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说了半天,铺上的某位上司却是丝毫不给面子,连吱都不吱一声。
“展大人?!”金虔疑惑,定眼一瞅,这才发现床上的某人竟是脸颊耳朵脖颈红得几乎透明,不由惊呼,“展大人您发烧了?难道是泡澡的时候着凉了?!”
聒噪声线猝然接近,展昭只觉和着药香的气息直喷耳廓,浑身肌肉瞬时紧绷一颤,黑眸猝然睁开,气势万千瞪向某人。
金虔被展昭黑眸瞪得一个哆嗦,立即把刚探到展昭身侧的脑袋缩了回去。
“展、展大人?”
眼前之人,明明怕得一双细眼都眯成了两条门缝,可还偏要费力挤出一副讨好笑脸,看起来竟是有些——委屈。
展昭移开目光,强自按下满胸羞愤,喉结滚动数下,终于挤出几个字:“为何不见其他人?”
“回展大人,”金虔立即开始详细汇报:“罗大人已被送回房歇息,公孙先生抢劫……咳,属下送了两粒万事大吉丸给公孙先生、包大人以助防毒,包大人一行去查验罗良生大人的尸身和书房,已经去了快一个时辰,大约快回来了。”
“嗯。”展昭不咸不淡应了一声。
“那个……”金虔小心翼翼打量着展昭脸色,小声道,“要不属下先扶展大人您起来坐一会儿?”
“别过来!”展昭好似被电击了一般,身形一颤,黑眸如电射向金虔。
“诶?!”金虔吓得一个哆嗦,好似乌龟一般缩了缩脖子,再不敢上前半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展昭颤颤悠悠支起自己的身子,靠坐在了床榻之上。
只不过一个小小动作,竟让展昭气喘吁吁,薄汗满面,刚刚整理好的被褥也从展昭身上滑了下来,露出展昭身上略显凌乱还沾着湿气的xiè_yī。
一缕沾水湿发贴在展昭修长脖颈之上,绕过突起喉结,蜿蜒顺入微敞衣领,引出若隐若现锁骨,当真是肌肤若玉,发丝如墨,水色莹润,春/色惑人,
金虔口水再次分泌过剩,不由又咽了一大口。
咕咚!
声音在宁静屋内分外清晰。
展昭一怔,顺着金虔的灼灼目光望向自己的衣领,顿时大窘,正要抬手拽上衣领,却在手指触到xiè_yī之时僵住了。
指尖触感柔软滑腻,是上等丝绸,和自己原来的棉质xiè_yī差别甚大。
修长手指骤然捏拳,手背青筋隐隐抽动。
“金校尉。”
“……嗯……”
“金虔!!”
“诶?啊!属下在!”
“展某原、原本的xiè_yī呢?”
“诶?xiè_yī?”金虔愣愣望向展昭,但见展昭耳畔泛红,俊脸却泛黑,一双黑眸灼灼燃火,好似要将自己烧称灰一般。
啧!猫儿大人好似不大高兴啊——
怒气源头好似、好似是——这件被替换的xiè_yī?!
啊呀!
金虔一拍脑门,顿如醍醐灌顶,赫然明朗。
“展大人啊啊啊!属下对不起您啊啊啊!!”
拔高嗓门嗷嗷飚出,金虔一个猛子扑到在床边,望着展昭眼泪鼻涕一把抓,嚎哭道,“都是那锦毛鼠白玉堂,见色起意无法无天,竟趁展大人中毒昏迷属下解毒心切一时不察的空挡将展大人的xiè_yī用内力撕了个粉碎,展大人的清白之身啊啊,就因为属下一时不慎被那锦毛鼠白玉堂看了个精光啊啊啊,属下未能护展大人周全啊啊啊!属下愧对展大人愧对包大人愧对公孙先生愧对开封府愧对汴梁城的百万百姓啊啊啊!”
一席话是乱七八糟,毫无条理,亏是南侠展昭心思清明,竟还能抓住重点。
“你说……是……白玉堂帮展某换的衣服?”
展昭面色缓下几分,声音也恢复了几分清朗。
岂料此言一出,金虔更是哀嚎不止:
“属下无能啊!属下本应亲力亲为帮展大人宽衣入浴保护展大人的清白啊啊!!奈何那白玉堂武艺高强颇为难缠,属下实在是敌不过啊!属下、属下愧对江东父老愧对祖先啊啊啊!!”
展昭听到前半句,俊脸不由一抽,听到后半句,这才把提在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暗暗松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道:“白兄身为男子,总比你……要妥当些……”
“诶?!”金虔一愣,眨了眨眼皮,这才恍然忆起某四品带刀护卫是知晓自己原本性别的。
这么说——猫儿本以为是咱帮他换的衣服,刚刚那一系列反应——难道是害羞?!或是——恼羞成怒?!
啊呀,这猫儿也太小看咱了!咱是医者父母心,帮猫儿宽衣自是心地纯洁心无杂念,哪像那只臭耗子,肯定是心里有鬼意图不轨,否者不过是简简单单脱个衣服,干嘛搞那么大阵仗,又是内功、又是撕衣、又是龙卷风的……
慢着,这么说来,为啥猫儿知道是白耗子帮他换的衣服,还如此——如此——
金虔瞄了一眼展昭面色。
镇静?
为毛啊?按照颜书生所说,这一猫一鼠应该是郎情郎意两情相悦,为何出现如此劲爆场景,猫儿还如此淡定?!
除非——
金虔细眼赫然瞪大,倒吸一口凉气。
这二人已经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