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敌人惊讶的同时,又都看向墨紫。她是船上的头儿,得听她的。
墨紫一旦上了船,决断快又准,传令各舵转向避浮冰,又让一小队船工放下救生船。嘱咐临时授命的队长肥虾,顺浮冰流向而追,先看那上面的人是否活着,能捞则捞,难度太大则弃,以红萸人的安全优先。而大船为小船护航,船上做好应急措施。
闽榆老爷子见她发令一气呵成,不由暗自点头。此女有侠义却也能冷静权衡轻重,尽力而为不盲目不逞强,心志坚定,气魄真不输优弄儿郎。
一番有条不紊的操作下来,人被带回了主船。肥虾第一句话就是,此人还有气。不过,说是有气,也快没气。身上让人砍了少说五六刀,棉衣浸饱暗红,一放上甲板,底下就铺开一层乍目血水。再加上在浮冰上漂流,冻得脸se发青,满面的血覆上苍霜,没有了意识,看上去就跟死人没什么不同。
“墨哥,此人似有内伤,刀刀入骨,失血难救。我探其脉,恐怕支撑不了多久。”肥虾摇头说罢,却发现墨紫盯着那人怔忡“墨哥?”墨紫其实听到了,如喃喃自语,交待着“肥虾,把人抬进客舱,生暖加被,喂药灌汤,尽你之力让他恢复意识。他若醒转,立刻唤娄。”肥虾不多鼻,马上率人做事。
闽老爷子让对方的惨状弄皱了眉头“受伤如此重,又卧浮冰,莫非遇到水寇?只是上都水域从来太平,未曾听闻有这般嚣张的匪类,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杀人。而且,近来水寨战船往来巡水,怎会发生这等事?”墨紫想说人家水寨根本对巡水不上心,派了些新兵蛋子来繁华大都长见识开眼来的,但最终一笑而过。
“老爷子,本该行到浅江处试船的,如今也只能回航,让您白跑了这一趟。”墨紫有些歉然。
“人命关天,自然要赶紧上岸找大夫。”闽老爷子mo着白胡子,
“墨哥不必有歉意,原是我不请自来,倚老卖老,仗你不会赶我。不过,先说好,下次试水我还来的。”
墨紫抱拳说遵命,本yu让船工们驶回红萸,想了之后又改主意,直接去东郊江边码头,找大夫方便些。
沙船吃水浅,顺流而下,如添一对风翼,船体大却毫不笨重,超过了不少江船,看得那些船夫们眼红,有直爽的还吆喝。
东郊码头远远进入墨紫眼帘时,肥虾叫她进客舱。
舱内很热,血腥味浓烈,令她觉得空气里都浮起血雾,随呼吸进出肺中,粘稠到想吐。
“他醒了么?”这个人,墨紫之所以怔忡,是因为她见过的。就是多月前,想强掳金银回国的玉陵老将军。虽然想过可能会再遇见,却料不到是这种情况下。
肥虾摇摇头“抱歉,墨哥。汤药不进,气若游丝,快不行了。
“本想至少能问他究竟是谁下的手,可惜”还能给金银报个全丧。
“墨哥,我爹教过一种点xue冲气法,能令濒死之人神志清明片刻,但片刻后人必死疑。”赞进上前观老将军神se“他的气越来越弱,便是用此手法,我也没什么把握他能清醒说话。不过,可以一试。横竖他撑着这口气,难道不是要说出害他的人是谁?”
墨紫犹豫,万一还能救呢?
“墨哥,我敢断定,他的命神仙难救。”肥虾跟着墨紫不少时日了,知道她犹豫什么。“不妨用赞兄弟的法子,总比就此死了好。”
“墨哥,此老是铁打的汉子,不能让他走得不明不白。”赞进也记得他“就算不能给他报仇,也要跟二公子交待一声。”
墨紫把心一横“赞进,你试试。”赞进出手极快,在老将军身上点了几处,后背上用大掌托了,闭目运气。
血迹斑斑的脸上,老将军一双眼睛突然瞪得老大,开始急喘,咽喉发出咯咯的声音,张嘴流出稠红血线。
“墨哥,有什么话快问。”肥虾见墨紫面上不忍,只好出言提醒。
墨紫坐ng沿,想握老将军的手,却怕影响赞进运功,最后捏成了拳头“老将军,我是楚毓的结拜兄弟,你可有话要我带?”
老将军眼瞳原本涣散,听到墨紫的话,勉力将视线对准她,先有些不确定,然后伸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
“那日二殿下的”满口是血,冒成泡,蹦碎在墨紫的手上和衣服上。
“正是。”墨紫强自忍下酸楚“老将军,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转告……二……殿下,玉陵等……着他,他会是明君,安将从来都知……头一歪。咽气了。睁着眼,死都放心不下。
最后的遗言,不是说凶手,而是交托。玉陵国主太子道,臣下却还有如此忠烈的,不得不感怀长叹世间正义永存,总有人真心为百姓着想。
赞进要给老将军合眼,墨紫挡了他的手“留给金银。只有他,
才能让将军瞑目。”
赞进点头,1小心翼翼放平老将军的尸身,为他盖上被子“至少他现在不疼了,我看得到他臂上白骨,他醒来却哼都不哼,真是铁汉。”这时臭鱼跑进来“墨哥,码头那儿水寨的船挡着不让进,说大求前使的船快要进港,民船得等半日。要不,咱划小船上岸,先给人找了大夫再说。”
肥虾看着自家老弟“不用请大夫了,人已经死了。”
墨紫把老将军的身份告诉他们,反正经过前几日的传单大宣扬,认识金银的人都心中有数,不认识金银的,打听起来也很容易。
臭鱼哎呀拍大tu“娘的,谁干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