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登站在门后,遥望飞艇渐渐远去,消失在月光染白的云层背后。
叶赛绿飞跃倒悬的身姿仿佛还留在夜空。
若非亲眼所见,高登难以想象森精这样天生的文艺大师,也会去当强盗。
“扑通”一声,他浑身发软,扶着门框滑倒,眼前的一切如水中倒影般晃动,伤口传来一阵阵窒息般的抽痛。
流血的羔羊更容易受到猛兽的觊觎,他一直强撑伤势,与叶赛绿假意周旋,不敢露出一丝软弱的疲态。最后一刻,双方你来我往的爱恨台词,更不亚于一次惊心动魄的生死交锋,几乎耗尽了他的精力。
高登伸手入怀,再次服下一管炼金疗伤药剂,喘息许久,感觉稍稍好一些了,才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查看了一下首饰,脑海中迅速生成一幅画面:女空盗潜入这栋豪宅,打开首饰盒,挑了一只宝石手镯戴上,随后离开房间,结果在阳台上发现了自己。
那么房间原来的女主人……高登四下搜索一番,拉开衣柜,移动屏风,最终在床底找到了一个被绳索捆绑的女人。
她二十多岁的样子,长得丰满妩媚,浅黄色的皮肤,棕褐色的眼睛,是典型的当地人。麻绳从她腋下穿过,缠住丰腴的双腿,又从胯部绕回,勒得高耸的胸脯和浑圆的肥臀怒突出来。
看到高登,女子眨眼示意,一团包着麻核的丝巾塞住了她的嘴巴。
高登略一沉吟,用诚恳温柔的语气说道:“美丽的女士,您已经安全了。我并非故意擅闯您的闺房,只是在外面听到了一些让人不安的动静,忧心您的安危,情急之下才冒昧行事。那个绑住您的女贼凶狠歹毒,我不得不和她敷衍几句,防止她伤害人质。您看,我现在就要为您松绑,但千万勿要出声,那个女贼可能还在附近,并未走远,我们要小心一些。如果您同意我的建议,请眨一眨您美丽动人的眼睛。”
经历了和叶赛绿的一幕,高登的“演技”更为纯熟。生活是另一个戏台,绝顶的刺客能扮演好每一个角色,与自身合二为一。正如软派刺客的最高境界,就被称为“千变万化,无孔不入”。
女子眨了眨眼,高登取出她嘴里的丝巾和麻核。松开绳索之后,女人依旧躺在地上,四肢僵硬,一动不动。高登微微一愕,源力蛛丝探入女人体内,才察觉她的气血被叶赛绿以源力强行阻断,造成气血滞碍不通,无法动弹。
也只有白银级或更高明的武者,才能巧妙运用源力,切断对手气血。高登庆幸自己并未鲁莽出手,否则早已横尸倒地。
“女士,恕我冒昧。”他将女人抱上床,轻拍对方周身各处,一根根源力蛛丝渗入她体内,开始活血通气。不惜硬撑伤势,高登也要赢得这个女人的好感,留在此间养伤。在富人和贵族居住的花园区,士兵绝不会随意进来搜查。
随着轻柔缓急的拍打声,女人的脸色逐渐泛出酡红,饱满的胴体不时颤动,抖出一阵阵乳臀的波浪。
“啊——”女子的腰肢猛然拱起,脚趾绷紧,发出一声销魂蚀骨的呻吟。好一会儿,她才四肢放松,缓过神来,目光迷离地打量着高登:“‘这样热烈的爱会有一天变成恨么?’您先前说的可真动听。您长得美如皎月,一定有贵族血统吧?”麻核的药效未过,她的舌头还有点僵硬,嗓音低柔而沙哑,透出少妇特有的风情。
“我曾经是一名贵族,如今四处流浪,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高登弯下腰,轻轻握住女人的手,亲吻指尖,“但愿我没有惊扰到您。”他弯腰时牵动小腹,痛如刀绞,脸上也毫不掩饰地露出一丝痛楚,“要是您觉得不自在,我可以马上离开。”
女人瞥见他腹部渗出的血丝,捂嘴惊呼:“天哪,您受伤了,是那个疯婆子干的吗?您还是快躺下来吧。”
“这样不会给您添麻烦吗?您的家人也会为难的。算了,我还是离开,自己想办法好了。”高登作势要走,刻意一个踉跄,伸手扶住床沿,一副要晕倒的虚弱模样。
“您快躺下。”女人赶紧扶住他,“我除了一个哥哥,没有其他亲人。他也不住在这里。我是个寡妇,您要是不怕名誉受损,尽管在这里休息吧。”
“那太感谢您了,善良的女士。”高登顺势把头靠在女人的臂弯上,一个孀居的寡妇更容易控制。
女人小心翼翼地托住高登,服侍他躺下,替他盖上柔软的刺绣丝被。他从天而降,俊美优雅,这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她一脸迷醉地看着高登,越看越爱。
“您自己有什么不适吗?那个女贼没有伤害到您吧?她好像抢走了几件首饰。”高登继续套问对方。
女人忿然哼道:“东西丢了就丢了,那个疯婆子……”说到这里,她转开话题,“您需要什么吗?我这里还有点止血的药物,我帮您拿来。”
高登盯着女人离开的背影,饱满的臀瓣随着步伐扭动,如同成熟的蜜桃,要流出甘甜的汁水。叶赛绿半夜闯进此地,只为了抢一只手镯?听女人的口气,似乎另有隐情。但他暂时没兴趣管这个,养好伤势,避过眼前的危机再作打算。
女人很快端着一只雕花银盘走回来。银盘上放着一瓶蜂蜜水,两支色泽翠绿的炼金药剂和几包炼金药粉,以及十多只当地十分罕见的橘子。
“这两支炼金药剂是哥哥给我的,要打碎了使用。”她拿起一支炼金药剂,敲击银盘。“乓”的一声脆响,玻璃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