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静怡朝着景傲,秦氏行了一礼,便由小荷扶着出去了。
走出枫华院,便冲冲的朝府外而去了,却未注意枫华院外一鬼鬼祟祟的人影瞧见两人出去后,便转身就走了。
到了府外,两人便上了陈管家的马车,往莫府而去了。
马车驶得很快,不到一刻钟就到了莫府。
小荷扶着莫静怡下了马车,门口等着的莫正宇便急急迎了上来。
莫静怡眼光一闪,父亲在府门口亲自等她,看来事情并不简单,想着,便朝着莫静怡行了一礼:“怡儿见过父亲。”
莫正宇急忙扶着莫静怡,道:“怡儿,无需多礼,为父这次…我们去书房说罢。”
莫静怡点点头,便随着莫正宇往书房而去了,小荷自是跟在后面。
到了书房内,便有丫环上了茶,莫正宇与莫静怡分别从到了软椅上。
莫正宇瞧向莫静怡,心想让她开口问话,却见莫静怡只是拿起了茶杯饮茶,并不说话。
心中有些着急,便开口唤道:“怡儿。”
莫静怡放下茶杯,疑惑的看向莫正宇,问道:“父亲有何事?”
“怡儿…这次为父唤你回府,是有事拜托你。”似有些说不出口一般,唉,如此一来,他在怡儿心目中的形象应是全毁了吧。
莫正宇却不知,他在女儿心中的地位与形象早就被他亲手毁了。
“父亲有何事?怡儿身为女儿,若是能替父亲办到,定是会替父亲办到的。”眼角微挑,笑着说道。
莫正宇颇有些尴尬的笑笑,捧起茶杯,轻轻掀着杯盖,道:“怡儿,事情是这样的,你应是知道了,如今五皇子已是被立为储君了,世子爷也被封为少师了,岳父也是被封为了护国公…”
莫静怡点点头,示意她知道这些事,却不接话。
莫正宇咳了几声,喝了一口茶,又道:“怡儿,为父糊涂啊,先前并不知道三皇子和闻国师他们会密谋造反,还经常与他们商讨朝事,谁知道他们,他们竟是如此不忠,竟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为父,为父真是瞎了眼了。”
“父亲,你只不过和他们走的近了些,但未与他们一同做出大逆不道之事,那便无妨,相信圣上不会因些怪罪于父亲的。”
“可是,怡儿,如此圣上已是重病,卧床不起了,一切朝事都是由太子爷代为处理,而太子爷得知为父前段日子与三皇子一党走得近,就,就以为父曾经与乱党走得过近为由,降了为父的职,把为父降到了七品翰林院检讨,连降了五级,如今为父已是成了朝野上下的一个笑话了。”
莫静怡面上一惊,心中却是盘算着,五皇子之所以如此做,定是因为父亲参与了三皇子谋反一事,而如今只是降了父亲的官职,想来应是看在枫,外祖父和她的面子上,想着,便道:“父亲,朝堂之事,怡儿是不能随意评论的,只是怡儿想,五皇子如此做,定是有他的原因罢。”
“怡儿,这…这…”莫正宇一时说不出话来,想了想,又道:“怡儿,为父敢保证,为父真得没有做出对不起皇上,对不起百姓之事,为父想五皇子许是听了某些对为父有意见的官员的话,才会降了为父的职,为父想…如今世子爷已是成了少师,岳父大人又成了护国公,为父想,怡儿能不能帮为父去与少师和护国公说说,让他们为为父求求情,别让五皇子对为父有偏见了。”
莫静怡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却是一瞬间不见了,面色为难的朝着莫正宇道:“父亲,不是怡儿不愿帮父亲,只是朝政之事怡儿也不懂,父亲不若亲自去找外祖父或者世子爷罢,怡儿想,若是父亲果真是被别的官员冤枉了,外祖父和世子爷定是不会坐事不理的。”
莫正宇一愣,竟又是纳纳的说不出话来了,看向莫静怡,这个女儿不知在何时已是变了,突然想起映雪在时的情景,怡儿才五六岁的时候,天天粘着他,缠着他,见了面就扑到他的怀中,爹爹…爹爹…的叫个不停,而他和映雪都是无限的宠着他们的宝贝女儿,可是自从映雪去了之后,他和怡儿好像就没有亲近过了,除了怡儿上次落水后,他们的关系恢复了些,可如今却又是…父女之间如同隔了一条鸿沟,似再也跨不过了…这是为何?是他错了吗?
想着哀叹了一声,靠在了软椅上,似一下子老了许多岁,有了一种孤寂之感,他这么些年,拼命往上爬,又是为何?最终…却是落得个家不成家,整个莫家四分五散,一塌糊涂,连好不容易得来的高官、重权,也在一夕之间全部没有了。
映雪…我对不住你,你嫁给我后,便为这个家四处奔波,还为了我的官位,多次去求岳父,而我,我却是连你的死活都不顾,当年若不是我忽略你,你许是不会受那毒妇的迫害,若是在你死后,我能多关心关心怡儿,如今和怡儿的关系也不会到如此地步,还有当得知害死你的真凶后,我却没有惩罚她们,你在天上定是早就对我寒了心了罢!
莫静怡瞧着此时的莫正宇,心中闪过不忍,却是不开口说话,自己种得因,那便必须由自己承担,但愿经过些事,父亲能够反省,能够安安分分的过日子。
良久,莫正宇站起身来,朝着莫静怡道:“怡儿,为父知道了,走到如今这地步,都是为父自己一手造成的,为父谁都不怨,也不想再争什么了,为父如今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希望你和轩儿多回府住住,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