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校尉,你可是有解药在手?”公孙先生小心翼翼问道。
“没有。”金虔毫不在乎答道。
“没有解药,那要如何为太后解毒?”公孙先生微微提声。
金虔一拍胸脯,凛然道:“这有何难,只要咱——!!”
说到这,突然没了下文。
“只要金校尉如何?”包大人上前一步急声问道。
“只要……那个……”金虔一手捂住嘴,一手挠头干笑,在众人灼灼目光扫射下,渐渐越缩越小,几乎要缩到地缝中去。
包大人与公孙先生若有所思对视一眼。
“金校尉可是有什么难处?”包大人一改以往威严面色,摆出一副和蔼可亲模样道。
“金校尉莫要慌张,若有难处不妨说出来大家一同参详参详,或许有解决之法。”公孙先生儒雅容颜上浮现出招牌“无害璀璨”笑脸,“金校尉,此次事关重大,太后生死、展护卫性命皆在金校尉一念之间!若是金校尉有法子救太后一命,便是当朝太后的救命恩人,是展护卫的救命恩人,也是开封府乃至整个大宋的功臣!”
说到最后一句,公孙先生声音突然拔高,颇有雷霆万钧之势。
金虔被震得猛然抬头,望着屋内众人一双双星星眼,只觉脚下如踩了棉花一般,软塌塌的。
对、对啊,若是咱挺身救了太后,就等于救了猫儿,就等于咱变作大宋功臣,锦衣玉食高床暖枕美人环抱混吃等死如同探囊取物啊!
可、可是……
眼前好似幻灯片一般闪过黑衣赤瞳覆面的生化危机僵尸团队,铁面诡异阴森的忍者少年,满眼的血腥残尸断臂,还有二位师父的谆谆嘱托……
锦衣玉食又怎样?高床暖枕又如何?美人环抱算什么?!
救了太后等于暴露身份,等于引来杀手,等于自己找死!
啧啧,混吃等死什么的都是浮云啊浮云!富贵诚可贵,美人价更高,若为生命故,所有皆可抛啊!
想到这,金虔打定主意,正欲装傻充愣混过这关,一个画面毫无预兆硬生生闯进了金虔脑海。
一抹笔直若松的素蓝背影,一步一步坚定地离开大堂,茕茕孤影,如刀刻心。
坏、坏了!竟然冒出文艺腔了!
金虔脸皮缩了缩,但觉心头传来阵阵揪痛:
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若不把那只猫儿救回来,咱定要留下什么心肌梗塞的后遗症。唉……想咱自下山以来,一直以“韬光养晦、低调做人”为指导思想,难道今日竟要为一只猫科动物做这笔压上身家性命的买卖?!
不、不如还是算了吧……想那猫儿吉人天相……啧!
金虔猛然倒吸一口凉气,手掌捂住胸口,心口揪痛突然变作好似刀绞一般。
罢了罢了!所谓成功拼中取,富贵险中求。今日咱就冒一次险、拼一次命,能否拼出一个光明前途,就看今日这一搏了!
想到这,金虔狠心拿定主意,细眼一瞪,气鼓丹田,双手抱拳举过头顶,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嘶声呼道:“包大人、公孙先生、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位大哥,白五爷,其实小人就是那医仙毒圣的关门弟子,之前一直隐瞒诸位,实在是迫不得已逼于无奈,还请诸位大人先生大哥大爷海涵莫要责怪啊!”
屋内一片死寂。
骤然,又暴出一阵惊呼。
众人瞪着金虔,皆是骇得目瞪口呆。
“小金子是那两个老家伙的徒弟?!”白玉堂往后跳了一步,好似看着怪物一般瞪着金虔,“怎、怎么可能?!小金子,你莫不是说笑吧?!”
金虔抬头,一双细眼溢满真诚:“金虔句句大实话,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又互大人威严轻轻颔首,公孙先生淡然轻轻挑眉。
“金虔,你当真是那医仙、毒圣的弟子?”包大人上前两步,来到金虔面前,凝声沉色问道。
金虔望向包大人的一张黑漆漆面孔,面色一整,抱拳跪地:“欺瞒大人,实乃属下无奈之举,还望大人恕罪!”
包大人轻叹一口气,扶起金虔:“金校尉二位师父来历非常,金校尉为求自保隐瞒身份无可厚非,如今为救太后和展护卫,自报身份,本府感激不尽,又怎会怪罪!”
金虔肩膀一颤,抬首,细眼晶亮:“多谢大人。”
“医仙、毒圣的徒弟身份非比寻常,为太后解毒一事更是惊险非常,金虔,你可想清楚了?”公孙先生也走上前,扶住金虔双臂,缓声道。
金虔转头,只见公孙先生定定瞅着自己,凤眼中竟透出一丝忧心,不由心头一动:反正都豁出去了,咱索性来个高格调!
“咱脑袋不甚聪慧,想与不想也无太大分别——只是……”突然,金虔细眼一瞪,紧握双拳,提声道,“咱要让天下人知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投机取巧嫁祸他人的败类,定然不得善果!”
“说得好!”包大人高声赞喝,颇为赞赏瞅了金虔一眼,又道,“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备轿,本府这就去八王爷府请八王爷一同进宫面圣!”
“属下遵命!”四大校尉抱拳领命,离去之时,不约而同望了一眼金虔,四双眼中透出一种璀璨光彩,竟与望向展昭时崇拜目光有六成相似。
金虔浑身上下的细胞顿时一阵亢奋。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