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津默默的后退了一步,身影半虚化。
“看过了?”司陵孤鸿清越低哑的嗓音传出来。
雪津戴着面具的脑袋摇晃得和拨浪鼓一样。不过他这个拨浪鼓显然缺乏弹性,每一个摇晃的弧度都一模一样,机械得诡异。
司陵孤鸿看他。
咔嚓——
雪津漆黑无光的面颊龟裂无数片,这使得他摇晃脑袋的动作当即一顿,在侧脸的时候停顿的时候,他面上的面具就尽数碎裂落在地上。不过他的真实面容并没有暴露在外面,只见他的一手里快如闪电的再次出现一块一样的面具,稳稳当当的附在脸上。
这动作真的是熟练到了极点,速度也快到了极点,让他真实面容连一缕月光都没有接触到就又被遮回了黑色无光的面具后面。
做完了这些后,雪津单膝跪在地上,声音平稳并且快速,虽然嗓音还是那么的诡异古怪,“属下偶到画庄,看到一幅主人的画后立即就封禁了眼鼻口耳无五感,将其他的画卷全部卷走。”
司陵孤鸿问:“你如何知晓给念念是十一幅是我的,这些是念念的?”
雪津没有迟疑的回答,“主人的画卷画轴为玉骨,其余的则是琉璃骨,属下并不知道这些画着的是主母,只是带回来交给主人。”
雪津此人从雪鸢山庄开始就是司陵孤鸿一人的影卫,只听司陵孤鸿一人的差遣,常年跟随在司陵孤鸿的身边,对司陵孤鸿的性子起居都了解给彻底,所以做起这件事情来那是一个精密。
他无法在司陵孤鸿的面前撒谎,只要他说谎了一个字司陵孤鸿都能够知晓,所以他现在说的每一个字每一话都是真实无比的真相。
他偶到画庄子的确一开始只在画桌上看到一副司陵孤鸿的春(禁)宫图,也就是昨天无界山庄剑冢擂台赛后给唐念念的第一幅画卷。当时他就在思考这画卷的作用,在原地蹲着思考了半柱香的时间后,他决定将这些画都带走。
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当时的雪津的确封住了自己的眼口鼻耳和触觉五种感觉。这样做在旁人看来或许有些夸张,可是雪津很自觉并且坚定的这样做了,因为他知道不这样的话,他会死的很惨。
主人对主母的独占欲很可怕。
事实证明雪津的预防是非常有道理的,做的也非常的正确。要不然一开始也一定不止是破面具了。
雪津不是在撒谎。司陵孤鸿清楚,不过那画卷里面的内容……
一股可怕的气息以司陵孤鸿为中心向周围扩散,风荷园的草木都似乎受到这股气息的影响而萎缩下去,瑟瑟的摇晃似乎是在颤抖,枝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黄,然后枯萎落在的地上,轻飘飘的就摔成了灰烬。
这股气息将风荷园里面居住的殊蓝等人惊醒,一个个从自己居住的厢房里跑出来。
这股气息对他们来说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他们曾经感受过,陌生则是这股气息比以往感受的更加的可怕。可怕到分明不是针对他们,也无声无息没有任何的攻击性,却让他们脸色都变白了,身体忍不住紧绷僵硬。
“怎么了?庄主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叶氏姐妹满脸的忧色和惊讶。在她们的旁边就站着殊蓝和木灵儿,她们几个女子居住的很近,就在一个院子里。
木灵儿一般情况下根本就不敢去感受司陵孤鸿的情绪,这次发现这样的情况让她不由担忧唐念念会出什么事情,咬了咬下唇就抬起目光朝唐念念和司陵孤鸿居住的院子方向看去,仔细去感受司陵孤鸿散发出来的气息到底是怎么回事。
“唔!”才不过一息不到,木灵儿脸色煞白,闷哼一声强忍住差点涌出口的鲜血,身体摇晃了几下,幸好被殊蓝及时的扶住。
殊蓝关切的看着她,有些生气的说道:“我知道你是担心小姐和庄主,可是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单凭这散发出来的气息就让我们这么难以承受,你还去探庄主的情绪!”
木灵儿知道殊蓝生气也是为了她好,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事情,轻声说道:“以后不会了。”
殊蓝已经拿出疗伤的丹药喂到她的口里,本来就是担心她的身体,此时见木灵儿脸色好了些也不会再对她生气,反而带着些许的打趣说道:“你这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情,战天戟还怕恨死我们了。”
“殊蓝姐姐!”木灵儿脸色忍不住一红。
这句话一下就打破了刚刚的沉闷气氛,叶氏姐妹两人这时候也凑过来打趣几句。
只是别看她们此时言语听起来轻松,脸上却还是苍白着,眼睛也不时的朝唐念念和司陵孤鸿两人居住的院子看过去,很明显怎么都放不下心。
相比四个女子的担忧,战苍戬、战天戟和杜子若三个男子显得要沉稳很多。
杜子若出来站了一会,感受漂浮在空气中的气息,然后冷静说道:“明显什么事情惹了司陵孤鸿生气,不过这么久都没有发生动情说明唐念念没什么事。”说完这句话,他就毫无停留的转身回去自己的厢房了。
杜子若的话语虽然简单,但是却一针见血。
这只要唐念念没事的话,司陵孤鸿自然就没事。
战苍戬和战天戟对视一眼,话虽然是如此,不过这两人还是没有办法像他那么平静的回去休息,或者说是演算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