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和正要下水救人,却被素素一拦道:“小叔不必如此,我刚正好钓鱼玩呢,那里有根钓竿可以一用。代柔,去把它拿来。”代柔答应着忙去水榭取了钓竿回来。
锦绣虽不会水,但是想要活命的本能让她怎么也得挣扎到最后,不过被水灌得头脑已经有些七荤八素了,当猛地看到岸上似乎有人在向她一边喊话一边伸出了救命稻草,她没命地伸手就拽,几下没拽准,最后终于被她给牢牢地用双手死命地抓住了。
锦绣被杜云和跟锦涵两人拉上岸来后,伏在地上咳喘着呕着被灌进去的水,锦涵蹲在地上给她拍背。
单连芳见人已经救上来,忽然想起那幅画来,一把从地上捡起已经被撕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的画卷。
“咦,怎么还有幅画在这里?”锦涵见锦绣没有大碍,早已站起身来,刚才心系落水的锦绣,没有留意,现在见单连芳从地上捡起来画来,也凑近了一些想要瞧瞧。
单连芳打开画一看却是一愣,只见上面画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河里配上些小鱼小虾,除此之外,别与他物,哪里有锦衣的半点影子在上面。不对,不是说写着“锦衣”两个字吗?她不甘心,目光开始在画上搜寻,终于在画的角落上找到了两个细如蚊蝇的字迹,一看之下立时傻了眼,因为画上清清楚楚写着“景一”两字。
“咦,这是谁画的呀?”锦涵一见这画好奇地道。
素素凑过去一看,忍住笑道:“听说爷擅长作画,你们可不要跟我说这是爷画的啊?”
单连芳横了素素一眼,指着画上的那两个歪七扭八的字,黑着脸瞪向代柔道:“你说的‘锦衣’两个字就是这两个?”
“不是这两个还是哪两个?”代柔理直气壮地道,“虽说我不认得几个字,不过刚好这两个倒是认得,小姐,你瞧瞧。我有没有念错?”
素素对着代柔微微一笑道:“没有,的确是‘景一’两个字。”
“这是谁画的?啊?谁画的?!”单连芳一口气没处发泄,口里叫嚷着将画狠狠往地上一扔。
杜云和听她们的言谈,倒是猜到了几分。心想必定是单连芳听到画上有锦衣两个字,然后让锦绣要画,代柔不肯,才引发了争端,以至于在推搡中锦绣失足落水。见画被单连芳扔在地上。他捡起来一看,待看到“景一”两字时,心想难怪要误会了。
“小姐……”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杜云和等人抬眼一看,却是寒香急匆匆过来,走到近前看见了素素道,“小姐,原来你也在这里。”
“看你着急的,什么事?”素素看了一眼手上捧着两幅画的寒香。问道。
“喔,奴婢不是想要学画嘛,小姐也同意了,还送了我笔墨纸砚。我好不容易画了三幅,想着锦菲在姑爷身边伺候,兴许能帮我看看我画得如何,所以带了画去倚梅轩,哪知还没到就发现掉了一幅。左右想想多半是掉在这附近了。小姐有没有看到?”
杜云和一听,笑看着寒香将画翻转过来给她看,问道:“可是这幅?”
“就是这幅。原来是二爷捡到了。在苏州的时候跟小姐出门游了些景点。所以想着把它们画下来。这是我最先画的一处景点,所以在上面标了‘景一’两个字,每画一幅,我就用一二三四这些数标明先后。以后也好知道画得有没有进步。”寒香走近杜云和,向他福了一福后,笑着伸手接过了画来。
“原来是你画的。”代柔笑着拉住了寒香道,“我看不懂画,还以为是姑爷画的呢。”
锦涵在边上听了,笑对寒香道:“你什么字不好写。偏偏写这两个字,岂不要闹误会。”
寒香抱歉一笑道:“我原本不认字,好不容易在苏州的时候胡乱问了我家公子爷几个字,哪里还能挑三拣四的。”
单连芳见素素主仆会面,说起这画的来历,只是瞪着眼干生气,一腔怨气没处发,转眼一看变成落汤鸡的锦绣,瞪向素素道:“我的丫头变成这样,你们说,应该怎么办?!”
“你们无缘无故来抢夺我们的画,你们还有理了?”素素针锋相对道,“现在的情况是,你的丫头没事,我们的画倒是被你们撕烂了,是不是先赔偿了再说?”
锦绣伏在地上,她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边上的人却只是把关注之情放在了画上,对她反而不闻不问,看来没人扶,也只能自己爬起来了。一起身,她就指着代柔怒道:“你居然推我?!”然后一跛一跛地走到单连芳边上道,“奶奶,这小贱人居然推我下水!”跟代柔一番拉扯抢夺后又不幸落水,她整条腿又不好了。
“什么?锦绣是你推下水的?”单连芳一听锦绣愤怒的控诉,怒瞪向代柔就要发威,代柔对着锦绣开了口:“我没有!你怎的含血喷人!”
“哼!难道锦绣还能冤枉了你不成?”单连芳怒道。
“难道代柔还能说谎了不成?”素素也不甘示弱。
“小姐,她自己失足落水,这会子居然想讹我!”代柔向素素求救。
“放心,只要你没这么做,没人能冤枉了你!”素素力挺她,对着单连芳道,“说代柔推她下水,谁看见了?”
单连芳也不管锦绣是自己失足落水,还是被推下水,一心只想着咬定了素素她们,见找不出人证,忽然想到自己,当即道:“我看见了!”
“你这种话说出来谁信啊?”素素道,“锦绣是你的人,你的话也能作为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