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桥?对,我还有二十四桥!我跟你赌!就用二十四桥!”夏英辉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有些歇斯底里的叫喊起来。
夏淑珍看不下去了,她拼命的捂住哥哥的嘴,说道:“哥,二十四桥不能赌!咱们在里面只占了一点股份!”
夏淑珍的话,好像迎头泼了夏英辉一盆冷水,瞬间将他唤醒。
“对啊,对啊,不能赌,咱们只是占了一点股份。”长久以来,只要一提起二十四桥,就会说到夏英辉,慢慢的,夏英辉也有一种错觉,好像二十四桥真就属于他一样。夏英辉现在已经有点脑袋不够用了,心智再好的人,在输掉这么多资产之后,恐怕脑袋也不会太好用。
夏英辉现在的状态,用通俗点的说法就是输傻了。这种状态的人在每座城市的小赌场里隔一段时间总能见到一个两个,一般还会伴随着自残、痛哭、撒泼等症状,算不得什么。所以说,赌博这个东西,能不沾,还是不沾的好。别听人家说什么小赌怡情的话,大赌的人,都是从小赌开始的。
骆飞听到了夏英辉兄妹二人的对话,接腔说道:“不用纠结,夏厨师,你在二十四桥的股份,也一样可以拿来赌,这东西,怎么说呢,只要值钱,并不一定非要整体一起才能赌的嘛。”这一刻,配上两个蝙蝠翅膀,骆飞活脱脱就是一只恶魔,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赌场的那个专家一直没走,帮着律师在打理文件。听了骆飞的话,皱了皱眉头。他在这一行呆了很久了,知道今天这个倒霉鬼恐怕连那个什么桥的股份也会输在这里。但是他一句话也不能说,一个动作或表情也不能有。这是客人们之间的事,他不能牵扯其中。
果然,听了骆飞蛊惑的语言,夏英辉又好像活了过来,他挠了挠早就乱成鸡窝一样的头发,然后拍着桌子说:“对对对,我用二十四桥的股份来赌。律师,过来替我估估价,出一份证明。我要接着赌。”
看到夏英辉的样子,骆飞笑了,他知道,夏英辉活不过今天晚上了。
不统计不知道,一统计吓一跳。
骆飞只知道二十四桥是个庞然大物,估计市值高的吓人,但是,他不知道二十四桥的市值会有这么多。八十亿,整整八十亿啊!
骆飞从来不知道,原来开连锁餐饮这么赚钱。
阿红好像对这个结果没有什么太大的震动,因为这个数字和她心目中的估算差不多,甚至还少了一点。她悄悄的告诉骆飞,和二十四桥打商战打的热闹的江南集团,据说市值已超过百亿。
二十四桥是挺值钱,不过,它不属于夏英辉。夏英辉甚至只是一个排名很靠后的小股东,他只不过是二十四桥的一面旗帜罢了,甚至连制定战略都没他一点事。
夏英辉拥有二十四桥百分之六的股份,也就是说,他手里的股份价值四亿六千万。
骆飞手里有三亿多一点的筹码,但是他有天然居的百分之三十九的股权,天然居虽然不能和二十四桥相比,但是市值有个三四个亿还是没问题的。光天然居在海州市繁华街区的五间门店就够这个价了。
看着统计出来的数字,夏英辉瞪着猩红的眼睛,喘着粗气对骆飞说:“小子,我的股份就值这么多钱,咱们一把定输赢,你敢不敢?”
骆飞差点笑出声来,这是梭哈,不是扎金花,你脑袋秀逗了?
不过骆飞没言语,而是让阿红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天然居的股权转让合同。骆飞没有把刚刚赢夏英辉的资产摆上桌面,而是拿出了更有前途的天然居来,这是个明显的诱饵。他给了夏英辉一个希望,一个不但能赢回所有资金,还能入主天然居的希望。
骆飞把律师叫了过来,让他把文件验明一下,让后让他出示了一份估价证明。
百分之三十九的天然居股份,价值一亿八千万。
加上骆飞三个亿多一点的筹码,一共有四亿九千万。
骆飞拿着估价证明,对夏英辉说:“你看,现在咱俩的赌本差不多一样多了。要不这样,咱们就用一万面额的筹码来赌,每个筹码呢,就当一千万来用。你四十六个,我四十九个。咱们慢慢来,必须有一个人输光才能结束赌局,怎么样?”
骆飞的建议很合理,再说,现在已经不是骆飞急着找夏英辉赌了,而是夏英辉上赶着要跟骆飞决一胜负。
夏英辉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夏淑珍着急的拉了拉夏英辉的衣袖,夏英辉扭过脸来对妹妹说:“阿珍,哥哥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接着赌了。大不了,咱们兄妹重头开始,以前穷的时候,咱们不也过了吗?”
夏淑珍看到哥哥一意孤行,只好老实坐在旁边。谁让钱都是哥哥的呢,赌,赌。大不了真的重头再来,凭着哥哥的手艺,到哪还混不了个温饱。
夏淑珍给人的印象就是喜欢享受,喜欢花天酒地,喜欢挥霍无度。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内心深处,只要有个温饱就能满足。
这是一个很奇特的想法,不了解她的过去,是没办法想明白的。
夏淑珍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十二岁的那年,哥哥因为偷食物被人殴打,躺在两人安身的废旧工厂里发着高烧,迷迷糊糊的喊饿的场景。同样,她更忘不了,为了救自己的哥哥,她躺在那个卖鱼的胖老板身下,是怎样经受着一次又一次的撞击。自己是那么的瘦小,卖鱼的胖老板像是一座肉山,身体是那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