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又闲话了会儿别的,最后又说起四姐儿找农书要种蔬菜的事,九姐儿很慷概的表示要教八姐儿蜡虫的放养技术。
因为受了四姐儿的影响,这八姐儿倒也没推辞,于是九姐儿便首先和她讲起了那青榔树和女贞树……
正说着呢,邹珍儿来了。
“八表妹,该过去看看了。”那邹珍儿先和九姐儿寒暄两句,然后才转向了八姐儿。
八姐儿不说话。
“辛苦了,珍儿表姐。”九姐儿则笑着拍拍邹珍儿的手道。
真心话,自从六姐儿和八姐儿陆续嫁掉,那邹氏一天也没消停过,生病是生病,闹腾是闹腾,大房的房顶总处于一种被掀的状态。
开始人们也觉得这美梦落空的邹氏不容易,所以都会去劝她,但却没想到却没一点效果,众人也就懒得再劝了。
宁平侯文崇江自然也被这邹氏烦的够呛,最后干脆再也不去她的屋里,去小妾哪里躲清静。
——这样,邹氏身边也就只剩了这邹珍儿,可想而知……
“哎,这没什么。”邹珍儿笑的颇深沉,“我从来不怕辛苦的!”
再辛苦又有什么,只要活得仗义坦然!
八姐儿九姐儿自然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禁不住都看向她。
她则继续对两人笑,最后两人也笑了。
心照不宣的相视笑过之后,自然心更亲近。
然后八姐儿跟着这邹珍儿回大房,九姐儿则送两个到门口。
“对了,九表妹,明儿六表姐回来!”这时那邹珍儿又对九姐儿道。
“哦,是吗?”九姐儿听罢立刻满脸欣喜期待之色。
和洛思远完婚后,这六姐儿就和他一起南下去拜望他那个做盐铁转运使的表舅,已经走了半个多月了。
这又是邹氏每天生活在愤满不平中的一大原因,一个小小的转运使,这么远的路,又大过年的,值得吗?
父母早亡,是表舅抚养我长大,我自当以父母之礼待之。但没想到那洛思远振振有词。
思远的话有道理,我愿意和思远走这一趟。六姐儿却大大支持自己的夫君。
你……你……
气的邹氏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翌日,六姐儿就携同洛思远回了府,完成了他们这场迟到的回门。
见到六姐儿的时候,文府众人又禁不住大大惊讶了一番——
因为府上这位娇蛮霸道的姑娘上面一件月白绣花小披风,下身一件淡紫色莲步裙,站在俊秀高大的姑爷面前,竟然既娇羞又清雅,隐隐的有了几分大家闺秀之气。
大房的两位姑娘嫁了之后真的是与以前截然不同了,愈发完美起来了呢,看来邹氏这位做母亲的远远不如那些姑爷会调教。
呵呵……
嫁的正确呀!
“九妹妹……”
从延寿堂看了六姐儿夫妇回来,九姐儿就拿了一个绣花棚子坐在窗前,准备绣两针。
但没想到,一会儿工夫,青桃却领了一个人进来,正是那嫁的正确之一的六姐儿。
“六姐姐,快来——坐……”九姐儿自然赶紧迎上去。
这是什么节奏啊,邹氏想不恨她都不行,不管是亲女,还是庶女,总是不先去她那里报道,却喜欢来找她。
青桃也赶紧帮六姐儿看座上茶。
“六姐姐,大伯母哪里……”坐下来,九姐儿才问她。
“好了好了,我一会儿再去。”提起邹氏,六姐儿就又露出些本性来,很不耐烦的道。
“可是……”九姐儿还想劝她,毕竟邹氏对自己这个亲生女儿可是一片真心。
“别可是了,我就知道我一去耳朵就会受罪,所以先来你这里轻松一下,好不好?”那六姐儿又道。
“呃……”九姐儿还能说什么,只能替邹氏悲哀了。
“九妹妹,你不知道呢……我们去时先乘船,经三峡,我还是头次见识了那一线天……还有,你知道獒犬吗?很凶猛,不过思远不怕……”那端六姐儿已经开始兴致勃勃的给她讲起南下的见闻了。
她还能说什么,只能听了。
听了许多,然后两姐妹又说了一些闲话,但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说到了欧阳靖来府上做客的事。
“九妹妹,你觉得表哥如何?”这时,那六姐儿忽然盯了九姐儿问。
“呃……”问的九姐儿一怔,“什么如何?”
“你喜欢表哥吗?”六姐儿却又问她。
“六姐姐什么意思?”九姐儿禁不住被她这话弄得又惊又恼,清秀的小脸涨得通红,反问。
六姐儿又看了她片刻,才轻叹一声,说了一段让她惊悚不已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我觉得表哥应该对你有意思,因为母亲和我说,表哥和姨母是因为听说要将你送做我的陪嫁才重提那婚事的,我又忽然想起小时候表哥为了救你落水的事,才这样想的……”
六姐儿又说了什么,什么时候走的,九姐儿都不记得了,满心都是六姐儿说的那欧阳靖对她有意的话,还有那些推断理由。
小时候救她落水这一点当然不能参考,因为群众理解有误,不过……不过因为她做陪嫁才同意那婚事真的够充分。
不然那邹氏又何苦就认定了她这个不听话的棋子呢?以致于害落了个满盘皆输。
看来是非自己不可!
再联想到去年冬欧阳靖来府上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