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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子,似乎眼里根本没有自己的影子,以如此强硬的手段,从自己手中夺走龙髓。那双狭长的眸子轻轻的眯起,虽然禁不住透出万千风华,却是幽冷得不可思议。皇甫秋水自知自己身份实力和经赦相差太远,内心却是升起一丝属于美丽骄傲女子的不甘。从她出生到现在,似乎还是极少有人能将她视若无睹——
就算是兰千痕,亦非全然无动于衷的。她年纪尚轻,虽然颇富心计,并且受到玄皇阁最好的教育栽培,然而毕竟还是有些太生嫩了些,微微有些沉不住气。皇甫秋水一双明亮的眸子眨也不眨看着经赦手中的瓶子,心中微微气闷,这个鬼罗森域的尊主,还当真不知道怜香惜玉为何物。
就在这个时候,皇甫秋水却看到经赦眼中透出一丝火热的光芒。那双眸子,也因为这一丝情绪的波动,显得生动得不可思议。叫皇甫秋水一颗心儿也是禁不住砰砰一跳。想不到经赦,眼睛里也会透出这样子的光芒。随即她也反应过来,经赦这丝情绪波动,一定与自己无关。就算不愿意承认,自己却也还入不得经赦的眼,更不被经赦放在心上。
皇甫秋水的一片手掌轻轻的按在胸口,胸前轻轻起伏。
经赦和玄皇阁赌赛之事,皇甫秋水也是有所耳闻。今日经赦来夺这龙髓,自然是为了他的那个神秘的徒儿。那么刚才经赦眼中透出的那丝灼热,自然是因为他的那个徒儿。皇甫秋水心思很缜密,自然很快察觉到这一点。察言观色,本来就是皇甫秋水的拿手好戏。若是之前,皇甫秋水只是下意识有些气闷,如今却是货真价实的有些嫉妒起来。
这邪尊的徒儿,难道比自己还有优秀,能让邪尊对自己视若无睹,却是对她格外的看重?
皇甫秋水凝视经赦那张看似平凡的面容,据说,这位西域的邪尊可是个俊美的人物。只是因为面容实在太好看,他不耐烦被女人纠缠,干脆用面具将自己面容遮挡起来。而这位西域邪尊最大的爱好,则是以不同的面目在大陆各地行走,而招牌标志则是经赦那一身灿烂之极的红色衣衫。皇甫秋水内心深处忽的升起了几许好奇之意,真不知道经赦真面目是如何。
兰千痕站在一边,一直都是一言不发,如今内心之中却也是泛起了淡淡的讶然。
身为中州的世家公子,兰千痕内心之中自有一份属于自己的骄傲的。对于西域,他内心之中有着一份轻视,只觉得这些不过是蛮夷之辈,在西域这片土地之上,根本不会出现什么真正出色的人物。慕羽诀虽然狠狠羞辱了他,胜过他,可是兰千痕内心对慕羽诀却是谈不上服气。在兰千痕心目中,慕羽诀不过是个有几分武力蛮子,他只会想方设法的努力战胜慕羽诀,却绝不会对慕羽诀有丝毫的认可。
然而当他看到经赦,内心某种认知却是在悄然颠覆了。这个西域邪尊身上,居然流转几分属于真正的宗师气质。与慕羽诀那份张扬的生涩不同,经赦这份气质,是经过岁月沉淀积累,自然而然的形成的。兰千痕暗暗咬住了嘴唇,心忖这位西域邪尊虽然看着不错,难得能入眼,却是明珠暗投,自甘堕落成为西域这些邪魔外道的首领。
别说兰千痕,就算是中州普通的百姓,对于西域也没有什么好看法。在他们认知之中,西域根本是一群未经开化的蛮夷。故此兰千痕虽然对经赦气度有几分这幅,然而看到眼前之人居然是西域邪尊,又觉得经赦自甘堕落。
倘若中州之人成为西域高手的徒儿,更是会被中州之人不齿。苍琦从前在舞阳山城,对这些并不清楚,也对西域之人没有什么反感。之后到了龙都,她隐约清楚了,可是也不会怎么在意。
“邪尊这龙髓,是为你徒儿准备的吧。秋水可是要恭喜邪尊,收到一位合心意的徒儿。”
皇甫秋水眼中敛着丝丝清光,原本,这个时候她不该多说什么,也没有她说话的余地。只是她就是有些好奇,不知道经赦所收的徒儿,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物,让这样一位不羁如风,冷漠又神秘的男子如此看重,费尽心机。
“就不知道,贵徒可愿意现身,让秋水知道,尊主是收了个怎么样子的徒儿。”
兰千痕内心嗤笑了一声,对皇甫秋水充满了不屑。以皇甫秋水的才貌身份,他曾经也动心过,甚至为皇甫秋水的爱慕而沾沾自喜。然而他很快发现,皇甫秋水喜爱的不是他的本身,而是那种征服的感觉。所以经赦这样一个不驯而神秘的人物,自然惹动了皇甫秋水的好奇之心。虽然如此,兰千痕倒也确实有些好奇。虽然兰千痕内心对经赦诸多诋毁,可是内心深处却也是对经赦有着一种莫名的敬畏。他也想要知道,如斯人物,看重的徒儿究竟是什么样子。
经赦神色变得有些奇异,他目光随意扫过了兰千痕,却是似笑非笑。
要是兰千痕知道,自己所收的徒儿,就是当初他狠心舍弃的未婚妻,也不知道兰千痕会露出什么样子的表情。不过,琦儿愿意不愿意献身,那是琦儿自己的事情,他也不愿意勉强。皇甫秋水说话口气之中充满了挑衅,只是他经赦也不见的介意皇甫秋水的看法。
“师尊——”
伴随清脆的嗓音,一道纤弱的身影,就轻盈的掠来,正好来到了经赦身边。只见苍琦脸上套着一张红红的面具,只露出眼睛。她的身法,宛如鬼魅,身影却是清雅动人。那如墨的发丝随风轻轻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