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
腊月将手放在了暖暖的茶杯上。
沈家众人已经离开,结果自然是极为满意的。
腊月没有想到,太后竟然将岳枫收做了干女儿,不仅如此,景帝还将其封为了安宁郡主。
这么一看,被指婚给傅瑾瑜,这身份并不低。
就在人人都没看清楚怎么个情况的时候,这事情的走向竟是这般的发展了。
就是不晓得那六王爷知道岳枫变成了他名义上的妹妹,会是个什么情况。
不仅是沈腊月,旁人也都是极为震惊的,谁都没有想到,本来只是进宫探视,竟然就能被封为郡主。要说这沈家,可真是得了太后与皇上的太多恩情了。
不过也有那怀疑其中有猫腻的,如果真是为了沈腊月好,那么沈腊月的亲妹妹倒是没有受封呢!
果不其然,不过两天的功夫,景帝便是将太后认下的安宁郡主指给了大学士傅瑾瑜。
朝堂一片哗然。
傅瑾瑜倒是笑容可掬的接旨谢了恩,但傅家可并非如此。
傅夫人怎么都没有想到,本想着好好为得意的大儿子选一门亲事,倒是落了这么个下场。
一个商家女子,即便是被太后认了干女儿,封为了安宁公主。
可是她本质上还是一个商户女子,士农工商,竟是最低的门户。不仅如此,即便是不看出身,这女子也是不值得的。自小便是被当做男子养大,抛头露面。怎么能不让她气愤。
一口气顺不过来,竟是昏了过去。
待重新醒来,见傅相与傅瑾瑜都在。
她霍的坐起。
“既然你醒了,便是无事。我先走了。”傅相倒是冷淡至极。
“傅蕴睿,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么!”傅夫人歇斯底里。
傅瑾瑜已经习惯了父母的争吵与打闹。
神色并没有变化,劝诫道:“母亲刚才昏厥,便是因为过于激动所致。母亲莫要太过焦虑。”
傅夫人看着这父子二人。
更是觉得气上不来。
“瑾瑜,你出去。”
傅瑾瑜看着父母,知晓这必然是因为自己这次的赐婚。
不想见父母为了此事争吵,便是跪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傅夫人见不得儿子如此。
傅瑾瑜面色如常,不过却是言语诚恳:“母亲,儿子知晓您不喜这门亲事,但是此事确实与父亲无关,更与他人没有关系。都是儿子自己的主意。是儿子主动与皇上求亲的。”
听了傅瑾瑜的话,傅夫人错愕的看他,仿佛不认识这个儿子。
“你,你主动求的?瑾瑜,你到底想什么?这么多的大家闺秀,你偏是选了一个商户女子?你不用骗我了。我又何尝不知晓,必然是太后所为,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的……”
傅夫人说话的时候手已经在颤抖了。
“母亲,我是认真的。”
停顿了一下,傅瑾瑜继续说道:“母亲许是觉得娶了岳枫,是我亏了。可是儿子却并不这么看,相反的,我倒是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儿。儿子并不喜那些大家闺秀,母亲也是知晓,这些女子虽然是名门,但却做作的紧。也不容易掌控,如今人人都觉得是我吃了亏,这岳枫又是被当做男子养大,性格洒脱。如此一来,定然能和母亲处好。儿子不希望在外忙于公事的时候,还想着娶进门的媳妇会不会与您置气。”
听儿子这么一说,傅夫人的情绪似乎好了一些,不过仍旧埋怨。
傅瑾瑜与父亲使了一个眼色,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能劝好妻子,傅相转身出门。
看父亲出门,傅瑾瑜起身,坐在床边拉住母亲的手,如今这屋里除了他与母亲二人。只余母亲当初的陪嫁嬷嬷一人。
“母亲,儿子这么多年没有成亲,也是想着,必然要找一个令母亲满意的,许是母亲暂时觉得岳枫不合适。可是您且听儿子细说。在儿子看来,岳枫不是合适,而是极为极为合适。儿子自小便是见父亲与您争吵。也明白您的苦楚,更是知晓一个家庭,如果不和睦,那不光是夫妻二人,即便是对其他亲人,也是一种折磨。还有父亲那些妾室,一个个娇弱的如同菟丝花。她们嘴上说着尊敬您,可是实际呢,却是抢了父亲的宠爱。儿子见不得这样的女子,更是不想娶一个与那些姨娘相同的女子进门。”
傅瑾瑜极为善于察言观色,见母亲的表情似有松动,继续说:“这些年来,您受了多少委屈,父亲不知道,旁人不知道,但是儿子确实知道的。您不过是表面看着张扬,实际却是处处受委屈。她们也正是抓住了您性子上的弱点。如果儿子娶妻,娶回来一个大家闺秀,她们必然是见惯了大家族里的龌蹉,心机深沉,这样的女子,母亲如何能掌握。倒是不如找一个岳枫这样的女子,她自小被当做男子长大,性子洒脱,为人不计较。正是这样,更是会好好的伺候您,不会与您为难。许是初时您会觉得她处处不行,心里不痛快,但是您想啊,相比于那些表面对您好,背地里算计您的大家闺秀,这样的女子,便是千般万般好了。时间久了,您与她磨合好了。必然是会觉得处处舒心,一个没什么心机的儿媳,好过一个空有好家世,却不好掌控的儿媳。而且她这样的性子,有了她的帮衬,想来也不会让您在那些姨娘面前吃亏。”
不得不说,傅瑾瑜这个大学士,真的不是白当的。
如此这般一说,傅夫人只看到了儿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