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崔太妃真是那年粉红胸衣的主人,十姐儿会不会被她牵连呢?
当夜,躺在**上正朦胧入睡的九姐儿一下子从**上坐起来,瞪大了眼。
对于她,那崔太妃是没有办法的,但十姐儿却在宫中,在她眼皮子底下。
想到这些,她顿时一点睡意也没了,心绪一片烦乱。
虽然如今十姐儿十分受**,但这后宫的盛**又哪有长久可言?
“王妃……”可能是听到了动静,帘栊掀起,青杏走了进来,惊异的看着她。
“没事,做了个梦。”她对她摇摇头,然后问起杨国丰,“王爷回来了吗?”
“嗯,已经回来了,不过先去了秋枫阁,说一会儿再过来。”青杏答道。
听了这话,九姐儿莫名的心情就安定下来,她又起身去看儿子。
小家伙已经睡了,奶娘史嬷嬷卧在一边的榻上照看他。
看小家伙睡的很熟,她便没多待,转身又回到卧室,躺下。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就感觉身边躺上一个人,然后身子也落进一个宽阔坚实的胸膛里。
熟悉的体温,熟悉的味道,她,很快就睡着了……
……
“四表嫂,这样的小事,竟没想到你还惦记着,来……快请。”
正月初八,汴州城西宁侯金家精致富丽的垂花门处,被一众仆妇丫鬟簇拥的金氏,满脸堆笑的拉着九姐儿的手,殷勤的往里让着。
“怎么能算小事?娴姑娘可马上就是大人了。”九姐儿却笑道。
今日是金氏侄女,西宁侯长女金娴娘的及笄礼。
金氏并没邀她,但她还是来了。
一是给金氏,还有金氏的大嫂柳氏面子,金家好交际,自然看重这个;二就是她想和金氏打听那崔太妃的事。
她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一个在这宫廷中浸淫良久的人,那就是金氏。
呃……
当然,静宁也定知道,但她是又怎么可能去问这静宁呢。
跟着金氏进去,她先去见了金家老太君,然后又去看过这金娴娘,最后便被金氏领到花厅里和众宾客一起坐着喝茶。
看着花厅里人多,她知道没机会,便佯装要去净房。
金氏自然陪着她。
踏上那青石铺就的小路,看着路侧那怒放的迎春花,她开了口,“初六那日去贤嫔那里,帮太后摘了迎春花,竟没想到那太后竟然喜欢迎春花呢。”
金氏一愣,笑了,“这……我倒不知,我只知道她老人家特别喜欢吃枣子,每次我过去看她,她都一定让刘嬷嬷塞给我几颗,还总说什么‘一日三枣终身不老’之类的话。”
金氏人还不错,但作为交际之家的女儿,却有一个毛病,很愿意在人际交往方面压别人一头,显得比别人和某某更熟稔一下,更何况是这太后的事,说来不更体现她的受**爱吗?
“是吗?”九姐儿听罢立刻露出羡慕的神情。
金氏微微一笑,自得不言自喻。
九姐儿暗笑,又道,“那日我还见了那崔太妃呢。”
听罢这话,那金氏并不同于刚才说起太后时的兴致勃勃,一愣。
“这崔太妃不只生的美,还是个极为爽利的人呢。”九姐儿又道。
金氏笑笑,没说话。
“太后看上去很**她呢。”
“是吧,”终于忍不住了了,声音低下来,“不过我和她不怎么相熟,母后不让近她。”
“为什么?”九姐儿顺理成章的就问出口。
金氏此刻才觉得有些失口,但看着九姐儿那好奇的目光,最终还是道,“四表嫂,我就说给你吧,不过你千万不要说出去。”
“哦……”
随后金氏将九姐儿拉到几杆无人的修竹后面,然后又让后面隔了一段距离跟着的贴身丫头去守着,这才又对九姐儿郑重道,“四表嫂,刚才和你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了,因为当年宫中也有妃子议论这崔太妃,不过后来被皇上知道了,当即就将那妃子拔了舌头。”
“啊……”金氏这首当其冲的几句让九姐儿禁不住大为惊骇。
“这崔太妃是个极为不甘寂寞之人,当年又青春年少,所以一直都没老实着,养男**,和大臣侍卫私通,后来母后实在看不过去,想着法警示了她几次,才收敛些了……”
“哦……”
看来这崔太妃真的是那粉红胸衣的主人了。
九姐儿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沉甸甸的。
柳氏派了丫鬟过来看二人,说要和九姐儿说说话,两人便没有再多说,去了净房,然后回厅里了。
回到府上,九姐儿自然忧心忡忡。
好在傍晚的时候,杨国丰早早回来了,和她念叨着朝里的一些事,“……这黎太史确实是个人才,只是脾气太倔了一点,太子殿下一向敬他,不过皇上却不买账,这家伙就死谏,结果并没死成,却将自己的两颗门牙撞掉了……”
鲜少听杨国丰说朝中政事,九姐儿不由得就多问了几句。
杨国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了杨国丰对这黎太史一番让人哭笑不得的闹腾,九姐儿禁不住也笑了。
……
“……真好看,过两日就上元节了,那夜和那些灯一起点上,肯定美。”
看着九姐儿让水湘呈上来的各式各样、五彩缤纷的一堆工艺蜡烛和香氛蜡烛,杨皇后禁不住很是高兴。
“就想着是那日用的,所以才弄了这些。”九姐儿则道。
“有心了。”杨皇后点点头,然后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