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叔打开门看去,为首的江易头戴棕黄色狐狸毛无耳圆帽身着深蓝色长袍,小脸蛋冻的红扑扑,左右两侧是满脸笑容的何四海和四个穿着黑色衣裤精壮的江府男奴,身后是六匹鼻孔呼着白雾高大健壮的黑马。
敲门的是何四海,抱拳道:“老人家,少家主有急事想见谢小姐,还请通报。”
柄叔道:“小姐猜到是你们,快请进。”自离开谢府,吴嫂四仆便对谢家三口恢复在家里的称呼,称谢奇阳“老爷”,何七雪“夫人”,谢玲珑“小姐”。
江易走进四周院环视四周,倒是比想象中的要大,右侧一排房间打开一扇门,里面走出一个扎着垂肩小辫穿着粉衣湛青裤极为灵秀甜美的小女孩,俏丽站在台阶上朝他笑着招招雪白的小手道:“快带你的人先进来洗个热水脸喝杯姜汤水暖暖身子,什么话等吃过热鸡蛋汤饱着肚子再单独跟我说。”
江易骑了两个时辰的马,路上想好一见面就问清谢玲珑红果子的事,可她的话说有道理又贴心,心里不由得温暖,道:“我听你的。”
众人进了饭厅,江易目不斜视,带着奴仆向站起的谢奇阳夫妻行礼道:“谢家叔叔、婶婶过年好!小侄着急跟谢玲珑弄清楚一件事,来时匆忙没带礼物请见谅。”
谢奇阳心里纳闷,这孩子怎么就自降辈份要女儿同辈了呢,道:“昨日多谢你的马车和点心。你来我们家欢迎的很,哪需你带什么礼物。”
何七雪越看江易越觉得喜欢,柔声道:“你年龄这么小半夜骑马跑了一百多里,一定累坏了,快坐下歇歇。”
饭厅里有两张八仙桌,主仆分桌吃饭。荷花麻利的收拾饭桌,廖小松热情的招呼江四海、江家四名家奴坐一桌,端上刚煮开滚烫的姜汤。
江易和谢家三口坐一桌,吴嫂端来半铜盘热水和一条暂新的白帕子恭敬的侍候他洗脸。
江易没有半点轻视不满,摘掉帽子放一边,拢起袖子速度极快的打湿白帕子擦脸,还偷偷顽皮的露出两只眼睛瞧着谢玲珑笑,仿佛在说:你没想到我会来吧!
小白站在一旁伸出红色小舌舔喝着吴嫂专门给它做的鱼肝汤啧啧出声,引起江易的注意,惊讶道:“好漂亮的小白猫,谢玲珑,这是你养的?”
谢玲珑不忘在人面前多拍小白的马屁,道:“它叫小白,我养了一个多月,很可爱还会帮我做许多事。”
喵,小白很受用的叫了一声,胡须抖动,继续它的吃喝大业。
江易已饿极了,但长期养成的习惯让他保持优雅的姿势喝完热姜汤和鸡蛋汤,两大碗热汤进肚,混身发热,额头出了层细细的密汗,小脸蛋两颊通红似擦了胭脂,唇红齿白,阳光健康,让人一见就喜欢。
何七雪一直盼望这胎生个儿子,心道:要是我的儿像江易这般聪慧可爱就好了。
谢奇阳瞧着何七雪望江易的眼神,怎么看都像是岳母娘看女婿,心里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女儿过了年刚四岁,江易也只才九岁,两个小孩子加一起还只有十三岁未成年呢,考虑女儿的亲事太早了。
谢玲珑一本正经道:“爹、娘,我跟江易有重要的事要在爹爹的书房里商谈,你们不要打扰我们哦。”
谢奇阳两口子憋着笑挥手让他们去玩。
江易迫不及待牵着谢玲珑的手走出饭厅去了客厅旁边的书房,关上门一把抱起她原地转了十个圈,咯咯咯笑着大声道:“谢玲珑,你送给我的那叫什么?昨晚我因为它赌赢了三千两银子,还把我伯伯叔叔家里的一群孩子气哭。爷爷夸我有眼力,认识你这样的好朋友。”
谢玲珑小手扶着额头,道:“哎哟,江易放我下来头好晕哦。你先告诉我赌银子是怎么回事!”
江易抱着她就近坐在靠背椅上,眼睛亮晶晶仿佛里面有闪闪的钻石,简明扼要的说了事情。
原来昨天初五是江府的家主大宴,相当于谢府的族宴十分隆重,江府已退隐的老老家主、老家主,现任的家主和各房的嫡庶子以及家眷都来参加。
江易身为少家主九成机会继承下任家主,其他几房孩子们十分眼红妒忌。
十几个孩子去年过年时就合计过,又足足准备了一年,等到初五家宴上联合江浩然的几个庶子一起挑衅江易,跟他赌看谁的玩艺稀奇。
那些孩子先请来众位大人当见证,然后拿出从各地搜罗一年的新鲜玩艺,最后下了大注。
江易毫无准备眼看就要输银子丢面子,关键时刻江四海赶至将檀香木盒奉上。
江易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两个红果做为稀奇物参赌,众人来辨认都不认识,最后特意让老老家主瞧瞧,结果连走遍天下的老人家都从未见过听过。
江易将两个红果献给老老家主和老家主爷爷。两位老人吃了红果觉得气味清香口感酸甜爽口,家宴上胃口大开,十分欣慰,毫不吝啬的夸赞江易。
江易反败为胜赌赢,轻松赢了三千两银子,人气面子赚足。
曾爷爷老老家主待家宴散后特意一起叫他到书房问话,得知是红果子谢玲珑所赠,结合高手马夫对谢奇阳一家人的评价,夸赞他交了个好朋友,让他多跟谢玲珑亲近走动。
江易从众人稀罕红果里面看到商机,跟老老家主禀报,如果谢玲珑还有这样的红果,想大批进货在上元节前九湘斋各家商铺出售大赚银子。
老老家主正想着要安排江易开创一些新的生意,让他树立威信得到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