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但“战火”依旧如火如荼,四人围在一张方桌上,聚精会神,一边算着自己的牌,一边想着其他人的牌,提心吊胆地不想给人“点炮”,又祈祷自己可以“自摸”。
李清瑟早就睡着了,趴在李清玄的大床上睡得香甜。打麻将是个上瘾的活动,何况这彩头实在丰厚,但麻将旁观者看一会还好,时间长了也觉得乏味无比,她曾努力反抗过,毕竟他们四人赢了有奖励,输了除了懊恼也没什么太大损失,但她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当彩头?
陪爱人是可以,但若是当赌注的话,意义就变了,味道也变了。
可惜,小胳膊拧不过大腿,何况是四条大腿,李清瑟只能认了,抓紧时间,能多睡一会便多睡一会,补充体力。
破晓,黎明。
当清瑟醒来舒展筋骨准备晨练,发现四人还在打麻将,吓人的是,身边的银两有些变化,李清泽和慕容幽禅的多上了一些,李清睿和李清玄的要少上一些。凝眉,以前总以为清泽出身将门,对这种头脑算计之事不是很在行,却没想到让她另眼相看。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李清泽在边关的一阵子,不喜欢喝酒、更不屑去青楼,就拽着自己表弟梁允厉还有两名年轻洁身自好的小将搓麻打发时间。边关,除了兵多便是青楼多,军队里有军妓,城里有妓院,更是有数也数不清的游妓,军队是允许士兵找妓女的,只因他们日日处在危险中,一旦开战,也许便性命难保。
驻守边关的将士都明白一道理——古时征战几人回,于是比正常人多了放纵。
但也有年轻将领洁身自好,除了李清泽外,便是梁大元帅嫡孙、李清泽的表弟梁允厉了。在边关的生活便不多说,总之,这一阵子,李清泽因日日“苦战”,牌技有了大幅度提高。
这也是他为何敢拍桌用李清瑟当彩头的原因。
清瑟看了看“战场”,看情况,他们几人还要再战上几圈,于是,脚底抹油,跑了……
……
静园一片安静,李清瑟归来,依照惯例要人打水洗澡。洗过澡,不再晨练,直接爬上床,来一个回笼觉。
再次迷迷糊糊醒来之时,又是一天过去了,头晕沉沉的。抬眼看窗才发现已是黄昏,刚想起床,却发现头的一侧有个物体在呼吸,头脑中残存的困倦立刻荡然无存,差点尖叫出声。还好及时打住,因为对方正沉沉睡着,她没危险。
天色很暗,没掌灯,她在床里侧,那人在床外侧,而他则是面对她而卧,背着光,更是看不清他的脸。
清瑟凑近一看,大吃一惊,终于忍不住小小惊呼,“泽?”
李清泽警惕性很高,浅眠,但自打从边关归来,便一直好好安歇,刚刚又打了一天一夜的麻将,为了能赢,精神高度紧张,所以才终于忍不住睡了过去。因为李清瑟的惊呼,他马上醒来。“瑟儿。”
惊喜,两人都惊喜。
李清泽忍不住伸手环住她,闭着眼,感受她的存在,闻着她身上熟悉又向往的馨香。“瑟儿,想你了。”太肉麻的话他说不出来,用仅仅几个字根本无法表达他内心的激动。
李清瑟伏在他身上,心砰砰直跳,因为分开才知想念,她与李清睿和李清玄接触甚多,相反与李清泽相处的少了一些,但他却不知从何事起进入她心。“我也想你了。”是他对她的宠溺吧。
清泽笑着,没说话,也没动手动脚,就这么拥着她,闭着眼享受这份盼望已久的一刻。
“你赢了?”她忍不住问。
“嗯。”那慕容幽禅是个厉害的绝色,他也是用几两之差险险得胜,现在想想,还后怕得后背出汗。“你希望我赢吗?”
清瑟点了点头,“希望。”
“真的?”他有些惊讶。
清瑟看着他笑,“有什么可怀疑的,是真的,只不过……你为什么要提出那种彩头,你也实在太不尊重我了吧?我是人,我不是个物件!”虽说对方是李清泽,但她还是忍不住生气。这生气多半是装的,要让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因为我知道我能赢。”忍不住,轻轻吻上她的额头,一波又一波幸福感袭来,将手臂紧了又紧。“这一个多月,过的好吗?”
清瑟笑着点点头,“你呢?”
“我也很好。”只是很想你。后半句话,他只能在心中想,却说不出口。
伏在他坚实的胸膛,听着砰砰心跳,清瑟感慨命运的奇妙,他是她来到这时空见过的第一个皇子,当时发生之事历历在目,他用金钱把她诱拐到蓬莱宫,而后用特殊的药水将她洗了又洗,之位查看胸前那枚花朵印记。当时她还以为是胎记,后来才知道是大鹏国皇室专有的守宫砂。
一转眼,时过境迁,两人却又以这种姿态见面。“边关是要打仗吗?”发现气氛有些尴尬,她问。
“大鹏国与玥国接壤,本就矛盾很多,尤其玥国崇尚武力,军事力量甚强,每年都要有几次小交锋,父皇将我调去,也是因为此事,另一方面是让我历练,但如今看来,今年边关要宁静了。”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轻轻抚摸她光滑的发丝,慢慢为她讲着,极有耐心。
玥国?清瑟一愣,那不正是慕容幽禅的国家?
“今年不会打了?”她问。
他点点头,“确实,现在玥国皇帝因皇子夺嫡忙得焦头烂额,哪有心思出兵找事?”
李清瑟扑哧笑了,引起对方的不解。“瑟儿,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