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某座府邸的密室之中。
坐于上首的人全身裹着黑色袍子,带着一面夜叉面具;他下面分两排坐着十几个相同打扮之人,只是面具各式各样,无一相同。
坐在右边中间戴着猴子面具之人道:“当今天子已非明主。”
他旁边之人附和道:“猴子说得没错,如果咱们不采取行动,这皇帝早晚会捏造名目处决咱们!”
右边坐于首座的人也道:“天子的心离圣人教化越来越远,倘若学那汉武帝穷兵黩武还算是好的,就怕他会学那秦始皇焚书坑儒!”
左边首座之人冷笑道:“刘大人,你在天子面前可不是这副样子!那嘴脸比之犬类甚有不如!”
右首那人怒道:“也不看看你今时今日的地位是靠谁!”
左首那人嗤笑道:“哟,难不成本官还是靠着刘大人你在天子面前溜须拍马拍来的不成?”
“田大人,你怎可如此污蔑刘大人?”右边那几人出声维护道。
左边之人却反驳开来。
左首之人瞥了一眼上首戴着夜叉面具的那人一眼,见其只是闭目养神,并不理会这十几人越来越激烈的争吵,心中冷笑,也学着样子安坐,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
吵了半天,戴着夜叉面具的那人才张开了眼睛,轻咳一声,密室之中立刻安静了下来。
那人开口道:“各位大人,咱们是不是该商议正事了?”声音模糊,听不出是男是女。
左首的田大人起身拱手道:“公子请吩咐。”
右首的刘大人见状,也急忙起身道:“属下听从公子吩咐。”
为首之人扫了二人一眼,淡然道:“二位大人,你们是想做商鞅,还是做曹*?”
不对盘的两人这时却是齐声道:“谨遵公子吩咐。”
那人食指轻点桌面,眸子淡淡的,好似世间没有什么可以引起他的兴趣似的。
良久,方才道:“去寻一宗室子弟,年龄不要超过八岁。”
田大人眼睛一亮,道:“莫不是……”
那人继续道:“安排人引铁木真的儿子女儿现在去大宋书院,那位已经出了宫。具体的,不需要我告诉你们怎么做吧?”
镜头转回赵莒这边。
从大宋书院里出来,赵莒长舒了一口气。
华筝倒是挺单纯,但是那个托雷……真够难缠的。为了减轻蒙古对大宋的敌意,赵莒尽量在无意间将西夏的事情往金国上靠,又把完颜洪烈和完颜康不经意间给漏了出去。
揉了揉眉心,赵莒慢悠悠地骑马回城,出于不暴露身份的考虑,身后的侍卫们跟的并不近。
刚行到接近临安城门的时候,赵莒的马突然一下子踏进了一个大坑之中,正在惊讶间,身后却传来了爆炸声……
赵莒弃了马匹,一脚踏上马身,借力翻上了坑外。
一转身,便看到了后面被炸得面目全非马们……
“保护公子!”索性这些侍卫还不算移动背景剧情炮灰,至少十几个人中有七八个没有被炸死炸重伤,护到了赵莒面前。
看看周围没有出现什么人,赵莒心中暗道不好,刚喊了一声:“快走!”运刚刚起轻功向城门方向掠去的时候,刚才所站之地又被炸得地面泥土翻飞……
赵莒一惊,幸好自己跟着张宁学了轻功,不然的话……
还未再深想,四周便杀出了一批黑衣蒙面人。
被炸了两次,侍卫已经死伤差不多了,仅剩的三人围在赵莒身边,紧紧地盯着黑衣刺客们的一举一动。
心中不知如何,赵莒面上却是镇定自若。他微微笑道:“几位,胆敢在临安城外行刺我,胆子还真不小。”
一名似是首领模样的黑衣人出声道:“昏君!今日你若乖乖跟我们走,写下退位诏书,我们便不为难与你,保你性命;你若是反抗……圣上突然驾崩,也不会引起朝堂上多大慌乱!”
赵莒冷笑道:“朕倒是想知道,是何人指示你们?”
那人道:“官家同意了,自然会知道。”
赵莒道:“如果不知道是谁,朕还会被你唬住了不成?”
黑衣人阴阳怪气道:“唬?谁能唬住当今的‘圣明天子’?本朝历来是刑不上大夫,官家倒是干脆,让岳山那武夫一口气杀了几十人!陛下好气魄碍…”
赵莒挑眉,讽刺道:“原来,那群迂腐酸儒竟然还有行刺朕、*朕退位的勇气?朕还以为,他们都是男人身,女人心呢!”
那黑衣人不由气结,冷哼道:“这么说,官家是不打算和咱们谈了?”
赵莒笑道:“难道你被狗吃得剩不下多少的头脑认为,这件事可能谈得拢么?”
那黑衣人大怒,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杀!”
赵莒仍旧是一派气定神闲,仿若面前明晃晃的真刀实剑都是些玩具一样。
不怕么?赵莒应该感到害怕。但是他现在却没有这种感觉。
运起轻功,夺过一把长刀,开始劈砍起来。
相对于剑,赵莒更喜欢用刀砍人的感觉。
可惜不是菜刀。某人完全不在状态地想到。
直到身体被一剑刺中。
赵莒望着殷红的血,顿感胸口疼痛。
一瞬间,一种真实的感觉萦绕全身。
会死吧……会死?赵莒原本沉静的眸子染上了复杂地色彩,扬起刀,使劲砍向了对方……
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这里……曝尸荒野未免太难看了……
赵莒第一次后悔自己的托大,后悔将张宁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