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她还没有说完呢,这小丫头怎么就走了?真无趣,不就是几句话嘛,这就受不了了?这小姑娘还真得庆幸不是生在华国皇宫,那儿比她这几句话还难听的都有。
罕珠儿满脸通红逃也似地冲出这个穹庐,回头不满地看了看穹庐的布帘,这个讨人厌的华国女奴,凭什么与皇子住在一起?
睡着了的方瑾被人猛力一推,从床榻上掉了下来,摔得膝盖一阵的疼痛,抬头看去,果然是罕珠儿那张怨妇脸,只见到她鼓着腮帮子看着她,粗声粗气地道:“水烧好了。”
“烧好就烧好了,你推我下榻是何道理?”方瑾眼一瞪道。
“你睡死了,我怎么摇也摇不醒你,不推你,只怕你还醒不过来。”罕珠儿睁眼说瞎话,只是看不惯她睡在皇子的床榻上。
方瑾一听,就知道这个小姑娘在说谎,是故意找她的碴才对,“说得倒像是真的有那么回事似的,小丫头,下回说谎打了一下草稿,没得让姐姐我笑话你。”
罕珠儿见自己的谎话被方瑾揭穿了,脸上又红了起来,这是又羞又怒的。
方瑾这才不再去看那小姑娘的神色,而是看了一眼那冒着蒸气的大水桶,胡人不太爱洗澡,一般有需要都是到河里冲洗即可,原本以为他们没有澡桶的,哪里知道是她少见多怪?伸手一摸,水倒是挺热的,这小姑娘倒没有太毒心嘛,她转头看了看站成像竹杆一样的罕珠儿。
罕珠儿被她看得全身发毛,这个华国女奴现在的眼神好可怕,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被她惦记上了,“你……你在看什么?”她底气不足地道。
“你忤在这儿,我如何沐浴?还是你要代替呼延勃伺候我?”方瑾挑眉调笑道。
“你想得美?谁要侍候你?”罕珠儿反唇相讥,抬脚就要走出去,听到外头有脚步声响起,她一听就知道是呼延勃的,这么快就回来了,眼珠子转了转,看向一旁的方瑾,心里转动着什么心思?
方瑾眼一眯,这丫头在动什么歪脑筋?
呼延勃处理完事情后,惦记着方瑾,急忙就回来自己的穹庐内,罕珠儿那丫头不知可有对她出言不逊?刚想掀起穹庐的帘子时,听到里头有“啪”地一声,他迅速地掀起帘子,很快就有一个身影扑向他,冲到他的怀里哭着,“皇子,她欺负我……”
呼延勃下意识地抱住来人,待听清她的声音,忙推开,看到罕珠儿满脸是泪地捂着半边脸手指着方瑾控诉,他皱紧眉头,看向另一边不当一回事正在掏耳朵的方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罕珠儿一面哭着将事情交代清楚,一面朝正欲进来的加那使了个眼色,加那本来对于方瑾就不太感冒,自然配合罕珠儿行事,脚往后一退赶紧去将阿彩婆婆找来,让皇子看清楚那华国女奴两面三刀的嘴脸。
方瑾只是抱胸冷冷地听着罕珠儿莫须有的指责,说她嫌水冷,她的解释她又不听,然后又借题发挥,颐指气使地甩了她一巴掌,还跪下来楚楚可怜地让呼延勃为她做主。
呼延勃的蓝眸看向方瑾,那严肃的脸色看不出情绪为何。
方瑾由头到尾没吭一声,她的黑眸也紧盯在呼延勃的脸上,这不过是一件小事,她要看的是呼延勃的态度,所以她暂时如观众一样看着罕珠儿的表演。
戏越来越精彩了,阿彩婆婆婆以不符合她年龄的速度赶到这穹庐内,后面还跟着一串人,里头的安雷是方瑾认识的,至于其他的严肃高大的男人,方瑾还没来得及去认。
罕珠儿一看到阿彩婆婆就起身冲过去扑到她的怀里,不停地抽泣,万分的可怜。
阿彩婆婆的眸子很冷地看着方瑾,然后很快注视呼延勃,“皇子,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个华国女子好生无理,才到了我们的地盘一天,就摆出这样的架式,罕珠儿虽是孤儿,但也轮不到她随意打骂,她还没有这资格。”
安雷有些担忧地看着方瑾,阿彩婆婆在他们的聚居地里面有着很大的权威,而且是制肘呼延勃的人,看来方瑾是讨不得好了,唉,当初听他的,皇子将这倔傲的华国女子放回去多好。
其他的高大男子都出言指责方瑾,局面完本的一面倒,对于这华国女子他们一听到其存在就不满,抓不到痛脚那就算了,若是能抓到,哪里还容得她猖噘?
呼延勃举起手来示意众人安静,他的蓝眸看向方瑾,“阿瑾,我想听听你是怎么说的?”
“如果我说没有,你信不信?”方瑾卷着那一络垂下来的秀发道,“如果我说这都是她自己弄出来栽赃给我的,你信不信?”
连问两个信不信,她的目光没离开过呼延勃的那一张脸。
呼延勃知道她的禀性,她没有多大的可能会做这种事,如果她是容不下人的人,也不会帮助安雷他们,但是,他是这一块聚居地的领袖,不能只凭自己的主观行事,脸一沉,“阿瑾,我希望你可以解释清楚。”他将清楚二字咬得很紧。
“皇子,到了这步田地,你还要包庇她?她这样的行为绝对不能宽贷,而且也不能留下她,留下她会是个祸害。”阿彩婆婆施压道。
“没错,阿彩婆婆说得对,这种华国的奸细不能留下来。”众人都异口同声地道。
呼延勃安抚地看了自己人一眼,缓步上前走近方瑾,站在她的面前,背着众人盯着她的俏颜看,“阿瑾,我信你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