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帐!”明王猛的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响。
唐妃望向和泉已是愧疚的嘴唇颤抖热泪盈眶。
谢玲珑前世是孤儿,自然被人骂过同样的话,那种滋味极不好受,怜惜的望着和泉,却见他面无表情,一动不动,仿佛骂的是别人与他无关,道:“小泉子,这恶人是谁?”
和泉望也不望唐妃,更加不看李自原,道:“他说得是实话,他是有亲爹亲娘要的三皇子,身份比我这个生下来就被人抛弃的野杂碎尊贵千倍。”
谢玲珑控制不住落泪,握住和泉的手,道:“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
和泉拍拍谢玲珑的手背,低声道:“他不该对你有坏心思。今日他有备而来,你在此呆着莫下楼,我先去废了他,再会会他带来的高手。”
谢玲珑伸手未抓住和泉,追上去道:“小泉子,你别冲动。”
何屠夫急忙冲上去拦在门前,望着杀气腾腾的和泉道:“泉伢子莫冲动,想想他的身份,你再想想珑妹子。你若有事,这屋里头最难过的是珑妹子。这些恶人是故意要激怒你,让你犯事,阻止你和珑妹子定亲。听外公的话,这里有天子在,会还你和珑妹子一个公道。”
李静气得提起茶壶,跑到窗前砰砰打开窗,将茶壶丢了下去,吼道:“大胆,谁敢骂本宫的侄孙子李和泉?本宫就是他的亲人,今个就要为他做一回主,狠狠教训侮辱他的人。”
李自原腾的站起走至窗前往下望去,只见福临门楼下站着一名头戴黄色狐狸皮帽身着紫袍黑裤的青年男子和七名手持拂尘的道士、道姑,那青年化成灰都认得,正是三儿子李河,厉喝道:“混帐东西,跪下掌嘴一百,再上楼来请罪!”
李河仰视七层楼高金光闪闪的福临门,被李自原犀利威严的虎眼瞪得吓出一身汗来。
李河原本以为带着闻名天下的白云观七仙过来,在人流如潮的西市,激怒和泉出手,而后以自卫为由设计七仙将和泉围杀,岂料李静、李自原竟在福临门楼上,如今他还没有封王没有封地军队羽翼未丰,绝对不能再三惹怒李自原导致失去封王的资格,只能自认倒霉无比忌恨的跪下。
李静怒喝道:“还不掌嘴,要本宫亲自出马吗!”
李河被逼无奈,双手朝着脸左右开弓轻轻自扇。
刚才去东口看热闹的商贩听到三皇子李河带着洛阳白云观七名道士、道姑到福临门挑衅和泉,立刻赶来围观,好事者在人群里叫道:“十五、十六、十七……这哪是扇耳光,声音比拍蚊子都小!”“不对,是十三、十四,你们数错了。”
李河哪曾受过如此羞辱,胸脯要气炸了,后悔莫及中恨不能将和泉凌迟。他手上用了力,砰砰砰,每下都有响声,很快脸就红肿了。
李静高高在上俯视着被人们当成怪兽围在中间的李河,冷喝道:“这便是何紫薇的二儿子李河,哼,有娘养又如何,还不是这般的愚蠢混帐,让人厌恶!”
“和泉是国之大英雄,是国之栋梁,谁侮辱他便是侮辱平唐国!”
“李河,你身上除去何家,还流着李家的血。你有本事有能耐不要在国内张狂,带着道士、道姑去北寒之地的战场跟敌军斗去,你若能像和泉那样百战百胜,令敌人闻风而逃,姑奶奶我为你设宴千桌,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尊你一声无敌将军大英雄!”
“本宫在北寒之地三十余年,只见过护国寺的僧人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救治伤兵,从未见过白云观道士、道姑的身影!”
那七名黑袍道士、道姑在围观百姓震耳欲聋的拍手叫好声中紧绷着脸走进福临门。
江易见来者不善,道:“今日小楼还未开张,请各位后日再来。”
为首一名黑发如墨面色如玉绝美的青年道士拂尘一挥,竟有些谪仙之韵,对江易道:“贫道白云观少观主慕容齐云,奉观主之命有要事找谢玲珑商议,劳烦通报一声。”
江易不卑不亢道:“谢小姐正与几位要人商谈要事,特意嘱咐在下她不想被人打扰,还请各位改日再来。”
慕容齐云神色平和道:“谢玲珑听信谗言对我们白云观有些误会,今个我们来是奉观主之命向她问候,并有一件对她极好的要事相谈。”
一名颇有仙风道骨的白发白须老道士道:“贫道马林元,请问可是三皇子的奴仆说了什么亵渎谢玲珑的话,这才引得李和泉震怒打残那些奴仆?”
江易自是听过马林元的名号,相传是位嫉恶如仇颇有侠义的侠道,今日见他跟丑名远扬的三皇子关系匪浅,心想不过如此,轻哼道:“那些恶奴的话不堪入耳,行为更是如强盗一般。你们在东门见围观的百姓可有同情他们的?”
七人蹙起眉头。
江易扫过七人手中的拂尘,毫不客气道:“即是拜访那便有正式拜贴才是,这般派一群恶奴先羞辱试探对方一番,又兴冲冲带着兵器找上门来,开口就是恶毒的大骂,就是佛也会生气发怒。你们走吧!”
慕容齐云身后的两位中年男道士恼羞成怒道:“就凭你还想拦住白云七仙?让开!”
“白云七仙想要做的事还没有办不成的,今个必须见着谢玲珑!”
江易唯恐外面的百姓听不到,高叫道:“哪有主人不同意就要强行入门的道理?我素闻白云观里面都是修道的高人,不问俗事。你们这般霸道凶悍与俗世的恶奴有何区别,你们怕是假冒的道人!”
慕容齐云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