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寂,清月寒,堕叶飘冷砌。
金虔手掌压着胸口,一双细眼瞪得好似两只灯泡,死死瞪着一步一风骚慢步走向自己的花花……咳,百花公子,满面不可置信。
喂喂,这花花公子不是搞笑角色吗?
怎么摇身一变,竟成了、成了……
啧!他现在到底算什么角色啊啊?!
反观百花公子,目中森然幽光在金虔唇角处血色一扫,咧嘴扯出一抹阴冷渗人的笑脸:
“木使大人为金校尉特制的七脉断魂散的滋味如何?是不是觉得血液沸腾、筋脉犹如火烧一般?”
“还有您二位——”百花公子风骚一撩头发,用眼角余光一扫面如金纸的展、白二人,冷笑更甚,“什么南侠展昭,什么锦毛鼠白玉堂,在木使大人的缚神封穴散面前,就是一滩烂泥!”
木使?!!七脉断魂散?!缚神封穴散?!
金虔瞬间抓住了三个关键字,但觉脑中犹如捅了马蜂窝一般,乱嗡嗡一片,胸口更是热浪滚滚上涌,炽热如烈火焚烧!
木使!难道就是之前推测的那位襄阳王手下的用毒高手?
七脉断魂散?!缚神封穴散?!
什么玩意儿?听名字就不是啥好东西!
重点是!何时中的毒?咱居然毫无所觉?!
难道这两种毒都是无色无味的空气传播?!!
若、若要是真的……
那这木使……比咱……厉害了可不只是一点半点……
不、不可能吧!
森森冷汗从金虔背后冒出,瞬间就湿透了衣背。
“哦?金校尉今日怎么哑了?”百花公子挑眉,眼中森绿幽光乱跳,“想那日你与我那师弟一起来时——教训在下的威风哪里去了?”
“咳……”金虔吞一口混着血腥味的口水,细眼死死瞪着百花公子,深吸一口气,突然扯开嗓门高大叫:“救命啊啊啊啊啊!!!”
嘹亮嗓音在天下第一庄偌大的庭院中惊起一群飞鸟。
“呱呱呱……”漆色鸦鸟掠月而过,一片死寂。
金虔细眼溜溜圆,百花公子双眼圆溜溜。
“哈哈哈哈!”突然,百花公子爆出一阵大笑,“天下第一庄的所有人都中了缚神封穴散,如今个个穴道被封,僵硬如石——”百花公子扫了一眼展、白二人,“就如这二位一般,皆是自身难保了!”
买糕的!不是吧?!
这天下第一庄不是号称武林盟主的大本营吗?
居然如此轻易就被人攻陷?这若是传出其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
不可能!肯定是这个花花公子信口开河诳咱呢!
“咳咳,那个……”金虔暗暗定了定心神,细眼滴溜溜乱转,企图拖延时间,“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不若咱们坐下来喝口茶好好谈一谈,那个花花公子……”
“是百花公子!!”百花公子突然怒声厉喝,身形一闪飚至金虔面前,一掌掴在金虔脸上,立将金虔的瘦小身板扇翻,咚咚咚滚了好几个圈,最后以一个啃泥的姿势趴在地上,静止不动。
展昭瞬间双目赤红,眸光剧烈震动,白玉堂面色阴郁,骨节咔咔作响,可即便如此,二人也是无法妄动分毫。
“金校尉——”百花公子走到扑倒在地的金虔身旁,慢慢蹲下身形,幽幽道,“你可知,就因为你,在下这一生都毁了!”
金虔慢慢爬起身,抹了一把脸,讪笑一声:“百花公子,你高看咱了,咱不过是开封府一个小小的校尉,哪里能有这般本事?”
百花公子远望天际,神色悠远,目光朦胧,好似陷入遥远回忆之中,梦吟般喃喃道:
“想我百花,天下第一盗王,逍遥江湖,偷冠天下,深得襄阳王的赏识,本是前途无量……”
说到这,百花公子豁然回神,死死瞪着金虔,一双眸子发出不正常的光彩:“你可知,在下从陷空岛盗来尚方宝剑后又转送庞太师之事,襄阳王是多么的满意……”
“啥?!盗取尚方宝剑是襄阳王指使的?!”金虔震惊。
买糕的!原来襄阳王那么早就开始刷存在感了吗?!
“你可知,原本那金使之职是在下的……”百花公子慢慢探出手指,揪住金虔的脖领子。
“那啥,金使已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那破职位不当也罢……”金虔企图掰开百花公子手指。
“但这一切都被你给毁了!”百花公子突然暴怒,一把将金虔从地上拽离地面,双目赤红,嘶声厉吼,“若不是你在我身上用了那些奇奇怪怪的毒粉,我又怎会被那木使抓去试药,我又怎会与金使一职失之交臂,我又怎会失了自由,被迫入麒麟门?!金虔啊金虔,你说,我这一生,是不是都毁在了你的手里?!
金虔被百花公子衣领勒脖,双脚离地乱蹬,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阵阵发黑——
居然是百花公子副本时咱因为猫儿的脸被伤失控时使的那些毒粉……
所以,那个啥木使竟是从那时就开始研究咱的施毒手段了吗……
难怪,咱的药弹毒弹都失效……难怪……
咱好似看见牛头马面在眼前招手啊……
“百花公子!!”突然,一声爆喝合着刺骨寒气席卷而来。
揪住金虔脖领的双手骤然一松,金虔吧唧一声摔地,呼哧呼哧大口换了两口新鲜空气,眼前渐渐清明,定眼看去,但见百花公子一脸惊诧,正望着面色如纸的展昭。
展昭僵身如石,俊容惨白,一双眸子如同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