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看着肖曦儿将孩子抱出门口,孙老夫人才松了口气,刚才这鱼儿口口声声似是带着些其他的意思,又见着鱼儿手上那只血玉镯子,孙老夫人心里开始不淡定了,这血玉,极为少见,当日在这城里也就只有那家从着边远之地带回过一块。只是,那是块整的血玉,而这个,却是只镯子。
“这镯子是我娘给我的,她说,这镯子是她父亲给传下来的”鱼儿突然对着孙老夫人说到,“你这孩子,好端端的显摆你这镯子做什么,知道你这镯子贵重,就我,也是不曾有得的”不明就里的王雅云插了话进来,鱼儿笑笑,再不说话。“镯子是好”孙老夫人只说了这一句,从着鱼儿刚才的话语中,她娘不就是先前来过的那个何氏,可是,那何氏自己并不认识,也没有丝毫的熟悉感,当日那何家夫妻两个并他们那女儿自己都是见过的。想到这里,孙老夫人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婆婆,你去陪陪曦儿姐姐吧,瞧您,在这都坐立难安了”鱼儿笑着让了王雅云出去找肖曦儿,其实王雅云早有此想法,早是想和着自己亲闺女说说话,开导开导她,毕竟看鱼儿的样子,已是从着悲痛中走了出来,那么曦儿也不必每日如此自责了。“没事,我在这陪着孙老夫人说说话”鱼儿见着王雅云要开口,便先说了。既如此,当然是王雅云所乐意的。
和着孙老夫人道一声,便带了丫鬟往着肖曦儿的院子走去。见着王雅云出去了,“孙老夫人,坐吧”鱼儿一声提醒,孙老夫人才发觉自己还站着。“嗯”对着鱼儿点点头,便坐了下去,“你也坐吧”看来这鱼儿是和自己有话要说。“鱼儿。你祖籍是何处”孙老夫人也是按耐不住,这鱼儿将王雅云支走,明显是要和自己说什么,孙老夫人便想掌握主动。
“祖籍,我也不知道祖籍何处,我娘从来没告诉过我,我只知道我家是白家村的”,“不过,我娘是和我外公逃难到白家村的”鱼儿看着孙老夫人直直的说到,“哦。那你娘难道就没有说过以前是从哪里到白家村的吗”孙老夫人有些颤音,这要当真是当年何家之后,从着这鱼儿话里话外的口气。怕是要来闹事的。
“没有,我娘从不和我们说这些的”鱼儿微微一笑,这一笑,让得孙老夫人心里好受了些。“孙老夫人,上次因着我流产。让着你那贴身侍女丧命,鱼儿也很是不好意思”鱼儿又是直直的看着孙老夫人,只见着孙老夫人眼中微不可见的闪过一丝惊慌。“是她该死,冲撞了你,说起这事,老婆子心里一直深感不安啊”孙老夫人说这话时。眼睛看着别处。
新仇旧恨,鱼儿心里是恨极了这孙老夫人,偏这人给别人一副慈眉善目的感觉。旧事,时隔多年,没有证据,鱼儿也只能是堪堪提起,要想质问。还得有人证了才行,鱼儿暂且压住这火。新仇。那丫鬟也死了,同样的没有证据,鱼儿也只能先压住,待得寻了蛛丝马迹,再讨了这债就可。鱼儿之所以留下来,也只是先给孙老夫人提个醒,这些事情,并不会因着时间的过去而消失。鱼儿就是要孙老夫人时时恐慌着。
“各人做下的孽各人还,她虽是还了,可到底是孙老夫人身边的侍女,还希望老夫人多厚待她家人一些,只是,鱼儿就奇怪,她那日怎
的这般发疯,莫不是有人指使”鱼儿偏了头看着孙老夫人,“不过也只能怪我那孩子命薄”鱼儿站起身,“叨扰了孙老夫人半日,真是不好意思,鱼儿这便告辞了”鱼儿从着门口看见王雅云从里院出来,便也起身告辞。
出得府门,回身看看这座高大的孙府,鱼儿微眯了眼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是小女子,那便一年,最多一年定要报了这仇,娘当日不是说过,雨儿极像她那当日的丫鬟,那自己便带了雨儿,去那丫鬟的故乡之地转转,总能打探到一些信息。有了证据,才能拿回这府院。这府院,鱼儿现在是势必要拿回来的,就算是有着肖曦儿隔在中间,也挡不了鱼儿的心思。
每日里在筑香苑带着欢欢和乐乐疯玩着,这些日子是最快乐的,当日,是相比较于前段时间的伤心,要是没有那段伤心的日子,鱼儿会
一直以为生活就该是这样的一帆风顺快快乐乐的,直到现在,鱼儿才知道,生活中,不但有欢乐还会有哀伤,生活的颜色是五颜六色,有白色也就该有黑色。
“小虎,你再将这个竹片削得薄一些,像我这个这样”鱼儿手里拿着跟竹篾片,很薄很薄,一旁,放了好些个竹片,只是还待削薄,边上还放了几大张薄宣纸,欢欢和乐乐围坐在一旁,好奇的看着自己母亲及舅舅折腾着这些竹片。“好了,好了,先去吃饭,这些吃饭了再弄”何氏从着外头进来,喊了大家去吃饭,从着早上开始,鱼儿就带了小虎在院里砍了两棵小竹子,然后就一直削着竹篾片,都一上午了还在削着。
“好了,走吧,小虎,吃饭了再弄,反正要到晚上才放,时间还来得及,走啰,吃饭”一边拉一个,带着欢欢和乐乐往着外头出去。“姐,这个会飞的灯到底做得出来不”从着早上鱼儿吃饭后和着小虎说起,小虎就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当然随时也伴随着极大的怀疑,会飞的灯,这灯还会飞起来,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连着何氏也是惊奇的很。鱼儿也不和众人争辩,只等着晚上天黑就可见分晓了。
匆匆吃过午饭,鱼儿和小虎出来继续之前未完成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