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瑾听到有人重重落地的声音,危险已除,她转过头来,只看到呼延勃那一双蓝眼在看着她,那个肉盾是他?他在最后关头还是保住她与孩子,她凝结在眼中的泪不经意地掉落,“呼延勃……”
呼延勃扶稳她的身子,脱下自己的外袍覆在她的身上,他的举动让所有人都费解,安茉儿甚至一脸的不可置信,他就这么没用吗?明明看到方瑾与别的男人偷情,他还要维护她?
呼延赞一脸铁青地站起来,既然他做了选择,他也不含糊,转头看向那一大群仍没有回过神来的人,“你们还愿意追随这样的首领吗?懦弱无能的人连上苍都不会看得起,面对这样的女人就应该施以火刑洗刷自己的清白,可看看他,居然还要维护这样的女人,你们都是草原的雄鹰……”
挑拨的话一句接一句,那些听到他的话心知不好的人忙辩驳,无奈的是一些人却是极其失望,呼延勃的行为真的可以说懦弱至极,被一个华国女人耍得团团转,反对的声浪在有心人的挑拨下渐渐拔高。
方瑾听到这样的声浪心中担忧了起来,终究她还是如安雷所说拖累了呼延勃。
呼延勃看了眼极力鼓动他的族民反抗他的呼延赞,蓝眸一眯,遂大喊一声,“给我安静。”
长久以来建立的威信又岂是呼延赞三两下就能破除的?众人听到呼延勃的话都安静了下来,顿时鸦雀无声。
呼延赞冷冷地看着呼延勃,这个血统不纯的杂种到底想说什么?难道他想要养一个小杂种,嘴角绽出一抹恶毒之笑,有反对之声就代表有他的可乘之机,在这儿呆了有一段时日,看到呼延勃将这儿治理得井井有条,更是眼红。
呼延勃冷睇了一眼呼延赞,一手揽紧方瑾,“你们都不记得我是从哪来的吗?如果我随意就将阿瑾抛却,那与我的父皇对待我阿妈又有何区别?二十多年前,我阿妈也被所有的人这样诬蔑,今时今日我难道也要这样对待阿瑾?这个孩子我会留下,只因他是我爱的女人的孩子。”
方瑾原本在他救她时心中雀跃不已,但此时听到他的话,她的身子一僵,他终究不信她是清白被陷害的,想要反抗,为了自己孩子的生命,她无从反抗,只能配合呼延勃。
众人都清楚呼延勃有怎样的童年,那些记忆随着他这几句话而浮现脑海,他的选择似乎无可厚非,只是这样一个孩子让他们纠结了,人群安静下来。
突然,有人大喊:“皇子说得好。”
众人看去,居然是一直没有吭声的“奸夫”完颜雄铁,此时他已经穿上了衣物,方瑾的美目瞟向了他,脸上不为所动,至今她都无法确定他是不是呼延赞与安茉儿的同谋。
完颜雄铁走上前朝呼延勃躬身行了一个庄重的礼,将一把匕首举到呼延勃面前,抬起那张平日看来略显刻薄的脸,“皇子,我与阿瑾姑娘是被人陷害的,我没有与阿瑾姑娘通奸,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自我阉割以证清白。”
众人都惊呆了,男人有哪个愿意没了那玩意儿?
方瑾也听得呆愣了,完颜雄铁他竟然愿意这样做?此时她的美眸定定地看在完颜雄铁的身上,这个男人莫非真的是对她有意?
完颜雄铁见呼延勃不为所动,怕他以为自己只是故作姿态,遂一把抓起那把匕首猛然扯下裤子,举起匕首向着自己的那个部位而去,力道之猛证明他不是说着玩的。
方瑾在他扯裤子之时即转开眼去,心里想要阻止他,但身体却动弹不得,害了她也有他一份,她隐隐记得被人打晕时,回头朦胧一眼看到的就是他。
完颜雄铁的匕首在下落之时就被呼延勃一脚踢开,只听到他冷声道:“完颜雄铁,你以前真的没有与阿瑾私自有来往?”
“绝对没有,我是被人下药了,这个行为不是出于我的自愿,而这人就是三皇子呼延赞,他一直在鼓动我背叛皇子,也是他将我与阿瑾姑娘弄到床上去好让皇子前来捉奸的,布局的人就是三皇子,意图挑起我们聚居地的纷争。”完颜雄铁一脸憎恨地看向呼延赞,他鼓动他时他没有听信,他就这样设局来害他与她。
呼延勃的目光随即冰冷地看向呼延赞,他与安茉儿一唱一和的,他没瞎还能看得到,这么不遗余力地出言要置方瑾于死地,这已经证明了他有不轨之心,联系前因后果,他也倾向于相信完颜雄铁所言。“呼延赞,你有何话可说?”
“你有何证据证明我将方瑾打晕了给你下药让你们捉奸在床的?”呼延赞冷哼道,“呼延勃,这样的话你不会相信吧?不过也是,你连她肚子里的杂种也能接受,再接受一个奸夫又有何难?”
“不许你侮辱我的孩子。”呼延勃与方瑾同时喝道,话音落地,两人对视一眼。
方瑾的心中震动不已,一直都故作坚强,但这一刻她却颤着声音道:“你真的信我?”
呼延勃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拥着她,他爱她这已足够了。
她泪流满面地靠在他的怀里。
完颜雄铁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知道自己永远也没有机会了,“呼延赞,你的用心别以为别人看不到,你想要夺去皇子的一切,卑鄙无耻的人一直是你,你敢说这个东西不是你的?这是我中了你诡计时晕晕沉沉后悄然从你的腰间解下的。”他从腰间扯出一个装杂物的皮囊。
人人注目,这个皮囊他们都见呼延赞戴过,呼延赞也瞪大了眼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