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今儿唱的这出大戏足够他们议论几年了。
方家三兄弟是无双连夜从长春调过来的,他们还带来了自己的马帮,这回可真是胡子进村了。无双知道古家在吉林市的势力已经根深蒂固,跟古跃摊牌谈判需要有资本,在这个江湖中什么是资本?拳头!
他怕自己的马帮如果真硬碰硬把古跃逼急了,到时候两败俱伤,所以故意也通知了佟四喜,就说他找到了他的大仇人田凯,那田凯偷了头四喜的“判阴阳”,佟四喜岂能善罢甘休?
“小爷,咋样?咱家马帮够给你长脸的吧?看看咱兄弟们的气势,奶奶的,什么千门,什么古家?只要小爷您一声令下,立马给他夷为平地让他知道背叛您的下场!”方老大放出了狠话。
“咱吓吓他而已,没必要跟他动手,一会儿让兄弟们只管看热闹,看看他怎么对付佟四喜这条老狐狸。”无双早就迫不及待地想看这出好戏了。
古家门前豪华车队停了下来,佟四喜是聪明人,他可不是马福祥这种蛮子。能不打就不打,光是他佟四喜这个名字,现在就已经威震全省了,哪怕是省里的领导也得给他点薄面。
“佳燕,送上拜帖!”
“叔父,有必要嘛?他古家只不过是小小的千门传人,让他们直接……”佟佳燕没等说完,就被叔父横了一眼。
“不可无礼,古天策乃是我盗门中人,与我有过数面之缘,他为人不错,对盗门,对承德都有大功。咱们不要失了礼数,该走的过程还是要走一走,也算是给故人个面子了。”
佟佳燕拿着那描着烫金字的拜帖叩响了古家大门,不大一会儿古家下人迎了出来。自然的,还是那副托词。
“这是我叔父的拜帖,你告诉古跃,今儿他要不出来见,他会后悔的!”佟佳燕郑重说道。
这世道就是这么个世道,都是幅小人嘴脸。这群古家下人一个个吃软怕硬,平时在当地横行霸道惯了,见啥人说啥话,那天被马福祥一拳击穿了自家大门,吓的跑回去通报了。今日见了佟家阔绰的车队,又被佟家的财大气粗吓住了,赶紧一溜烟小跑向大少爷通报。十台卡迪拉克呀,那在九十年代是个啥阵势就可想而知了。
啥叫财大气粗?在那个年头,一个大城市里能不能凑上10台卡迪拉克都不一定,人家佟家这还只是冰山一角呢。人都势力,一看来了这么个主,纵使是古跃也不敢小视。接过拜帖一看,哎哟,金点门传人佟四喜来了!他先是怔了下,举着拜帖看了好一会儿,一句话不说,下人们以为他不想见。
“回来,佟四喜必须得见,他身份特殊。”古跃穿上正装,打上领带,赶紧跑了出来。
古家大门被两个下人推开了,古跃打扮的立立整整的,满脸堆着讪笑,就跟汉奸见了皇军似的嘴脸。
“哎哟,不知是哪阵春风把四世伯刮来了?古跃有失远迎还望世伯赎罪!”他站在门口来了个几乎接近于九十度的大礼,就差给佟四喜跪下了。
无双的马帮停在车队后边,他带着雷朋墨镜嘴里叼着小烟坐在马背上不屑地咧了下嘴。
“哼!一幅小人嘴脸!他爷爷刚死没几天就要认新祖宗了?这世界上果然是谁有钱谁就是爹!”蓝彩蝶挖苦着古跃。不知为何,蓝彩蝶从第一次见古跃开始就对他没什么好印象。
无双漫无边际地说:“可不是嘛,别说这个世道了,就是从前,谁见了小黄鱼儿不也得跪下?钱是好东西,吃喝都离不开,还有某些姑娘的胭脂水粉也是花钱买来的。”
“且,小气鬼,不就是用你钱买了点化妆品嘛!”蓝彩蝶自知理亏,不言语了。
佟佳燕打开了叔父的车门,佟四喜带着礼帽,拄着降龙木拐杖一步步走了上去,不过他却没有正眼瞧一下古跃,径直就要进入古府大门。
“四世伯,古跃这厢有礼了。”他以为佟四喜上了岁数耳背没听见,又挡在佟四喜身前重复了一遍。
佟四喜的视线仿佛穿过了一道空气一样径直看着古宅内的那道影壁,不屑地道:“你是谁?”
“世伯说笑了,我是古跃呀,虽然您老人家没见过我,不过我可是常听爷爷提起过您,您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呀!”古跃嬉皮笑脸地与佟四喜套近乎。
“我不想跟你多说,叫你爷爷出来,你不配跟我对话!”
一旁的古家下人一听佟四喜这么跟大少爷说话,立刻面露凶光想上来理论。古跃生怕得罪了佟四喜赶紧瞪了他们一眼。
“世伯,您还不知道吧,我爷爷他……他……他走了,就在四天前。您见不到他了。”古跃装作痛心疾首地假装抹眼泪说。
“死了?不对吧?当初我与你爷爷有过数面之缘,他面相不错,不该走在我前边呀?”
“对不住了,本该通知您的,但爷爷有遗愿在先,让我们秘不发丧。敢问世伯今日前来是有什么要事嘛?与我说也是一样的。”
“你?小子,你不配!我佟四喜从不与隔辈儿人说话,去,把你们家的两位叔伯叫出来吧。”
“不巧,二位大爷不在家中。”
佟四喜转过头来打量着古跃,这只老狐狸的眼睛可是阅人无数,从没有看走眼的时候,一双浑浊的老眼依旧是炯炯有神,仿佛瞬间能够穿透你的眸子看穿你的内心世界一样毒辣。他就这么盯着古跃看着,看的古跃甚至不敢与他对视,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孩子,说谎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