹上的色彩已经多处斑驳脱落,罐体甚至都不是纯正的圆形,仿佛工匠漫不经心做出來的残次品。
如此粗制滥造的东西,黑斯廷却显得非常在意,神情极是小心。他撕开陶罐的泥封,将里面粘稠浑浊的液体一饮而尽,立刻打了个嗝,居然喷出一口黑火。随即黑斯廷的脸上就有了血色,并且迅速红润。
传奇法师再度走到魔法阵石台前,伸手在石台上一按,立刻激发了全部的魔法阵,随后他的双眼就射出两道绿光,照射在少女的脸上。
在那两束碧绿光束中,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个大小不一的黑点顺着光柱投入到少女的体内。如果目力足够好,就能够辨别出那些黑点竟然是一个一个生物的影像,有猛兽,也有各种奇特的种族,甚至还可以看到一些达克索达斯人的身影。
每个影像投入到少女体内,都会被她灵魂光点所吸引,然后那原本黯淡如将息烛火的灵魂光点就会变得明亮一些。
每一个影像,都是黑斯廷储存并且炼制成功的灵魂片段,这些灵魂片段就是他的特殊血脉力量源泉。
大殿中昏暗阴森,时时掠过的碧绿光芒仿佛來自幽深尽之处的异世界,气氛凝滞恐怖。
而在城门区的街区内,是一片大战刚刚结束的凌乱,崩断破碎的石墙街面都带着新鲜的伤痕。这座矗立了千万年的城市有着数这样的伤口,虽然也会被修缮,但总不能复原到毫痕迹可寻。于是风化程度不一层层叠叠的裂痕,恍若一部字的历史记。而现今交战的双方,甚至已经跨越了一个文明,使得它展示的内容变得格外沉重。
街区十分宁静,诺兰德的善后队伍还沒來得及清理到外围,而达克索达斯人已经全部撤离,短期内也不会再摸进來。
于是可以发现一个小院里,有个老头悠闲地蜷缩在一把躺椅里。劳伦斯正沐浴在恒久光辉的光芒下打盹,法阵的光芒堪比太阳光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对他一些积年的老伤颇有好处。多少年也难得遇上一回恒久光辉,老法师自然要把好处用到极致。
就在这时,院外忽然响起一阵纷乱急骤的脚步声,來人显然非常焦急,但他们到了院门口就自觉停了下來。
一名黑瘦的汉子透过破烂的院门向里面一望,恰好看到正在庭院中闭目养神的劳伦斯,脸上立刻现出喜色,叫道:“劳伦斯殿下!”
劳伦斯殿下?老头已经好久沒听过这个称呼了,现在的日不落之都,只有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來的人,才会用这个称呼。
久违的尊称,让劳伦斯收起了一大半的坏脾气,只是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连眼睛都沒睁开,故作矜持地说:“你们应该知道我不喜欢午睡的时候被人打扰。这么好的阳光,浪费了就可惜了。”
那名黑瘦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恳切地说:“殿下,这几位战士都受了非常重的伤,今天神官们的神术全都用完了,而且其中有两个的伤势重到神官都治不了!现在整个日不落之都,就只能您能够救他们一命了!”[
劳伦斯听了,胡子一翘,立刻从躺椅上跳了起來,叫道:“那你们还呆站在外面干什么,还不赶紧进來!”
劳伦斯指挥着众人把几名伤者都抬到院子里,再搭起了几个临时的台子,把伤者放好,就开始一一为他们检视伤势,一边唠唠叨叨:“哼,黑小子,我倒是还记得你。当初不过是随手帮你治了治伤,你倒是一直都挺尊敬我的,算你还有点良心。要不是看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