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脸色发青,忙跪与地上,惶恐道:“是微臣教女无方,请皇上降罪。”
周氏也急忙跟着跪在了地上,一面又给高香寒使了个眼色。
此刻事关高家,并非只是高蕙兰一人,大局为重,高香寒想了想,也跟着跪了下来去。
她分明看到高蕙兰面上有几分得意之色,并无半分愧疚之心。
看到高蕙兰这样的表情,她实在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也不顾还有皇上和容妃在,只侧过身子冷声道:“慧妃娘娘,到现在你竟然还能笑的出来?”她挑一挑眉,语气清冷道:“你就这么没心没肺?你看看父亲已生华发,还要为你操心操劳。你私自用禁药,高家还要跟着你蒙羞,你就一点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吗?还是你根本就没有心?”
几句话问的掷地有声,闻者也都默默无语,静静等着高蕙兰的答复。
高蕙兰轻轻一笑,漠然置之,道:“你问我的心?这句话你真是问的好。”她抬一抬眸子,直直的盯着高香寒,冷笑一声,眼中带着狠毒,幽幽道:“我的心早在我表哥死去的时候就没有了,现在的这颗心,早就烂掉了……”
言毕,高香寒还没反应过来,喉咙却被高蕙兰卡的死死的,也不知道何时高蕙兰手中竟然多了一把寒光四射的剪刀,此刻那剪刀的刀刃离高香寒的喉咙只有寸许。
殿内的所有人都没料到高蕙兰会来这么一手,见到这种状况,登时慌乱起来。
一个个喊着:“护驾……”
“有刺客。护驾……”
容妃已经挡在了皇上面前,做出了要保护皇上的样子。
周氏惊慌的大叫:“寒儿……你快放了我的寒儿……”
高香寒被高蕙兰挟持着,脑袋里登时闪过了无数个念头。她死了安安怎么办?安安好不容易才有了她这个母亲,要是死了。这孩子会有多受罪?还有她尚未出世的孩子,一条鲜活的生命,都未曾来到这个世界上,看看这世界上的美好……
“你快放了寒儿。否则我杀了你。”是二爷的声音,二爷的手已经卡在了高蕙兰的喉咙间,只可惜高蕙兰的剪刀也从高香寒白皙的脖颈上划过,一阵细细的疼,颈上便是一片冰凉。
“血……”周氏骇的大叫起来,眼睛睁的如铜铃一般。
“看看是我的剪刀快还是你的手快……”高蕙兰依旧昂首,似乎早就抱了必死之心,她咳嗽两声道:“本来我也是将死之人,死的时候若能拉个垫背的。我有什么吃亏的?”
二爷眼见高香寒的脖颈上已经被划开了口子。他还如何敢再用强的。本来卡在高蕙兰脖颈上的手也已经松开,人不自觉的退后了两步,挑着眉。冷声道:“你别伤害她……”
“哈哈哈……”高蕙兰就像是发了失心疯一般大笑了起来,笑的似乎眼泪都掉了下来:“看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慧妃。你如此,莫非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容妃怕高蕙兰伤害了高香寒,毕竟高香寒还怀着身孕,一尸两命。
“慧儿,快放了你姐姐,她可是你亲姐姐啊……”定国公皱着眉头,一瞬间苍老了好多,说话的语气也带了几分绝望,道:“你们虽非一母所生,可都是我高徽的女儿……”
“你闭嘴,我没你这样的父亲。”高蕙兰眼神一冷,口角迸发这怒意,冷声道:“当年从您打死表哥以后,我就再也没有你这个爹爹了……”
高香寒顾不得脖子上的疼,一面听着高蕙兰的话,一面寻找着逃出去的机会。
她不能做人质就这么傻傻的被高蕙兰挟持着,心底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对不能死了,为了安安,为了二爷,为了肚里的孩子,绝对不能死。
“当年之事,确实是你做错了,你那表哥无才无德,不过是个骗吃骗喝的混混,为父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定国公极力劝说,希望高蕙兰能明白过来,放下剪刀。
“你住嘴,我不想听你说……你都是骗人的,你这个骗子……”高蕙兰痛苦的摇着头,手里的剪刀又划在了高香寒的脖颈上,狠声道:“还有你这个小人,当年明明你说过你不告诉父亲我和表哥的事情,为何你还要出卖我?”
高香寒听了,心里一紧,莫非当年她和她表哥的事情原主是知道的?
难道她一直误会是原主告的密?
或者这就是她这么多年的心结吧,若是解不开,只怕她死都不能瞑目。
她咽了口唾沫,极力的稳住身子,低低道:“四妹妹,你真的错怪我了,当年的事情确实不是我向爹爹告的密,真正告密的人是你娘……是她告诉爹爹你和你表哥的事情的。”
皇上和容妃听的云里雾里,但是皇上已经暗暗使眼色,叫御林军悄悄的伏地过来,打算从后面抱住高蕙兰。
高蕙兰听了果然很激动,手臂一用力,那剪刀又在高香寒的手臂上划了一刀,血登时就涌了出来,看的二爷心疼不已,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最是这将死之人最可怕,她不会有死亡的顾虑,心中只有仇恨和复仇。
高蕙兰满面涨红,歇斯底里道:“你住嘴,我娘都是被你们害死的,现在你还想将此事也算在她头上,你这个贱人,你给我死……”言毕,那剪刀就要往高香寒的心口扎。
说时迟那时快,早有御林军一把将高蕙兰死死的抱住,二爷乘此机会一脚踢飞了高蕙兰手中的剪刀。
衣袂翩翩,那熟的身影登时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