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不要去告诉大奶奶?”几个丫头婆子走开后,相互议论道。
一个婆子没好气地横了丫头们一眼:“刚才**奶的话还没听清楚吗?不打算待在这里的就去!”
“我们这不也正犹豫嘛,那您老说呢?怎么办?”丫头们悻悻地道。
“现在**奶掌家,有权发落我们每个人。”婆子转念接着道,“况且**奶和大奶奶如今正要好着呢!没听说凝辉院的锦绣在大奶奶面前说了**奶的坏话,被大奶奶打得晕死过去了吗?我们要是违逆了**奶的意思,到时候在大奶奶面前,**奶的一句话就顶我们千句万句了,到时候**奶只消说一句我们这些底下人看不得大奶奶好,存心挑拨离间,看那时候大奶奶是站在哪一边。所以呀,现在只希望大奶奶最好不要知道这事,你们呀,也给我嘴巴管严点。若真要知道了问起来,到时再不妨实话实说好了。”
“说**奶不让我们多事,还不许我们回禀大奶奶?”
婆子伸指在那说话的丫头的脑袋上戳了一记道:“蠢才,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到时候自然说是**奶知道大奶奶心情不好,为了不让大奶奶操心,才不让我们说的。这样既推卸了责任,大奶奶听着这话也入耳,以大奶奶现在对**奶的要好劲儿,还会生气?不生气哪来的气?自然也就不会把气撒在我们的头上了,而且更不得罪**奶。”
婆子的话入情入理,直把几个丫头说得心服口服,连连点头。
一时间,府里上下都对素素交代下来的话俯首帖耳,唯命是听。
杨氏那边的丫头也私下议论开了:“看来这**奶比凝辉院那位还厉害多了!听说连前院浣洗处的一丁点小错漏都不放过,就为这,人家袁妈妈几天都下不了床。现在上上下下都对**奶是服服帖帖,只要是**奶发下来的话,没人敢说个“不”字。**奶交代下来的事,没有一个敢偷懒耍滑的。”
锦屏扶着杨氏从里间出来,锦玉遂停了话茬,转身去几案上沏茶去了。
“又在背后议论主子。看我哪天把你们的嘴都给缝上了,才叫安静。”锦玉说的话杨氏听了个分明,她轻嗔薄怒,说着话人已经坐到了桌边。
“姨娘,我们说的可是**奶的好话。”锦兰忙笑着道。
杨氏见锦玉将茶盏递上来。她接过茶水吹了吹,浅酌了一口道:“**奶刚接掌家事,自然要拿出点掌家的样子来,要不然谁服她管?那些资格老的不就更可以阳奉阴违,把她的话不当话了?所以一上来严苛一点很正常,只要不是像有些人那样胡作为非,那就是合格的掌家。以后不许再议论这些话了。”
两个丫头也看出自家姨娘对这位**奶挺有好感,自然赶着答应。
“对了,那边那个怎么样了?怎么她的身体还没好吗?当初我就说这种风尘女子无情无义,云儿就是不听。现在好了,还成天三灾六病的,真是晦气!”杨氏想到柳瑛兰,心里总是不痛快。
“看样子似乎好些了。”锦玉道,“早间我去厨房的路上还碰到了她,她正和锦缦往二门上过去,仿佛是要出门。”
柳瑛兰此时的确已经和锦缦出了门,路上锦缦已经将藏在身上的一块扁平的包袱取了出来,对瑛兰道:“奶奶,你把这镜子当掉了。以后还怎么梳洗打扮?”
瑛兰苦笑一声道:“都没人看,还照什么镜子。”
“可是,这些年你陆陆续续已经当掉了不少东西,万一被人察觉。老爷太太治罪的话,可不是闹着玩的。”锦缦忧心道。
“昨天你都看到了,我就算没钱也得想办法啊。”瑛兰叹息着道,“我在杜家虽说不受人待见,总还不至于饿死,可是我爹一个人在外面。我总不能不管不顾吧。总算我当回来的银两也是陆陆续续给他的,要不然他一拿到钱就去输个精光,我哪里能支撑到今天。”
“可是这已经是我们最值钱的东西了,以后该怎么办哪?”锦缦为以后柳三的再次上门要钱犯起了愁。
瑛兰只是又叹息了一声,说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两人来到了一间当铺跟前,左右看了看,没发现熟人,瑛兰于是赶紧推锦缦进去。
当锦缦从里面出来时,脸色怏怏的,走到瑛兰面前,摊开手里的几枚铜钱道:“我好说歹说,那朝奉就是不肯多给,只同意给这么多。”
瑛兰无法,也只能叹了口气道:“算了,走吧。”
来到柳三住处,刚推门进去没走几步,便见柳三从里间出来,看来是要出门,瑛兰遂道:“爹,你要出去?”
柳三见瑛兰过来,鼻子里哼出一声,昂首懒得看瑛兰:“昨天你怎么都不肯给我银子,今天还来干什么?”
“爹,我昨天确实没有,今天我想办法弄到了钱,便马上过来找你了。”瑛兰解释道,一边摸出那几枚铜钱,递给柳三道,“爹,这是最后一点了。你先拿着,省着点用,要是实在没办法了,以后我大不了自己少吃点,让锦缦偷偷地给你带饭菜出来,总不会让你饿死就是了。”
因为当的钱不多,瑛兰只能悉数都拿给父亲。
柳三却不同以往的立马就把女儿手里的钱抢到自己手里,而是一副懒得理会瑛兰的模样,嘴里哼着小调,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来,在银票上左摸摸右看看,趾高气扬地显摆给瑛兰看。
“爹,你哪来的银票?”瑛兰忽然见父亲掏出银票来,惊诧道。
柳三这时候才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