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柔将吴铮交托之物带进来,掀开帕子时,素素一愣,帕子包裹下是一只莹润通透的玉镯,无论色泽与润度完全不逊于杜云柯送的那块玉佩的质地。
这可是定情信物了,寒香看着镯子不由暗想。尽管她早知吴铮对素素的心意,可这么突如其来地让丫头带玉镯进杜家,她还是有些意外。目光转向素素,见素素看过玉镯后,蹙了蹙眉,便果断转开了视线。
素素不愿再看玉镯,只看向代柔道:“拿出去还给他,跟他说我没有心情浪费时间在没必要的事情上,更不想浪费他的时间。”
代柔乖乖地将玉镯拿了出去,将素素的话转述了。见素素仍旧坚决不肯对自己敞开心房,吴铮陷入了沉默。
代柔正要将玉镯物归原主,不料瞥眼却见杜云柯居然已经走近。她赶紧将手里的镯子一把塞到了吴铮手里道:“姑爷来了,被他看到这个可不好。”她也早就感觉吴铮对素素的感情不一般,所以吴铮送玉镯什么的她也并没觉多奇怪,只是心知要是让自家姑爷知道了,终归不是好事。
杜云柯此时已距两人十几步远,吴铮看到后,只得将玉镯放进了怀里。
吴铮将玉镯放进怀里的举动,杜云柯已经看见,不过他倒也没兴趣深入关心。看见杜云柯大步走近,代柔赶紧笑迎着道:“姑爷,您回来了?”
杜云柯这次回来得晚,所以直到今天才到家。
“吴少爷来这边,顺便过来看看小姐。”代柔笑着对杜云柯说了一句,又转向吴铮道,“吴少爷,那你好走,我就不送了。”说完,转身进了门。
杜云柯和吴铮对面相见,礼貌性地向吴铮点了一下头。对于吴铮,杜云柯虽然没跟他怎么说过话。不过也毕竟有过数面之缘了。
按照以往,吴铮也会向杜云柯表示礼貌地问候,可是这回,自从知道他是素素深爱过的人后。这回再次见到杜云柯,吴铮的心绪颇为复杂,更何况,他觉得素素很有可能直到现在都没有忘记杜云柯。所以看着杜云柯,他纠结的心思从他的眼神里不经意已流露了出来。不过他最后还是勉强给出了最基本的礼数。也还了杜云柯一个点头,然后什么话也没说,直接离开了。
看着吴铮的背影,杜云柯泛起一层莫名的疑惑,吴铮复杂的眼神他明显感觉到了,不过他也不愿深究,反正素素那边的人,他至今还是毫无兴趣的。
年三十这天,寒香来了文泽处,一见文泽。满怀着喜悦又带着一丝羞涩的心情笑着道:“文大哥,今天是年三十,小姐说今天这种日子,文大哥若还是一个人过的话,未免太冷清了,所以……所以小姐交代说,让我帮文大哥来做一餐除夕夜饭。知道你已经买好菜,不过小姐还是让我带了些过来,你瞧!这尾鱼多新鲜!”说着从挎着的篮子里把一尾鲜活的鱼提了起来,篮子里另放着不少的菜蔬。
寒香说完。本想看到文泽脸上也露出欢喜的神色来,没想却只看到文泽向她几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淡淡地应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见文泽默不作声。寒香有些小小的失望,刚要找话打破冷场,却见从里间转出一人,她定睛一看,不禁心头一跳,因为出来的人不是于经是谁。
“少……少爷?”寒香见到于经。自然而然想起他曾吩咐文泽杀死杜云柯的事情,此时乍见,眼中不免露出一丝惊恐之色,这时她才明白为什么刚才自己喜气洋洋地对文泽说话,文泽却是那样的反应了。
于经锐利的目光投射在寒香脸上,寒香极力想要掩饰,却仍旧泄露出的那一丝不安,于经看在眼里。对于这次打算解决杜云柯一事是如何泄露的,于经已经逼着文泽原原本本交代了出来,知道这中间还有寒香这小丫头的一份功劳,所以直到把寒香看得浑身发毛,才说了一句:“既然是素素要你过来做饭的,就去忙吧。”
寒香本来怀着一腔喜悦过来,看到于经后那开心的心情可就荡然无存了,想到于经过来很有可能会追究文泽没有杀杜云柯的事情,知道杜云柯还好好的话,真不知道后果会如何。
她不清楚于经是否已经知道了杜云柯没死的事情,她很想回去向素素报讯说于经已经在这边,可面对于经那锐利的眼神,她心里直打鼓,想到刚刚一来就把过来的目的给挑明了,一时哪里找得到合适的借口离开。所以只得答应着进了厨房。
却说此时杜家里里外外也着实格外忙着,虽说单连芳这回拨给底下人使用的银子有限得很,不过毕竟是准备年饭,倒也好生张罗开了。
单连芳没了锦绣替她全权掌管,毕竟有些忙乱,什么事情下面做不了主的,统统要来问过她,她虽是憋了一口气,心里极度不耐烦,可也不得不受着,勉强维持。
单夫人闲着没事,自然毫不顾忌充当起了指挥者,带着丫头这边盯一下,那边下个命,吆三喝四地指挥丫头仆妇,她已经理所当然地把自己当成这里的正经主子了。
指挥了几下,忽然转过一个念头来,心想这平常日子云柯不来跟芳儿住,我是答应了暂且忍着不逼他,给他时间。今天可是年三十,怎么着也不能还住在他那个死了的老娘那边吧?她越想越不对,干脆抬脚往倚梅轩过去,却被锦菲告知去了老爷那边。她只得又急匆匆赶往荣殊院。
杜云柯兄弟俩在父亲书房待了一阵,杜云柯又看视问候了仍旧没劲下床的杜夫人后,和兄弟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