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已经败光你哥哥那么多心血,如果她用这个盐矿来养男人呢?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她们母女?做娘的人尽可夫,做女儿的天下第一yín_wá,她的血有一半是西家的,西家没有一个好人。”
“究竟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凉州城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你给我跪下——”我声色俱厉,其实看到楚寒剑朝我跪下,我比任何人都难受,我喊了他十几年爹,他苦心教了我几年武功,他是哥哥这一生的挚友。
其实我也知道他忠心耿耿,我也知道他一生都为了族人,但听到他说哥哥病糊涂了,听到他骂哥哥的女儿是脓包,是yín_wá,我感觉像被狠狠刮了一巴。
“如果你还当我是主子,不许骂她,她是哥哥女儿,是我的亲人。”我很想扶起他,但最后我还是狠着心拂袖而去,我离开的时候,楚寒剑笑了,他说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因为现在的我,已经有取代他霸气了,听到这话,心里酸酸的。
盐矿钱长鸣管理,每年的利润,我继续拿四成,其余六成,留着等她。但我没想到钱长鸣这该死的家伙,先我一步找到她,竟然不肯跟我说,也许他是怕我会因为她娘是西凌长公主,但在我心中,她只是哥哥的女儿。
被师傅罚满山跑,被楚寒剑扔到冰水里,不可谓不苦,但十七岁这年,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是痛的,我很想辰二,我满心灰暗的时候,想他陪伴在我身侧,我痛得失声痛哭的时候,我想有一个肩膀可以依偎,但他在遥远的汤州。
哥哥很久没有回山谷,爹娘牵挂得很,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这一年,爹娘都老多了,爹有了白发,娘眉眼有了皱纹。
娘老是问我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她说她有时真想出去山谷看看我们兄妹,即使冒着被杀的危险也不怕,我笑着说哥哥这段时间很忙,但心难过得要死,慢慢我害怕回山谷,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哥哥不回来了?
但我不忍心柳丝这样等下去,把哥哥去世的事告诉她,但没想到柳丝自杀了,我只是想她过得幸福,我只是不想让她由青丝等到白头,但没想到她——
是我害死了她,我抱着柳丝的尸体痛哭,短短一年不到,我相继失去了哥哥和柳丝,他们都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这对我来说是很阴暗的一年,我这一年除了狼云军,哥哥生意上的手下,其他人我几乎都没见过,而我爱的人并不在我的身边,甚至只言片语都没有。
我感觉我一下子变得不想说话,不想笑了,有时抚琴,抚着抚着手就僵硬了,哥哥的去世,对狼云军的打击也是很多,这一年我与狼云军都沉默阴冷了一年。
冷凌风与云清约了我几次,我拒绝了,我将自己封闭了将近一年,而这一年冷凌风的生意越做越大,冷家的财富像滚雪球一般膨胀,冷家的商铺开了一间又一间,冷家的商船一艘比一艘惹眼。
而云清这小子,竟然在这一年,将远在商州的云娘拐到床上,他说要拐一个女人,首先要先拐身,云娘未婚先孕,两人火速成亲,成亲场面热闹而轰动,云清还笑着说拐一送二,但可惜这孩子没保住,不过这事就我们四人知道。
看着云娘,我突然想起,我那珍藏在柜子里的嫁衣,我什么时候可以穿上?
“羡慕了?”冷凌风问我。
“是,真的羡慕了。”我说。
“那赶紧找一个人嫁吧。”他说,人海茫茫,我去哪找他呢?
春去秋来,花开花谢,不知不觉,那年我十八岁了。
我十八岁那年,楚合欢来了,二十三岁的冷凌风春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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