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明,霞灿云金。
“哈——欠”一觉睡到天亮的金虔长长伸了一个懒腰,挠着鸡窝头走到门边拉开门板——
“哎呦咱的娘诶!”
金虔被惊得蹭一下跳出老远,两只细眼滴溜溜圆瞪着门口的笔直松影。
大红官袍如火,嵌玉黑带横腰,乌沙冠,红带缀双侧,剑眉飞,黑眸隐寒星,明明是许久未见的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官府标配帅气版,可今天看起来,怎么感觉——阴森森的……
“展、展大人,早啊——”金虔暗自定了定神,弓腰向展昭一抱拳。
可这一低头,金虔更觉诡异。
某猫科动物官袍衣摆好像有点潮啊,看起来像是被露水打湿的……
难道说猫儿天没亮就站在——
呸呸呸!
定是勤劳的猫儿大人大清早练功的时候弄湿的。
金虔顺利得出结论。
“金虔……”
展昭略哑嗓音响起,可说了半句,却没了下文。
“属下在。”金虔应声抬头,这一看,心头又是一跳。
只见那展昭,俊颜肃凝,白若素玉,黑眸如潭,沉不见底,冷森迫人。
“展、展大人?”金虔吞了吞口水,不觉向后蹭了蹭。
这猫儿的表情怎么感觉……咱欠了他好几百两银子的似的……
气氛有点诡异啊!
展昭看着金虔反应,神色一动,眸光微敛,视线慢慢转移,待移到金虔手腕上的环形物件之上,漆黑瞳孔剧烈一缩,一道如风刃的寒气嗖一下擦着金虔脑皮飞过。
金虔条件反射一缩脖子,顿时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啊呀咱的亲娘诶!
这、这这气势,莫不是发飙前兆?
为、为啥啊?!
咱最近明明十分循规蹈矩安分守法勤劳诚实孜孜不倦……
就在金虔脑中哀嚎高起之时,展昭的后半句话终于说出口。
“金校尉,公孙先生唤你去前院帮忙。”
扔出这硬邦邦的一句,展昭立即转身,利落离开。
“啊?啊!是,属下遵命……”金虔望着展昭的背影,挠了挠脑袋,一头雾水。
这猫儿今天又抽什么风啊?
难道是大姨夫来了吗?
“真是唯小人和生理期男人难养也!”金虔一边摇头一边嘀嘀咕咕回房洗漱。
而走出后院院门的某红衣护卫却是慢慢停住了脚步,耳边响起公孙先生昨夜叮咛之语:
“展护卫,金校尉的来历恐怕非比寻常,且那手环近日又异像频发,在下只怕……总之,你需对金校尉多加留意。”
下一刻,毒圣的声音又好似魔咒一般从脑中响起,激得展昭猛然阖目。
“我那徒儿乃是身环闪电、从天而降,定是天人临世……”
垂在身侧的双拳慢慢捏紧,长睫猝启,漆眸凛烁,官靴再次迈动,每一步都坚定如磐,绝不动摇。
待金虔赶至前院偏厢,发现已经是一派“大战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景象。
公孙先生坐在屋中桌案之后,一边处理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的书柬,一边听取屋内各人的汇报。
“公孙先生,御赐寿礼已经装车完毕。”
“捆绑结实,莫要出了纰漏。”
“是。”
“公孙先生,所有随行差役的武器已经分发完毕。”
“为五十名骑兵再配备□□。”
“是。”
“公孙先生,这是今早送来的几封急件。”
“这一封迅速送给包大人,余下这几封一个时辰后来取。”
“是。”
“公孙先生……公孙先生……”
金虔愣愣站在门口,看着屋内之人好似走马灯一般换来换去,而屋内的公孙策,就好似长了三头六臂一般,将所有汇报而来的问题都紧张有序有条不紊一一解决,这战斗力——
果然彪悍!
金虔咋舌。
“金校尉,为何还不进来?”公孙先生余光一瞄金虔,提声道。
“属下见过公孙先生!”
金虔忙三步并两步进屋,向全能师爷报到。
“金校尉,你如今能抵挡木使苍暮之毒的解药是哪一种?”公孙先生抬头问道。
“是——万事大吉丸终极版。”金虔回道。
“金校尉如今手头有多少枚?”
“大、大约有七八个吧……”金虔不大确定。
“不够。”公孙先生摇头,“你速去做一百枚。”
“啥?!一、一百枚?!”金虔顿时就惊了。
“东厢房中有药材,若是不够就去买。”公孙先生凤眼中精光一闪,“务必在午时前将解药分发给所有随队差役。”
金虔一个激灵,立即抱拳应下:“属、属下遵命……”顿了顿,皱了皱鼻子,又有些为难道,“那个……能给属下派两个帮手吗?”
公孙先生抬头看了金虔一眼,微一皱眉,向屋外喊了一声:“让郑小柳和鲁晓宁过来。”
“是。”门外有人应下,不多时,就听一阵急促脚步由远及近,郑小柳和鲁晓宁满头大汗冲了进来。
“属下见过公孙先生。”
“你二人去帮金校尉。”公孙先生顺手一指,便又投入到新一轮指挥作战中。
“金校尉。”郑、鲁二人同时向金虔抱拳。
“好……”金虔看了一眼已经分身乏术的公孙先生,吸了口气,看向对面二人,“那啥,走吧!”
三人走出公孙先生办公室,绕过花坛,进入东厢房。
一入屋门,映入眼帘是堆成山的药材,浓郁冲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