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还是猫儿有良心。
张龙、赵虎这才向金虔抱拳施礼。
包大人起身,向众人命令道:“如今事不宜迟,我等即刻启程,赶赴陈州放粮。”
“属下遵命。”
*
在这一路之上,有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大金刚护卫,御猫展昭左右不离,加上项富、项普两兄弟新加护卫,途中安全自然无忧。
队伍浩浩荡荡,走了大约十日,便到了陈州府。
依惯例来说,钦差大臣所到之处,当地地方官员必须出城迎接,以示皇恩。
可当包大人的队伍抵达城门,这城门口却是冷冷清清,别说迎接钦差的官员队伍,就来往行人也未曾见到一个。
包大人挑帘一看,不禁紧蹙双眉。
众人也是心中直犯嘀咕。
公孙先生走到轿前,低声道:“大人,这陈州城如此反常,恐怕暗藏杀机,入城恐怕危险重重,大人何不……”
“公孙先生,”轿内传出包大人声音,“传下令去,立即入城,直奔知府衙门。”
公孙先生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提声道:“入城——”
人抬轿起,队伍前行,包大人的队伍缓缓进入陈州府。
只见这陈州城内,买卖萧条,行人稀少,与半月之前展昭等人来时的景况相比,简直是判若两城。路上偶尔路过几个行人,一见到包大人的队伍,却是扭头就跑,仿若见了洪水猛兽一般。
不多时,钦差队伍就来到陈州知府衙门,大轿沾尘,队伍停在府衙门前。
包大人吩咐道:“让知府到轿前答话。”
“是。”
张龙、赵虎提马来到府衙门前,抬眼一看,这衙门,毫无人气,大门紧闭,门前除了一对石头狮子,连个喘气的都没有。
二人从马上跳下,啪啪叩打门环:“开门!”
时间不大,角门开了一条小缝,从里面探出一个年迈苍苍的老者,问道:“找谁啊?”
张龙没好气道:“找你们知府大人,就说钦差包大人来了。”
那老者一听,被吓了一跳,急忙缩回脖子,叫道:“我这就去!”
又等了片刻之功,大门开放,有几个仆人往左右一分,从中走出一位官员。
只见此名官员,头戴乌纱,身穿蓝色官袍,四十五六岁上下,白面净皮,尖下巴,留着三缕黑胡,猛一看去,倒和鲶鱼有几分神似。东瞅瞅、西看看,蹑足潜踪,来到包大人轿前,躬身施礼道:“钦差大人在上,卑职陈州知府李清平有礼。迎接来迟,望大人恕罪。”
包大人看了看,沉声道:“李大人,你可知本钦差到陈州放粮?”
李知府一个哆嗦,回道:“早、早就知道。”
“因何不到城门迎接?!”
那李知府脑门上的汗都下来了,急忙道:“大人息怒,卑职有下情回禀,此处不便,请大人委屈委屈,到府中一谈。”
包大人望了李清平一眼,点点头,从轿中步出,走进知府衙门。其余众人也依次跟随其后。
李知府陪包大人走入正室,包大人落座,供上皇榜圣旨,李清平跪倒叩拜。
礼毕,李知府二次给包大人见礼,口中连声称错:“卑职未能出迎,实在是失职。”
包大人沉声问道:“为何不迎?”
“这……”李清平面露难色,犹豫许久才道:“乃是因为安乐候爷曾派人前来府中指示,若有人前去迎接钦差大人,则全家抄斩。卑职也是迫不得已,请大人恕罪。”
“荒唐!”包大人猛一拍座椅俯首,冲冲大怒道:“本府此次是奉旨赈灾,所到之处,如圣驾亲临。安乐候居然敢下如此命令,分明是藐视君主、目无万岁!”
那李清平只觉耳边一声炸雷,顿时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呼道:“钦差大人恕罪啊啊!!”
包大人转念一想,也不能怪这知府,毕竟安乐候的命令他也不得不听,便压下火,又问道:“李知府,你可为本府准备行馆?”
“没有,安乐候不让准备……”李清平正在大人脸色一沉,急忙改口道:“大人如若不嫌弃,就把这府衙当作行馆,先行安身如何?”
包大人顿了顿,才叹了口气:“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李清平这才松了口气,命仆人端上茶水,请公孙先生、展昭也一同落座。
包大人便开始细细询问陈州灾情情况,李清平自然不敢隐瞒,一五一十作答。
就在此时,街上却突然响起爆竹之声: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声大如雷,震得知府衙门房梁上直跌灰尘。
屋中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金虔心道:呦,这是怎么着?刚才不来迎接,这会儿倒想起放鞭炮庆祝了?
连包大人也是一愣,问道:“这是何故?”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报事卫兵撒脚如飞,跑进大厅,高声道:“禀报大人,陈州城门突然紧闭,吊桥高挑,街道尽数戒严。”
嗯?
众人同时望向李清平李知府,意思是:你们这陈州什么习俗,大晌午就锁城门?
那李清平听言先是不解,后又脸色大变,忽然站起身道:“坏了,难道是安乐候……”
“报——”
话未说完,第二个报事卫兵又冲了进来,高呼道:“禀大人,街道之上布满军队,听说是大国舅安乐候领着军队杀奔府衙,望大人速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