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人生的尾声开疆辟土,超越先人,实在是一个莫大的荣耀,沉稳如老皇帝者,也忍不住的心里一阵激动,他面色一片潮红急忙压制了心情,平缓道:“林三,你说徐长今已掌控了高丽的底线,这句话你有多少把握?”
林晚荣一摊手,笑着道:“一点把握也没有,皇上,你也知道,我刚才说的是推理,事实真相如何,唯有这位徐长今知道了。唉,徐长今这个小姑娘,皇上和徐先生你们也见识过的,她姓子倔强,认死理,若非她自己愿意,就是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也什么都不会说的,很棘手啊。”
老皇帝咬了咬牙,你小子说了半天,无非是想找借口去泡妞,这种馊主意你也想的出来,朕的两个女儿,哪一个不比那高丽来的小宫女强上万倍?沉吟半晌,却对林三无可奈何,这高丽也是缺德,派来个主事的竟是小姑娘,天生就要让林三这苍蝇去叮,论起对付小姑娘的本事,林三认了第二,无人敢认第一。
皇帝长长吐了口气,阴沉着脸道:“林三,若是叫你去应付徐长今,你有几成的胜算?”
老爷子用的应付这个词,可真是太巧妙了!我林三泡妞,几时失败过。林晚荣嘿嘿笑了两声,腆着脸道:“这个么,要看怎样应付了。视程度轻重,效果也不一样!”
“有何程度,有何效果,你只管道来,朕会仔细斟酌。”皇帝话里有话,唯有林三听得懂,李泰与徐渭皆是满头的雾水。
林晚荣嘿嘿银笑:“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吹牛了。应付这徐小姐,要看到什么程度,若是普通的喝茶聊天,约摸能探到一成;若是进一步,拉拉手,约有三成;亲亲脸,怎么着也得有五成的把握;若是行了周公之礼,嘿嘿,我不说,大家也能猜到了吧。”
徐渭和李泰听得出了一身冷汗,原来是这么个程度,这么个效果!就这还叫不吹牛!人,怎么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什么行周公之礼,你几时变得这般文绉绉了,直接说污了人家女子的清白就得了,皇帝听得好笑,不过对于林三的话他是深信不疑的,最明显的例子就是自己的两个女儿了。
“徐卿、李卿,你们看这办法如何?”皇帝面色古怪,脸上神情像是笑,又不是笑,向徐渭李泰征求意见。
徐渭李泰乃是大华的文臣武将,左右肱股,议政何止千场,只是与皇帝公然讨论这猥琐的美男计,特别还是由林小兄这样的“美男”施展,就别提有多别扭了。
“这个,”两人互相“谦让”了一番,最终还是徐渭不得不开口:“若是再无办法,唯有使出此千古奇谋了,毕竟时间不等人!北方有胡人要战,东北有新军待统,都是刻不容缓的事。”
皇帝点了点头,在房内缓缓踱了几步,良久,方才似下定了决心,正要开口,林晚荣却抢道:“啊,徐先生,你刚才说什么?是说这计谋要换人执行吧。我左思右想,前思后想,觉得还是你说的对。我虽然比美男还美一点,但我现在有家有口、拖儿带女,实在是不适合执行这种高度危险姓的任务,再说,我也不善于欺骗小姑娘,良心不安那!换人,换人,这个提议好!”
屋内三人一阵惊愕,在这关键的时刻,林三怎么变卦了?徐渭急忙道:“林小兄,此等艰难重任,唯有你这般英俊潇洒、足智多谋的少年俊杰才能完成,换了别人怎么行呢?你若是担心你夫人那里责骂的话,老朽去为你开脱,相信他们还会卖我几分薄面的。”
林晚荣黯然神伤,摇头欲泣:“徐先生,你不要提起我那几位夫人。实话告诉你吧,由于有着逼不得已的原因,我将被迫抛弃我几个老婆,在这种情形之下,我哪还有心情去执行这种艰巨任务?是我对不起大华,对不起大华人民!”
李泰惊道:“抛弃妻子?这如何使得,是谁如此大胆,要逼你做那负心之人!你与老夫说说,我去找他算账!”
皇帝脸色黑如油墨,林晚荣差点笑出声来,忙忍了回去,凄惨摇头:“这种事情还是不提了,心情太差,实在难以完成任务,总之,这次就算是我林三不对,对不住皇上的栽培,对不住徐先生和老将军的信任了。”
两人苦劝一番,林三坚决摇头,皇帝冷眼看他做戏,这才会过意来,这小子绕了半天,原来目标并非是徐长今,却是要借此来要挟他收回成命,保住他那几个老婆,真可谓用心良苦!
“是吗,你也与朕说说,是谁逼你抛弃妻子的?”见林三拥兵自重,皇帝再也看不下去,冷冷哼了一声。
“这个,小民不敢说。”听闻皇帝说话,林晚荣长长的吁了口气,不怕你说话,就怕你不说话。
“不敢说?这世上还有你不敢说的话?”皇帝重重一拍龙椅,龙颜大怒:“朕看你是有恃无恐,不想为我大华出力,你是想抗旨——”
这一个大帽子盖下来还如何得了?见圣上震怒,徐渭和李泰急忙跪倒在地,急急道:“圣上息怒,林三只是适逢家变才会如此失态,万望圣上见谅!我等一定好好规劝于他!”
天颜龙威,老皇帝发起怒来,还真是有几分气势,林晚荣却不怎么害怕了,反正惹他暴怒也不是头一次,怕着怕着就习惯了。
见那林三倔强的样子,自己两个女儿的幸福完全维系在他身上,打又打不得,杀又杀不得,皇帝心中也是涌起一阵无力感,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个怪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