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亦欣扶着秦氏跟在身后,瞧见三人的表情,已是知晓答案了。
景越良摇了摇头:“父亲他醒来了吗?”
“景老头还未醒,让他多睡一会,若是七日后再没有万年雪莲,怕是…”楚大夫的语气较为低落,本自信的以为已把景老头的病治愈了,却未想到…
“老爷,夫人,不好了…”丫环急急跑入院子内。
秦氏眼光微微敛下:“如何不好了?”
“世子爷…世子爷…把…把怡郡主推倒了…”丫环拍着胸口,好不容易才说完整句话。
“什么?”众人大惊。
小荷方才留在了傲华院内,听到丫环如此说,急急冲了出去。
其余的人也纷纷往枫华院而去,心中皆是疑团重重。
枫华院内,一片糟糕,丫环们纷纷收拾着主屋内的东西。
五寒皆为冷淡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无措与浓浓的疑惑,世子爷那般爱护郡主,如何会这般对待郡主?
小荷望去,见莫静怡便站在屋外,右手捏着自己的左手,眼光有些呆滞。
急忙跑上前:“小姐,你没事罢?”拿起她的手,便见手上擦破了皮,正流着血,心疼的拉着她往外走去:“小姐,快去让楚大夫包扎一下。”
莫静怡瞧了眼主屋一眼,低眸,随着小荷走了出去。
随后而来的楚大夫,还未弄清楚是何状况,便被小荷拉着出去了。
“发生何事了?”秦氏踏入院子便急急问道。
丫环们行了礼,指向主屋:“夫人,世子爷摔了屋内的东西,还把郡主赶出了屋子。”
秦氏不再问话,几人急急走向主屋。
“不要进来,全部出去。”还未踏进屋子,便传来景亦枫的声音。
几人脚步一滞,瞧向屋内。景亦枫正坐在榻上,脸色仍就苍白,面无表情,并未瞧向屋外。
屋内几个丫环小心翼翼的收拾着被打碎的东西,也不敢抬眸抬自家世子爷,收拾好了便急急出去了。
“枫儿,发生何事了?”景越良朝着景亦枫问道,眼中自是一番着急。
景亦枫坐着未动,只是转过头来,淡淡的睨向景越良,轻薄的语气随之而出:“你没有资格问我这句话。”
景越良愣住,正想踏入屋子的左脚硬生生的扯了回去,瞧着屋内的景亦枫,纳纳的说不出话来。
秦氏瞧了眼景越良,眼光微微一闪,又朝向屋内:“枫儿,发生何事了?”
景亦枫瞧着屋外的人,挥了挥手,语气仍就十分冷淡:“无事,你们可以回去了。”
“枫,你怎么了?”司徒玄方才在柳云风那受了一股子气,现在又瞧景亦枫如此样子,自是更气了,瞧见景亦枫如此虚弱的样子却是发不出火来。
“我都说了我无事,你们是听不懂人话吗?你们快走罢,别在这里碍了我的光线。”仍就冷淡的语气,却是带了一丝不耐。
门口的几人皆是没有想到景亦枫竟会如此样子,愣愣的瞧着他。
景亦欣眼光微闪,瞧着景亦枫:“哥哥,怡姐姐好像受伤了,你不去瞧瞧她吗?”
景亦枫眼光一滞,他身子虚,方才还是十分轻的推了怡儿,如何会受伤,硬生生止住了想去瞧莫静怡的心思,“受伤了让楚大夫包扎一下便行了,一点小事而已,何须与我说。”站起身子,“你们若爱站在门口便站罢,我去睡觉了。”似十分疲惫的打了个哈欠,往内屋走去。
“哥哥…”景亦欣喊了,想进屋去,却是被秦氏拉住了。
“罢了,枫儿方才回来,许是心情不爽,瞧他如此虚弱,让他歇息歇息罢,我们去瞧瞧怡儿如何了。”
说着,拉了景亦欣转身往院外而去。
傅天凌亦是拉着板着脸的司徒玄走了。
景越良却仍就呆立在原处,方才景亦枫的那句“你没有资格问我这句话”,如同一根尖硬的生刺,刺入他的心中。确实,他没有那个资格,他没有做好父亲,若是他能做好一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许是今日的一切便都不会发生。
秦氏走到院口,又停了脚步,瞧向景越良,想开口唤他,终究只是微动了几下嘴唇,并未出声。
景亦欣瞧见自己娘亲的样子,便开口唤道“父亲,走罢。”
景越良缓过神来,苦楚一笑,转身离去。
莫静怡被扶到了傲华院,楚瑾为她细细的包扎了。
“小姐,这是世子爷推你的吗?”小荷很是心疼的问道,眼中却是浓浓的疑惑,世子爷如此疼爱小姐,又如何会这般对待小姐?
秦氏等人亦是瞧着莫静怡,竟都是不相信景亦枫会那般对待莫静怡。
莫静怡摇了摇头,嘴角扯起一抹笑容:“是我不小心摔到的,大家不必担心。”站起身来:“小荷,陪我回莫府收拾行礼。”
小荷点了点头,自是知晓自家小姐的想法,定是放心不下世子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渐暗。
莫静怡已是回到了侯府,与景亦欣睡在一块。
两个少女却是各自沉默着,久久不能入睡。
枫华院内,景亦枫闭着眼,想起莫静怡受伤的眼神,何其心疼,比之三个多月那般痛楚的日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躺在了床上,久久方才入睡。
梦中却是那无止尽的黑暗,也许那段黑暗的日子是他再也不想忆起的,那个黑屋,那个女人,那无形的压抑与痛楚。
身上已满是汗水,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