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往外走,沈粲就问那小公公,“陛下可有说是何事?”
反正这是早晚也要知道的,小公公自然也不隐瞒,微微弓着身,毕恭毕敬的,“相爷,陛下没说,不过咱家可是听了点风声呢。”
沈粲心里一咯噔,到底是何事?
他看向小公公,小公公瞅了瞅附近,急行两步,拉短了和沈粲的距离,照旧弓着身低声道:“相爷,咱家听说的是贵府的夫人被下了大狱呢,是陛下亲自下令的。”
沈粲猛得顿住了脚步,小公公差点撞他身上,及时刹住了身形。
沈粲眼珠子瞪得大大的,脑子都嗡嗡直响,只觉得周围早晨的风声音那么大,冷得都要钻进人的骨头缝里去了,让他脊背生寒,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小公公,还请知无不言。”
他又塞了两个封红过去。
小公公这一回没收,低声道:“相爷,反正这事儿您去了就知道的。咱家只管传话的,当时的情形不清楚,里头传下话来,咱家照办,顺便打听了一下,便是令夫人的事情。”
沈粲还不忘道谢,只是觉得这地今儿有点不平,让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头也晕乎乎的。
上马的时候,他几次都没上去,只觉得腿脚发软,虚弱无力的。
最后还是何明提议坐了马车。
一口气到了大悲寺,沈粲几乎都要颠簸得骨头散架了,他也顾不得休息,只略喘了口气就赶紧去叩见皇帝。
皇家的禅院如今已经护卫重重了,戒备森严,悄然无声。
沈粲跟着小公公一路疾行,在皇帝歇息的院落门口等待,小公公进去回话。
这时候皇帝正歇息片刻,迷瞪一觉,他让人只要沈粲一到,立刻就唤醒他。
所以,沈粲只等了一会儿就被唤进去了。
一进门,沈粲就连忙跪地行礼。
皇帝的声音因为没有睡醒而有点沙哑慵懒,“爱卿平身吧。”
也没赐座。
沈粲就微微躬身,站在一旁。
皇帝瞥了他一眼,接过旁边付玉递过来的茶呷了一口,“沈爱卿知道朕传唤你来意如何了吧。”
沈粲额头见汗,躬身道:“臣只是知道贱内被下狱,却不知道何故。”
皇帝笑了笑,颇为揶揄地道:“沈爱卿,你说你学富五车,治理咱们大秦,都是井井有条的,怎么一个后院反而搞不定了呢?”
沈粲忙跪下,“臣羞惭,让陛下见笑。”
皇帝扬了扬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沈爱卿,朕倒是有点纳闷了,你说这京都里勋贵高官没有一万也有八百吧,怎么就你们府上隔三差五就闹点事出来呢?你说,跟你这个当家老爷是不是有莫大的关系?”
沈粲冷汗哗哗的,连忙认错,“都是臣管教不当,管教不当。”
皇帝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盯着他,“有人说刘氏未出阁的时候,年纪轻轻地就伙同了表哥的一个妾室一起谋害了正妻。之后就做上了续弦夫人,又耍了一个手段,就将非己生的嫡子嫡女赶出了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