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声音飘来。
李清瑟一愣,坐?席地而坐!?这分明没椅子。
一转头,猛然见到一个硕大的椅子贴着地面向她飞来,她终于受不了惊吓,嗷地一声叫了出来,闪到一边。两只小手紧紧握在胸前,吓……太吓人了!这么大的实木椅子以如此速度砸她身上,不死绝对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处处透露着诡异,那椅子又是怎么飞起来的?她没看见椅子周围有什么蹊跷。
鬼!?李清瑟本不怕鬼,也不信鬼,但自己魂穿到这陌生时代也逼着她不信不行。难道这人真是鬼?用特殊力量操控着那椅子?
椅子在离她刚刚所在处不远停了下来,稳稳落地。
“请。”如仙男子惜字如金。
李清瑟稍稍犹豫后,最终还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坐了下来,不得不说,她后悔了,她刚刚就应该让那群人拼死将她送回皇宫,但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罢了,来都来了,既来之则安之吧。“阁下请本宫来,所为何事?”
那男子闻言,身子微微向后靠了一靠,一双幽瞳看向清瑟,那眼神很奇妙,让人感觉似乎在看着自己又似乎在看着她身后。几乎无色的薄唇微启,“水上人间是鎏仙阁的产业,公主不满,是本座招待不周,还望海涵。”男子将字一个个慢慢吐出,从容无比,配之缓缓的声音,犹如诵诗一般。
李清瑟有些不爽,这人说的话,从字面解释绝对是道歉,但他语调却平稳如斯,理直气壮,丝毫没发现他有道歉的意味,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想归想,她还是逼着自己笑出来,笑容满是淡雅。“本宫不知阁下如何称呼,暂就称呼为阁主罢。水上人间也算上雅俗共享之所,本宫很是尽性,何来不满?”主人在这,客人从面上说就应该夸夸,但那青楼,那俗气的花魁,她也实在觉得没什么可夸,最多就能评价一个“雅俗共赏”吧。
“若本座所听汇报属实,公主若是回宫,想将今日所发生之事说给皇上听?”他的语调还是如此,平稳,无丝毫起伏,若不是唇角微动,会让人觉得对面之人根本没动半分。
李清瑟恍然大悟,难道这人是怕她回去说给皇上听,让皇上记住这些官二代的污点,进而断了他们的财路?怪不得人家兴师动众地将她礼貌的“掳”来,换她是老板,估计也急了,“阁主误会了,本宫只是随口一说,父皇日理万机,本宫怎会将这些杂事说给父皇听?若是阁主恐此事耽误了生意,大可不必担忧。”
“非也。”男子幽幽开口,略略停顿片刻,“请公主来,只是本座好奇罢了。”
李清瑟一愣,没头没脑的,“好奇?好奇什么?”
那男子收回了一直放在李清瑟身上的视线,而后者才恍然大悟,这人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若是别人,她早就烦躁了,但此人的目光既不咄咄逼人的让人难受,又无丝毫令人不快,怪!这人真是怪!
“凛,送客。”男子答非所问,那淡淡话音刚刚落下,只见之前那少年凭空出现。
“公主,请。”
李清瑟突然哭笑不得,这算个什么事?莫名其妙把她弄来,现在话没说几句,又莫名其妙地送她离开。理由呢?看看!?这男人把她兴师动众地弄来就是为了看看?就看了这么几眼就……
皱眉,不对,此时不是纠结这事儿的时候,刚刚来时抱着必死的决心,现在人家送她离开,她还穷计较个什么?赶紧装模作样,实则灰溜溜地逃掉。
跟着少年,李清瑟出了船舱,却惊讶发现,天色已晚。奇怪,她分明感觉在那船舱呆的时间不长,怎么?算了,今天算是撞了邪了,赶紧回宫,洗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睡一觉,若是还觉得不妥,就找个地方烧点纸,邪门,真是邪门。
她重新钻入那奢华的辇轿。天色微黑,辇轿顶端那颗硕大明珠熠熠生辉,这是上好的夜明珠!价值连城。发出盈盈光彩的夜明珠将这辇轿照得更为诡异,在其中的李清瑟心中突突的,也不敢吭声。
八名少年齐齐运起轻功,那辇轿又犹如飞起一般向前疾驰。
坐在轿中的李清瑟有一种莫名之感,潜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又是一惊,这惊讶差点让她叫了出来,因为,那辇轿刚刚驶出船只,就算速度再快,也不能瞬时飞出百米,但她回头一望,暗淡的光线下只有平静的湖面,哪还有那只船!?
鬼!绝对闹鬼了!
那么大的船只,哪是说没就没的!?太吓人了!她肯定今天一定撞邪了!但这八名少年还在,还扛着辇轿向画舫飞去,这又如何解释?
不一会,画舫遥遥进入视线,而顷刻间,八名少年便上了画舫,辇轿轻轻落地,为首少年俯身掀帘请李清瑟出轿。
此时画舫上已没几个人,出了这么大的事,得罪了当今公主,那些公子哥们早逃了去,只留下几名胆大看热闹的和水上人间的人。当然,刘疏林和崔茗寒也满目焦急地在此等待。
“公主,你没事吧?”两人赶忙上前查看。
清瑟微微摇了摇头,说不害怕是假的,那种诡异的氛围,如今回到画舫上,见到刘疏林和崔茗寒两人,她才觉得回到了人间,不禁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