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社会的问题,而非战之罪。

苏南苦笑了一下,说,我当然明白自己失败在哪里,可是你要明白我失败的原因也就是我当初成功的原因。

苏南心里很清楚振东集团当初之所以能够获得那么大的成功,完全是他父亲的荫庇,那时的苏老影响很大,而且那时的项目很多也是不需要竞标的。而现在他父亲已经失去了那种影响,并且更多有影响的人物纷纷崛起,振东集团的失败也就很难避免了。他这一次插手亲自运作海川新机场项目,已经不能靠父亲的影响去获得成功了,只能按照时下流行的做法去操作,想要靠跟主事者勾兑来获取项目,他这也是有要为振东集团趟一条新路出来的意思。因此他这一次已经不能再失败了,失败了就意味着振东集团没有了新的出路,无法再争取到大的项目了,只能在维持中日渐没落。这在心高气傲的苏南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傅华笑笑说,苏董啊,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这一次成功了又如何?

苏南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还真没认真考虑过,他只是觉得这一次如果探索成功,就会形成一种新的模式,以后就按照这种新的模式去走就行了。

苏南说,成功了就继续做下去吧,要不然要怎么样?

傅华笑了,说,其实我大致可以猜到你这一次的操作思路,你想要通过私下的一些动作勾兑徐正拿到这个项目。

苏南笑了,说,我这也是没办法,你不明白的傅华,现在的招投标程序表面上看很公平,实际上很多都是流于形式的,为了中标,大多数公司都是像我一样,不择手段的,手法千奇百怪,无所不用其极。这里面最重要的就是主事者,大家都在想办法跟他沟通。这是一个社会的普遍现象吧,就算是那些国有的大型企业也不例外,这些年他们为了中标,不得不也采取了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大家都是为了生存,我想你应该可以理解。

傅华笑笑,说,这大概就是你心浮气躁的原因吧,你心中讨厌这么做,却又不得不这么做,其实以你的个性,并不适合干这个的。

苏南身上掩饰不去的是那种倜傥不群贵公子的气息,却为了蝇头小利不得不低三下四去谋求那些主事者的青睐,这些人如果换到平常,他可能看都不愿意看一眼的。所以傅华说他并不适合做这个。

苏南笑笑,说,我也不想啊,可是为了振东集团的生存,我也不得不去这样做。

傅华说,可这样下去总不是一个办法,总有一天你的性格会让你接受不了的。

苏南说,接受不了也得接受,我是可以甩手不干,但是一大摊子的人都跟着我吃饭呢,我如果离开,他们的境况可能就会变得很糟,这些人当初都是出于信赖我而投身于振东集团的,我是有责任维护他们的。所以傅华,别看我是振东集团的董事长,好像威风八面,实际上这个位置更多意味着的是责任,而非荣耀。

傅华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找一个可持续发展的办法,我曾经跟融宏集团的陈彻打过交道,我觉得他走的就是一种可持续发展的道路,他也有竞争,但那种竞争是要靠真正的实力,而非台面下运作的能量。

苏南说,我也研究过陈彻的融宏集团,他走的那条道路并不好模仿,他虽然是给人做代工,可是本身的科技含量很高,我要转型到他那个样子是很难的。

傅华说,我只是在拿陈彻做个比方而已,你也可以思考别的方向啊。我只是觉得你不能把未来都寄托在靠关系的勾兑上去。我觉得趁你们振东集团还有雄厚的经济实力,赶紧考虑转型吧。

苏南叹了一口气,说,转型是要认真考虑的,不过眼下最需要考虑的是拿下你们的新机场项目。我记得上次你跟我说徐正这个人不可信,似乎你对我拿下这个项目始终心存疑虑啊?

傅华说,你也知道前段时间我出的那段事情吧,事后的发展摆明了就是徐正想要整我。其实我一直弄不明白徐正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意见,按说我这个驻京办主任做的已经是很出色了,招商方面我把融宏集团拉到了海川,审批项目方面我不敢说没有我新机场项目就批不下来,但起码敢说,没有我这个项目不会批得这么快。但是我就是无法让徐正满意。有人跟我说,徐正对我有意见,就是因为当初他要约见陈彻,我没给他安排好,让他受了当时还是省长的郭奎的批评。这个祸根就此种下了,从此他就想尽办法要来打击我。可偏偏他很多事情又需要我来办,闹得他赶我走不是,不赶我走也不是,反正心里是很不痛快。你看就一件小事让徐正对我怀恨在心这么久,联想到你身上,我就觉得你不应该乐观了。归根到底,你是我介绍给徐正的,说不定他会把对我的仇恨转移到你身上,他无法来报复我,可能就想报复在你身上。所以这一次如果你无法中标,可能也是我害了你。

苏南愣了一下,说,不会吧,我觉得上次我去海川他的态度挺好的,我安排的礼物他也收下了,所以我才有些乐观。你也别说你害了我这样的话,事情的前后经过我都是知道的,要争取下去的决定也是我做的,我没有任何理由去迁怒到你身上。

傅华笑笑,说,那些都是表面功夫,想我们这些做官的,表面功夫是必修课。有些时候我甚至在想我这是不是在演一个舞台上的驻京办主任的角色啊?不说别的吧,就说那一次徐正到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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