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日,夜,巴基斯坦中南部城市,雅各布阿巴德。
乌云低垂,老天爷刮起了大风,卷着沙粒在阿巴德机场上扫过一些露天的东西。巴基斯坦空军的地勤人员们用方格头巾包住头脸,仅仅露出两只眼睛,在停机坪上来回穿梭,将油料,弹药,氧气源源不断的运送过来。一架架飞机从机库中被拖出来,拿着双色荧光棒的人眯着眼睛,灰头土脸的引导这些飞机滑向加油挂弹的位置。
沙赫扎德拎着头盔,神色严肃的挺立在停机坪旁。他的面前,猎鹰中队的仅剩的十名男女飞行员,也都拎着头盔,抬头挺胸的站在呼啸的风中,任凭风沙把自己的脸上刮的生疼。
在战争的第二阶段,没有了j20a这个威慑力,印度战术空军将“磨盘”战术发挥到了极致。巴基斯坦空军的精英们就在这种比拼耐力的较量中败下阵来,连猎鹰中队这种精锐中队的损失都得不到及时的补充。
沙赫扎德手里捏着一份报纸,报纸第一版是整整的一张巨幅照片——一名哭号的巴基斯坦老人。这是由一名卡塔尔半岛电视台的记者拍摄的。这名以种植向日葵为生的老人,在轰炸中,失去了自己的孙子和孙女。
看着面前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沙赫扎德一阵恍惚。他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父辈的人们给跟他讲过的历史——印巴分治时的惨案。从印度逃往巴基斯坦的难民们,被狂暴的印度教徒用机枪,铁棍,砍刀一个个的杀死,尸体被扔进河流。健壮的印度码头工人,用铁钩撕开msl妇女的衣服,刨开她们的肚子。而巴基斯坦人们也同样还以颜色,他们用枪支扫射开往德里的火车,让火车的车厢里和顶上变成屠宰印度人的砧板。强迫还活着的印度人去吃他们同胞的肉,喝他们的血。从那个时候起,印度和巴基斯坦就陷入了仇恨的死亡螺旋。蒙巴顿和英国政府津津乐道的“不流血的革命”其实一场印巴两国的灾难。
而今天,印度人发动的“人口驱逐作战”让这个在发展中逐渐缓解的死亡螺旋再次的延续了。这一对宿敌之间,必须要有一个彻底倒下。
在漫长的寂静之后,沙赫扎德缓缓的开了口,在风中,他铁灰色的胡须和头发倔强的挺立着。
“小伙子们,还有美丽的姑娘。”他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站在队伍中间的那名女飞行员,似乎要把她深深的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马上,我们就要升空战斗了。也许,不少人将是最后一次升空。因为,我们的飞机不如我们的对手,因为我们的数量不如我们的对手……”
说道这里,沙赫扎德的嗓音突然拔高:“但是,我还是要说,你们是最棒的!胜利一定会属于我们!”
说着,他举起了手中的报纸。
“前天!许许多多像这位老人一样的人们,失去了自己的孩子,父母,妻子和丈夫!他们很多人都像这位老人一样,种植小麦,放牧牛羊,与世无争!就算这样,他们依然死于战火!”
说着,他把手中的报纸向印度的方向一指:“死在我们的敌人,那些印度屠夫手中!”
“是的!敌人!我们仇恨的对象!我不将他们称为对手!因为对手不会故意向手无寸铁的人们投掷炸弹!这种将平民作为轰炸目标的敌人,怎么可能是我们的对手!我们终将取得胜利!allaen!!!!”
“allaen!!!!”
“allaen!!!!”
群情激奋的飞行员们跟着沙赫扎德高呼,连正在忙碌的地勤们也加入了呼喊中。
“allaen!!!!”
在众人的情绪渐渐平静之后,沙赫扎德用力的扣上了自己的头盔:“全体登机!记住!我们将去击落野兽,但是同时,我们不能变成野兽!真主保佑你们!”
阿里里·阿兹拉伊勒坐在自己的85-2ap坦克内,用手轻轻的摩挲着炮控箱。他刚刚吃过东西,正静静的等待出击的命令。对于他这种从刀尖上滚惯了的老兵来说,驾驶坦克,冲向敌人,是跟吃饭喝水一样平常的事情。不像他的侧翼,一辆69式坦克上的新兵蛋子,紧张的不停喝水。
今天,后勤上的家伙们送来了久违的穿甲弹。从排长的嘴里得知,他们已经被编入了第77独立装甲旅的突击部队,要伴随新锐的vt-4型主战坦克攻击科德吉,打通通往木尔坦的运输通道。
这将是一场惨烈的战斗,阿里里的直觉这样告诉他。他并不懂什么战略战术,但是一个老兵的嗅觉是很没有道理的。他们将面临一场硬仗是整个车组的共识。因此,他的车长正在跟后勤上管发放炮弹的家伙软磨硬泡,打算尽量的弄到中国原产的穿甲弹。他们手里的穿甲弹分成中国原产的和使用中国产弹芯,巴基斯坦自己组装的两种。虽然规格一样,但是性能上却有一定的差别。这个世界上能制造钨合金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的国家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而像中国这样生产大长径比整体锻打弹芯的更是仅仅一只手的数。这一枚穿甲弹上凝结的工业水平不是巴基斯坦能够比拟的。就算是来料组装,也跟原版上有一定的威力差别。
多弄到一发原产的,就给自己增加了一些活命的保证。
当然,阿里里心里想着,如果遇到的都是印度人的t72之类的坦克就好办了许多。那些已经在印度陆军服役超过三十年却没有任何升级的老东西们恐怕能被自己旁边的69式打出屎来。说是用85-2a-72,但是已经经过一次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