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大汉身躯如虎,游走却如出水蛟龙!
眼见着几人朝着阿四围来,苏幕遮大惊失色,死死抓住阿四往墙边退着厉声道,“李慧,你敢!”
李贵妃双手抱胸,咯咯而笑,“敢不敢,一试便知。都给本宫听好了,把这小姑娘带下去好生伺候!”
言罢,几个大汉齐声应“是”,加速朝二人抓下!
正在此时,房中突然响起一声暴喝——“竖子,尔敢!”
短短四字,如平地炸雷,带着惊天威势,直震得众人心头剧跳,两耳嗡嗡作响。怔愣间,眼前人影一闪,房中转眼便多了两个人!
一人青衫落拓,满身潇洒,平平无奇的五官好似假的一般,带不出丝毫表情。他双脚一落地,便闪身挡在苏幕遮二人身前,手中长剑一横,冷声道,“想拿人,先问过向某手中的剑!”
相比之下,另一人却和气很多。他虽满脸疤痕,嘴角却染着春风般的笑意,甚至朝着李贵妃躬身一礼后,才笑眯眯道,“贵妃娘娘在此,小六子失礼了。”
“哟,这不是我们福公公嘛。”李贵妃见此掩嘴一笑,道,“您看您,有什么事派人来流霞宫说一声儿便是,犯得着学老鼠钻地洞,沾上一嘴泥么?”
这话不可谓不重,连讥带讽,将福公公骂到了骨子里。福公公闻言面不改色,一如既往地弓着身子,笑眯眯道,“娘娘说的是,不过小的也是逼不得已啊。您想啊,小的若是不钻,陛下便要亲自来钻啊。”
话到此处,李贵妃脸上的笑怎么也撑不住了,福公公却视若无睹,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啧啧有声道,“娘娘您倒是说说,您这等如花似玉、国色天香的美人他不稀罕,偏偏总想着......人死不可复生,陛下他这又是何苦呢,唉,可怜天下有情人啊......”
其实当下气氛相当紧张,剑拔弩张,刀光相见,阿四却忍不住分心去瞧苏幕遮的脸色。苏幕遮此时倒是脸色平静,只是从鼻子喷出一声冷哼,衬着几步之外福公公的话语,真叫讽刺不已。
李贵妃也跟着冷哼了一声,翘着兰花指按了按自己的鬓边,道,“你便是拿陛下来压本宫又如何?待你死后,便是有几张嘴,还不是本宫说了算?”
“算”字刚一出口,她双目一扫,从牙齿缝里吐出一个字——“杀!”
话音落,风云动!
眨眼之间,房里刀剑相交,叮当之声不绝于耳。李贵妃却好心情地端起手边瓷杯,也不顾茶水已凉,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朝着双拳虎虎的福公公笑道,“看在相识多年的份上,本宫奉劝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束手就擒吧,本宫若是一个高兴,或许还能饶你们不死。要知道,屋里这几个算不得什么,这扇门外还有不少好手等着练手呢。”
“娘娘这话就错了,您以为,就这几个宵小之辈便能将我们困住?”
福公公咧嘴大笑,劲气一吐,双掌上下翻飞,只是几个刹那,便将两名大汉拍倒在地。而同一时间,向天涯一把长剑如入无人之境,几招之内取了另两名大汉的性命,然后手腕一转,飞身便朝李贵妃掠去!
动作好快!
李贵妃身后的两名侍卫尚未来得及反应,长剑便刺到了她的鼻尖!
剑气如虹,美人如玉。眼看着便要血色飞溅,命丧当场,李贵妃却勾唇笑了。
她一笑,向天涯便暗道一声:不好!
果然,那李贵妃在危急关头却凝坐不动,甚至连眼睛也未眨一下。她一手端着茶杯,一手缓缓竖起了两指。
那纤纤玉指如青葱,好似一掐便要沁出水来,可它偏偏就这么牢牢地将剑尖夹住了!
向天涯一怔,却见李贵妃不退反进,突地一脚前踏,娇躯半转,手中茶杯带着劲气朝他面门推来,“还你一招!”
向天涯反应奇快,身子一侧躲过茶杯后,竟揉身向着李贵妃撞去!
李贵妃果然大出意料,匆忙之中不及细想,手指一松,身子往旁侧开。哪知向天涯算准了她的闪避方向,蓦地横腿一扫,狠狠踢到了李贵妃腹部!
劲气带着杀气,这力道可不容小觑,直踢得李贵妃粉面一白,惊呼着倒回了椅子之上。
说起来半天,实则这一切只发生在弹指之间。等到那几个护卫持刀冲上,向天涯却回身扯过苏幕遮,大呼一声,“跑!”
想跑,哪里有这么容易?
“你们先走,我来断后!”福公公来不及多说,一双肉掌迎向两柄长剑,百忙之中冲着嘶嘶吸气的李贵妃道,“贵妃娘娘原来一身好武艺,真是藏得天衣无缝,不过福六来此乃是受了陛下旨意,若是未能按时返回,恐怕他要再遣高手前来。是不是非要争个鱼死网破,您可要想清楚了!”
李贵妃一手按住腹部,一手扶住案桌,冷笑道,“死到临头还要危言耸听,呵,陛下来了又如何,本宫照样少不了一根毫毛,不信,你倒是试试?”
说着,再不看福公公一眼,劲气一提,转眼掠到了门外。
门外阳光甚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分外舒服。
李贵妃却舒服不起来,她狠狠瞪了一眼只身挡住大批侍卫的向天涯,朝着一旁几个倒地的伤员喝道,“躺着等死么!另外那一男一女人呢,跑去哪里了?!”
几个侍卫被打得鼻青脸肿,听后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指着不远处那道高墙,道,“飞,飞,飞过去了!”
“一群混账废物!”李贵妃怒目而斥,然后朝着暗处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