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今日的水声,并不能平静墨紫的心。
透过打开户,她看到萧维三人正让可那和使臣们围着说话,暇顾及其他,而原本和她在一起的杨悄也叫月莹带到隔壁间,说喜欢她官服上的花样子,想照着描个样子。
“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上都了。”以为是可那有话要说,却想不到是乌延。“抓了人还不走。只要我现在冲去喊一声大求王在此,你认为会发生什么呢?你这么喜欢把人当人质,不知自己当人质,会不会还这么自信?”
“阿紫,我们之间不能平心静气说会儿话了吗?”乌延没走,他虽然有豆绿在手,不怕墨紫不去大求,但他仍希望能带她一起回去。
墨紫往口靠了靠,“我和你已经没必要再说什么了。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别告诉我,你身边还缺了女人不成。姐姐妹妹都收了,你的后宫还有多少?各部一名公主?”
“我是一国之主,群臣不可能允我只有一个王后。”他不明白为何她始终为这件事坚持不让步,也留意她靠近口的动作,完全不相信他的表现,眉头不禁皱得更深,“虽然宫里会有其他女人,但我能保证她们根本不能与你相提并论,不过是为我延续乌延的血脉,同时令各部继续效忠于我,关感情。而你我的儿子必承我位,但他也需要兄弟们为他守牢天下。你若怕我变心,我可向鹰神发誓,有违誓言便让我死后不能升天。”这是作为王者,最重的毒誓。
墨紫长长,长长叹一口气,话说到这份上,其实是她的问题了。她不能像别的女子一样,要么真心大度接纳丈夫娶别人,从此姐妹们好成一条心要么假装大度而在宅子里明争暗斗。幸运的,就把对方斗倒,倒霉的,就被对方斗倒。斗赢了,不是为了爱过的丈夫,而是为了一口气以至于身边一份真心实意都没了,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然后拿正妻的尊严当牌坊,让后世子孙瞻仰。
别可笑了!活着不能痛痛快快,死了以后才吃香?她虽然绝对不是倡导自私自利,但应该在有生之年多看看这世间美好的风景人物和故事,而不是当圈起来的羊啊。
“乌延,我能理解你,也感谢你这份心意。”一年多的分离,让她能说出感谢。这个男人确实已经尽到最大的努力“我承认这是你所能做到的最好。”他何尝不是身不由己?
乌延听到感谢二字时,脸色开始全阴。又来了,这种令他所适从而恐慌的疏离感。
“那你既然理解,不能为我容忍一些,退让一些吗?”恐慌但不会退惧。他是鹰神之子,翱翔天空,得到一切他想要的。
“我不能。”墨紫轻轻摇头,“因为我太了解自己,所以你和可那月湘好上的时候,我才愤怒。现今想起来,当时我言辞过于激烈,情绪也不稳定。其实可以冷静把话说开的。乌延我没办法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不管是名分上还是实质上,都受不了。以前你有多少情事,我可以所谓,但你说要娶我为妻之后,还和月湘做夫妻那档子事,实在让我忍可忍。是我小气,是我善妒,还有不能改的洁癖。这些日子,我真想得很清楚。你没做错,我也没做错,就是两人在一起并不合适。想通了,便释怀了。这会儿瞧见可那月莹跟你如此亲密,结了宫妃的发式,还有佩戴妃子定制的粉色凤凰石,我一点都没感觉。”
这段情有过美好,却不会再为它激动心跳,真正过去了。
乌延眸中燃盛怒之火,“阿紫,合适不合适,不由你说了算。你善妒,不能容我后宫。好,你只管清理,我决不过问。你不喜欢我跟其他女子行房,我不再那么做便是。后宫女人的生死随你处置,我身心都归于你,你还想怎样?今日说出来,只要还留我乌延一条性命,我一律答应。”
“乌延,你说话总给自己留足余地。让我只管清理你的后宫?你纳进来的,为何要我清理,你自己不动手?我只管清,你只管纳,想在你群臣面前扮惧内,而我来背负所有的指责骂名吗?出了月湘的事,你就该知道我最厌恶什么。可我看来,你依旧我行我素,床伴和恋人分得好不清楚。你不会变,我却变了。我不想怎样,因为一切已经太晚,我对你——”没有感情了。
“阿紫,别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忘了吗?豆绿在我手上,生死由你这个姐姐帮她抉择。”乌延不想听下去,“我也不信你变了这样的话。此次见你,确实和以前有很大不同,可是仍难掩■中正气。你是个坚持的人,对感情也是如此。我伤了你的你可以怄气,可以任性,但已经够久,别让我用强的。我给你两个选择。一,现在就跟我走,回去便进行我们大婚之典。二,桃花开满枝头之前,你自己回来,豆绿不会有事,豆绿的相公也不会有事。”
墨紫不知道说什么,对他,似乎说什么也没用。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选第二个。那么,我会在王城等你。你不来,我就杀了你唯一的亲人。阿紫,你我经历那么多事,该知我说到做到。”他,不能让她走,绝对做不到。
可那真地笑着进来,故意朝外大声说,“莹儿,别缠着两位女大人,船要入大江口,我们得送她们下船了。”
见到墨紫,眼神森寒,面色却祥泰,“宋小姐别来恙?”
墨紫不再看乌延一眼,往外走,“可那大人不必虚伪,讨厌我只管表现出来就是,也让你们的王清醒清醒,告诉他我要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