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脸色绯红,呼吸均匀,像是陷入了沉睡之中一样,一动不动。
太后满脸复杂的看着她,低声喃喃的说道,“多好的孩子啊,怎么会有那样一个娘亲呢?”
要是有个婉约大方的娘亲那该多好啊,也不知道穆如茵教坏了她没有。
不过这样弱不禁风的丫头,想要嫁到皇家成为润儿的妃子,那是绝对不能的,首先她就不同意。
玉藻宫里,穆流苏坐在软榻上听着蔷薇的回话,脸色越来越阴沉,握着茶杯的手背上青筋暴涨,眼睛里喷涌出熊熊的怒火,“你是说,花夫人想要让花想容进宫给皇上做妃子是吗?”
“是的,属下亲耳听见花夫人这么说的。”
她当时就在正殿的屋顶上,听得清清楚楚,自然不会有错。
“那么太后又是怎么说?她答应了让花想容嫁给皇上当妃子了吗?”
穆流苏的眼睫毛微微动了一下,遮住了满腹的心事,继续问道。
“太后没说答应她,也没说不答应,但是却同意了让花想容留在宁寿宫里小住一段时日学习礼仪宫规。”
蔷薇老老实实的说道,心里不由得担心,小心翼翼的瞄了穆流苏一眼,担心她会愤怒或者难过。虽然已经想到了她会生气,可是看到那张黑得跟锅底一样的脸时,心里还是吓了一跳。
她真的害怕皇后会暴跳如雷,会愤怒的将宫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干净了。
没想到穆流苏阴沉得像暴风雨降临之前的压迫感忽然就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笑,眸光凛冽锐利,好看的红唇轻轻动了一下,铿锵有力的声音从她的唇边溢了出来,“她休想。”
不说北堂德润承诺了这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就算没有承诺,她也绝对不允许穆如茵的女儿嫁给北堂德润,绝对不允许!
如果说刚才太后让她抓紧时间生个皇子让她有了猜疑,现在她就已经百分百的肯定穆如茵的目的是想要让花想容成为北堂德润的女人了。
穆如茵未免也太小看了她,只要有她在的一天,花想容就别想成为北堂德润的妃子,她决不允许!
“娘娘,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让属下去将她咔嚓了?”
蔷薇小心翼翼的看着穆流苏,伸手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试探性的问道。
“不用。敌不动我不动,等到她有所行动的时候我们再做出相应的对策,不能自乱了阵脚。现在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派人暗中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要是有什么异常的情况立刻跟本宫汇报。”
穆流苏捧着温热的茶喝了一口,阴霾得想要杀人的脸上平静了下来,只是那双眼睛却依旧冷意森森,目光所及之处冷得万物都要冻僵了。
“属下遵命。”
“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你先出去吧,把若兰叫进来。”
蔷薇领了命令退下去了,体贴的关上了房门。
穆流苏心里翻转,将心口熊熊燃烧的怒火给咽了下去,尽量让自己的思维清醒,她要弄清楚,穆如茵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会选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花想容是不是真的想要嫁给北堂德润。
都说女人的直觉最为准确,可是她却不能从花想容的眼睛里看到任何东西,或者是爱意,或者是渴望,都没有。
即使花想容无时不刻不散发着静默的美丽,可是穆流苏仍旧没有感觉到她对北堂德润有着什么爱慕之情,一点都没有。
她越是想,可是脑袋里乱得跟浆糊一样,怎么都理不出一个头绪来,索性靠在榻上不愿意去想了。
若兰轻轻推开殿门走了进来,小声的唤道,“娘娘。”
“若兰,你拿着我的,让他们到青州城去查一查到底花月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最近有没有可疑的人和花月痕接触,他有没有反常的情况。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传递回来,我急着用。”
既然这边摸不着头脑,就从花想容的父亲那边开始查吧,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呢。
“是,我这就出宫去。”
从穆流苏的手里接过令牌之后,若兰飞快的退出了寝殿,带上了房门,去忙着穆流苏吩咐她的事情去了。
穆流苏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望着屋顶的方向,心里默默的说道,“花想容,你千万不要做出什么伤害我的事情来。我不想主动招惹你,你也别让我失望才是。”
她又想到太后欲言又止的表情,没来由的心底一阵厌烦,睡也睡不着,看书也看不进去,索性靠在窗前,将窗户打开看着外面的湖水在阳光下折射出碧波荡漾。一站,就足足站了两个多时辰,从午时一直站到了傍晚时分,金色的阳光洒了她一身。
北堂德润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纤细柔弱的背影,似乎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忧伤来。
他走到她的身后,怜惜的将她抱在怀里,温热的嘴唇贴着她的耳朵,用温柔得几乎可以掐出水来的声音说道,“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
穆流苏乖顺的靠在他的怀里,目光依旧望着前方,轻轻的摇头,“没想什么,就是觉得玉藻宫的夕阳真的很漂亮,我很喜欢。”
她眸中有温柔细碎的浮光,眼底的深情坚不可摧。
那些没边没影的事情,她不想说出来烦恼北堂德润,也不想让自己变得阴晴不定,猜忌多疑。
“不是的,流苏你一定有心事,告诉我好吗?”
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