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姚政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终于得到释放,那种像是长途跋涉后终于找到地方沐浴的感觉,让他舒爽的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才好。
他看向沙发上的贝冰榆,深沉的眸子此刻就像是一直狼一样,紧紧的盯着面前的猎物,似乎已经胜券在握的样子。
贝冰榆昏睡了足足三个小暡判压来,窗外的烈阳已经慢慢的减缓了下来,火红的颜色搁在地平线上,说不出来的唯美k紧紧的拧着眉看向面前的姚政,刚想开口说话?
坐在她对面的姚政却蓦然惊喜的叫道:“你终于醒了。”
贝冰榆一愣,“我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怎么好端端的说着话,你就突然晕过去了,吓我一跳,我找医生过来给你看过了,他说你是精神压力过大,神经紧绷才昏迷的,呐,桌子上是给你开的药。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情了,怎么压力会这么大?”
贝冰榆缓缓的抬头看他,眸光灼灼的样子。
姚政重重的轻咳一声,“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我只是好奇,你居然也有一天会这么关心我,呵,天下红雨了?”
姚政脸色微微一变,沉默了片刻,突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年纪大了,想的事情也就多了,尤其是上次见到你的儿子以后,就多了很多感慨。我知道,这些年来,我有很多地方亏待于你,做了很多错事,让你对我有了很大的偏见。只不过,我们到底是有些血缘牵连的,冰榆,刚刚看到你昏过去的暫颍我才真正了解到,其实你这个女儿在我的心里,也有着一样的地位的。?
姚政说的话很长,贝冰榆越发觉得他有演戏的天分了,如果再配上几滴眼泪,那真的就跟浪子回头有的一拼了。
怪不得他约了自己在姚家见面,原来打的是亲情牌,他想和自己先搞好关系,然后再假装来一场突如其来的病痛,让她这个‘孝顺女儿’心甘情愿的将肾捐出来,打的真是好算盘啊。
“你不觉得,说这些已经太晚了吗?”贝冰榆饶有兴味的看着他自导自演,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越来越可悲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我会弥补你的。”姚政低低的垂着头,情真意切,“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你。”
“那么,姚晴呢?陈碧清呢?让她们知道你现在要对我好,可不善罢甘休的。”
姚政一听到她提起这两个人,就像是戳中他的痛处一样。如今他知道自己的病已经有希望了,那有些事情也就变得重要了起来,尤其是关于姚晴是不是野种这一件。
贝冰榆满意的看到他瞬间难看的脸色,更加痛快了起来。她想,她今天的目的达到了,也就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轻轻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着装,她异常优雅的站起身来,笑着说道:“既然想要弥补我,那就拿出诚意来让我看看,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她不再停留,施施然的站起身,离开了姚家。
姚政脸色非常不好看,对着贝冰榆的背影恶狠狠的,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脸上满满的都是戾气。
等到肾移植成功后,他绝对会让她再也嚣张不起来。
狠狠的一脚踹上贝冰榆刚刚喝的那杯茶水,姚政怒火朝天的样子尤其恐怖。正想得出神,客厅当中的电话却再一次疯狂的响了起来,紧紧的一拧眉,他走过去接了起来。
然而一听到对方的声音,姚政的火气瞬间上涨,半晌,却又被他狠狠的压制下去,忍住全身的怒意低声说道:“爸,你找我有事?”
对方是陈氏的当家人,姚政即使此刻再厌恶陈碧清,那也是不敢得罪陈家的。只是他这一路走来,要不是有陈家在身后作为靠山和金钱资助,他如今也走不到现在这个位置。然而却也挣因为如此,他永远在陈氏都会矮上一截。虽然他会对着陈碧清吼,可是真正的发脾气,那是没有过的。
陈老爷子的声音透着寒霜,重重的呵斥着姚政,“姚政,你敢怀疑我女儿,就该拿出证据来,就听一个医生的片面之词,就断定晴晴不是你女儿,简直荒唐。你以为谁都想你一样不知所谓吗?在外面胡乱留种,你丢脸,你不负责任,不代表碧清也是。姚政,我警告你,你要是有一点再有一点敢对不起我女儿和我外孙女,当初怎么把你捧到那个高处,今天,我同样能让你摔下来。哼??”
姚政甚至一个字都来不及说,话筒里便已经传来了忙音。他死死的咬着牙齿,“哐”的一声将电话摔了出去,“什么东西,老家伙,半只脚都踏进棺材了还敢来教训我?”
他就知道,那对愚蠢的母女两个,会跑到陈家去告状。陈老爷子上一次对自己说这么重的话暎还是二十多年前知道贝冰榆存在的暫颍虽然那件事一直成为彼此心中的一根刺。不过他一直都掩藏的极好,见面依旧是笑容满面的彼此寒暄。
如今,二十多年来,姚晴的事情成为了导火线,陈老爷子终于再也忍不住开始破口大骂了。
姚政死死的拽着拳头,他这一辈子,一直活在陈氏的庇佑下,即使对陈氏里的一个佣人,他都是客客气气的。他们当真以为他怕了他们吗?呵,怎么捧上去的就怎么拉下来,笑话,老家伙还以为他是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