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虔捧着大人使劲儿点头,就差没摇两下尾巴了。
“金校尉年纪尚小,去八王爷府赴宴想必是束手束脚不够尽兴,去外面见识见识也好。”公孙先生点头道。
“多谢大人!多谢公孙先生!”金虔抱拳高呼。
“行啊,金虔,咱们哥四个跟随大人多年,从未有什么珍宝行的请咱们赴宴,你这才来了多久,就能混上聚宝斋的饭了!”张龙拍着金虔肩膀笑道。
“就是就是,有什么诀窍?”王朝、马汉、赵虎也凑了上来。
“几位大人放心,咱定会多带几份聚宝斋的礼品回来!”金虔摸着请柬上的烫金大字,细眼中飘出丝丝绿光信誓旦旦道。
“行!金虔,有你这句话就行!”
“别忘了咱们兄弟啊!”
花厅内一片和乐融融,却偏偏忽略了某位四品护卫阴沉面色散出若有若无的寒气。
*
八月十五申时。
开封府大门前,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备好官轿,就等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准备妥当一同前往八王爷府。
金虔本来是打算拍老包马屁送送行顺便出门赴宴,却被早已侯在门口的某护卫逮了个正着。
“金校尉,此去锦凤楼赴宴,切记谨言慎行!”展昭红衣玉带,玉颜冷峻命道。
“属下定遵展大人之命,行如风站如松坐如钟卧如弓……咳,那个属下的意思是,属下绝不会丢了开封府颜面!”金虔抱拳,一脸慷慨就义表情道。
展昭微微颔首,顿了顿,又道:“你不胜酒力,宴上莫要贪杯……”
金虔拎出怀中药袋一举:“属下早已备好‘化酒丹’,十斤以内的烈酒绝不在话下!”
展昭表情微缓:“莫要因锦凤楼菜价昂贵就贪吃不停……”
“属下吃饱后绝不多吃半口!”
“……莫要贪杯……”
“……咳咳,展大人,这条说过了……”
展昭俊颜一沉,嗖嗖冷气环形飚出:“莫要与人闲话多言,早些回来!”
“属下遵命!”金虔一缩脖子,急忙抱拳表决心道。
旁侧被展昭冷气波及的四大校尉八手插袖望着大门口的两人,窃窃讨论。
王朝:“咱从来不知道展大人这般啰嗦。”
马汉:“不过金虔这小子若是不嘱咐几句,谁知道出去能捅出什么娄子?”
张龙:“展大人若真是不放心,不如请大人命金虔一起去八王爷府不就成了?何必这么麻烦。”
赵虎:“估计是展大人看金虔那一听要去赴宴的高兴样,不忍心吧。”
四人又同时摇了摇头。
待包大人官轿出府渐行渐远,环绕金虔周身的寒气慢慢散去,但见刚刚还一副服帖听话模样的金虔瞬间将刚刚某护卫的一系列谆谆嘱咐抛在了脑后,挺身仰头,双手叉腰,一副跃跃欲试模样道:
“哼哼,聚宝斋做东,锦凤楼赴宴,咱定要喝个够本吃个够本拿个够本!对了,听说都是些什么青年才俊的人物参加,嗯嗯,正好让咱与这些潜在大客户套套近乎,调查一下青年才俊的喜好,做个市场调查铺垫,制定一下猫儿周边商品的未来市场走向,若能和这些人来个通宵长谈那是最好不过了!”
而远在几条街外的某护卫似有所感,若有所思望了一眼开封府方向,皱了皱眉头。
*
八月十五,酉时。
皓魄当空宝镜生,长伴云衢千里明。
皓月当空,云丝环月,汴河倒映空中明月、两岸灯火,流光溢彩,光华璀璨。岸边亭楼林立,装饰一新,玩月游人,达旦不绝。尤其是声名远播的锦凤楼上,更是五光华彩,灯火通明,如同白昼,楼内楼外,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河辉、楼景、月色,辉映一体,如诗如画。
金虔站在灯火辉煌的锦凤楼下,仰着头,张着嘴,一脸慕羡,啧啧赞叹:“瞧这装饰,瞧这气派,不用说,高档夜总会的标准!”
再往酒楼门前看,门口满脸笑意招待来客的有两人,一老一少,皆是锦袍锦衣,神采奕奕。
老的那个金虔认识,是聚宝斋的凌老掌柜,前些日子还托人买了一个猫儿限量版辟邪香包,至于年轻的那个,应该就是聚宝斋的少掌柜,叫凌……凌什么来着?
金虔忙翻出请柬打开一看。
对了,凌英良。
真是人如其名,浓眉大眼,身形高挑,英挺良民一个。
金虔点点头,揣好请柬,准备上前,可这脚就是迈不出去。
不为别的,只因金虔此时有些心虚。
为啥心虚?
废话,看看这锦凤楼前挤满的列队高档马车就明白了。
那边的三驾马,这边的四辕车,这个是檀木暗雕牡丹,那个是红木明刻香梅,角落里那个最次的,也是个锦帘缎蓬镶花精致小轿一顶,旁边还配备四个膀大腰圆的轿夫。
再看看自己……无车无马无轿,步行而来,穿的仅是开封府标准配备校尉服一套。
这相当于什么?
这相当于到北京高档夜总会去参加晚宴,别人开的都是法拉利、劳斯莱斯、兰博基尼、奔驰、宝马,最次也是个奥迪,可咱居然骑着一辆老旧的凤凰牌自行车去了……
太丢份儿了!
啧,瞧那位,有没有搞错,六驾马车雕花暗纹附带锦缎蓬帘还有六个保镖护卫在后边压车!太、太太过分了,显富也不是这么显法啊!
金虔此时十分不悦,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