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摇头道:“这不过是揣测之词,我等无真凭实据,既不知那云锦缎来处,又没有乌盆指证,怎可胡乱抓人?”
郑小柳顿时无语,低头抓起了头发。
金虔更是气恼,使劲儿敲着乌盆嘴里嘀咕道:“都怪这个刘乌盆,关键时刻却没了动静,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金虔正敲得起劲,却见那乌盆突然一震,从盆内传出声音:“别敲了!”
三人一听,顿时又惊又喜,金虔急忙叫道:“刘乌盆,你居然还健在?”
郑小柳也叫道:“你既然能说话,刚才怎么不出声?”
就听那乌盆低声道:“刚才我见到杀我的那对兄弟,一时激愤难以自制,猛烈震动下居然摔到了地上,不小心射到阳光,失去了意识。”
展昭顿时大惊,急忙问道:“你说的可是刚才站在缎行门口那二人?”
乌盆道:“就是那二人!展大人,还不赶紧将那二人捉拿归案?”
“捉拿个屁!”金虔也叫了起来,“那两个人早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什么?!为什么要放他们走?他们是杀我的凶犯哪!为什么要放他们走?!”
乌盆喊得厉害,可身旁三人却无暇理会。
只见展昭急忙拉过在一旁发呆的缎行伙计,问道:“小哥,你可知刚才那二人家住何处?”
那伙计刚才听到乌盆说话,吓得险些昏倒,此时听见展昭问话才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道:“你、你是说孙大爷和孙二爷?”
“……孙?”展昭稍一顿声,随即又道:“正是。他们住在何处?”
伙计颤悠悠伸出一个手指,指向街尾道:“就在这条街街尾,有个四合大院,门前有棵柏树。”
展昭听言,立刻旋身向街尾奔去,金虔一见,即刻运用轻功,紧随其后。这二人如同离弦之箭,嗖嗖两下便不见了身影,可苦了身后的郑小柳,心急如焚,却只能跟在两人身后扬起的黄土之中。
不过片刻,展、金二人便来到了吴氏兄弟住处。展昭在门口停住身形,环视四下,轻一纵身,便跃入院中。金虔也随后蹦了进去。
只见这院内甚为宽敞,三排瓦房,正屋朝南,两侧各是东西厢房。展昭身形如风,在院内众屋四处查找,金虔跟随不及,只好在前院后院查看,不稍片刻,整间院落便被查找完毕,二人却是一无所获。
“展大人……”金虔背着乌盆,看着直直立在院中的展昭,心里也不免有些气闷。
展昭环视一圈,突然转身向门口走去,边走边对金虔命令道:“看来那二人已经逃逸,但时间尚短,那二人必定还未走远,我等速速追赶,定然能将其拿获。”
金虔一听,顿时精神振奋,急忙跟在展昭身后。可刚打开院门,展昭却突然停住身形,直立不动。
金虔紧随其后,差点碰歪鼻子,幸好急时刹住脚步,才幸免遇难。
刚想开口抱怨,金虔却突觉周围气氛不妥,只见眼前展昭背影紧绷,手中紧攥三尺巨阙,身形隐隐透出杀气。
就听展昭沉声喝道:“吴氏兄弟,你等莫要一错再错!”
金虔心中纳闷,不由从展昭身后探出头颅,向前望去。这一望可不要紧,险些让金虔扑到在地。
只见院门前的葱郁柏树下,直直立有三人,其中两人是刚刚见过的吴氏兄弟,另外一人却是熟人,身形高瘦,大豹子眼,尖下巴颏,正是本应跟在身后的郑小柳。
见到逃逸多日的杀人凶犯出现在眼前,本应是件幸事,但此时的情况却是实在有些棘手。不为别的,只因为那吴大力的手中刚好握着一把泛黑的利斧,而斧刃又恰好搁在郑小柳细长的脖子上。
金虔就那刘氏乌盆在背后叫道:“就是此斧,我就是被此斧杀害的!”
金虔不知眼前身形笔直的展昭做何感想,反正此时自己心中只有一种感触:nnd,这种时候,谁还顾得上研究这斧头以前的丰功伟绩,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大名鼎鼎开封府的差役居然变成了人质——啧啧,如此丑闻,猫儿,你要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