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看到她的瞬间,众人的脑中不由齐齐跳出了这个疑问,竟然会是她!
大殿正中泰然而立的女子,一身宽松的白袍翩翩,面对着众多持剑的侍卫,唇角依然挂着冷冽的浅笑,眼眸中盛着的,不是怯懦,不是软弱,不是惧怕,而是一种近乎狂妄的不屑。
那犹如神祗一般的目光,让在场的皇后,慕容哲,百官等人,心思各异。
皇后依旧保持着高举玉玺的姿势,脸色铁青,怒问道:“安宁,你说什么?”
来人正是冷夏!
在这一国皇后的质问下,她的面色分毫不变,唇角的笑都没僵硬一分,淡淡道:“你手中的玉玺,是假的。”
这语声轻轻缓缓,无悲无喜无波无澜,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然而落在殿内百官的耳中,却似一个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溅起片片激荡的水花,他们在冷夏和皇后的身上来回扫视着,两人各执一词,竟是不知谁人是真,谁人是假。
皇后举着玉玺,气极反笑,冷冷的诘问:“你说本宫的玉玺是假的,有何凭证?本宫可要提醒你小心说话,污蔑当朝皇后的罪名,可不是你能担的起的!”
冷夏挑了挑眉,无辜摊手:“凭证还真的没有……”
啪!
“大胆!”皇后一掌拍在桌案上,眼中一丝狰狞划过,恼羞成怒:“你这是在戏耍本宫?”
刷!
侍卫中分出了数人,将手中的剑直指冷夏周身,严阵以待,只要皇后一声令下,就将她毙命在此!
冷夏轻笑起来,向前走了两步,缓缓伸出素手,抵在面前两个侍卫手中的剑尖上,一点一点,轻飘飘拨开……
这动作落在其他人的眼中,只是疑惑,这些侍卫竟这么轻易的就放了她,而真正知晓其中深奥的两个侍卫,却是惊恐的瞪大了眼,根本就不是他们仁慈放过,而是……
在这女人的手中,他们分毫没有抵抗之力,那拨过来的力道竟仿佛沉逾千斤,任他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竟是毫无转圜!
冷夏一步步走到皇后的面前,直视着她怒不可遏的双目,悠然微笑:“我向来很大胆。”
不知怎么的,皇后竟在她这笑中,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仿佛有什么极大的危险正在缓缓靠近,将要将她一丝一丝吞噬,吞的体无完肤,渣子都不剩!
冷夏转过身,面对着众朝臣,嗓音缓慢而有力:“真正的玉玺,在我手里!”
哗!
又是一个轩然大波,这巨大的消息砸下来,朝臣们抻着脖子,不可置信:“安宁公主,这话可不能乱说,玉玺为何在你手里?”
冷夏随手从怀里取出一方印章,和皇后的珍之重之不同,这印章外没有名贵的紫檀木盒,也没包裹着黄缎金丝,就那么孤零零惨兮兮的躺在她手里,可是却的的确确是和皇后的玉玺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这是……”皇后惊愕失色,望着她手里的第二个玉玺,呢喃着:“不可能,玉玺只有一个,你这个……是假的!”
“对!”她眼眸一亮,脸上呈现出端庄的笑意,指着冷夏大喝道:“安宁,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拿一个假的玉玺,来蒙骗众人,真当本宫和满朝文武,都是傻的么!”
皇后坚信她手中的玉玺才是真的,那么冷夏的一定必定肯定是假的!
冷夏高高的挑起了柳眉,撇嘴道:“我早就说了,我的胆子一向很大,既然诸位不相信,不妨对比一番。”
话音落,玉手一扬,那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权的玉玺,就那么被她垃圾一样随手丢去了众官员之间。
这下可不得了,在这玉玺没确定真假之际,谁敢怠慢?
众官员瞪大了眼睛,也顾不得什么侍卫刀剑了,一个个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朝着玉玺落地的地方猛的扑过去,叠罗汉一样的摔在一起,摔了个灰头土脸。
不知是谁喘着大气高呼了一声:“我接住了!我接住了!”
百官手脚并用的爬起来,露出了压在最下面的兵部尚书周寅。
周寅这一生还没这么狼狈过,头发已经被压的散乱,发髻歪歪扭扭的挂在脑袋上,鲜亮的官服上尽是一道道的褶子。
他小心翼翼的捧着玉玺,看了又看,瞧了又瞧,脸色越来越凝重,半响深吸一口气,在百官紧张的面色中,郑重的点点头:“是真的!”
皇后大惊失色,同样大惊失色的还有慕容冷娴,她抛却了仪态抛却了端庄,张牙舞爪的厉斥着:“不可能!是你看错了!你这个废物,绝对不可能!”
她这狰狞扭曲的样子,直让在场的众人皱了皱眉。
只有皇后,在方才的一惊后,迅速的沉淀下来,看不出是什么神色,冷眼瞧着百官传阅辨认玉玺。
其他看过的人,皆是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认出了玉玺的确是真的!
在确认了之后,脸上的汗“哗”的就流了下来,一个个汗如雨下,抖得跟筛子一样,将无奈的谴责的哀怨的目光齐齐投向了冷夏,只觉心尖儿咚咚咚的跳,比起方才被侍卫以剑抵着脖子的时候,还让他们后怕。
好家伙,这可是玉玺啊!
至高无上的尊贵无比的玉玺啊!
就这么被安宁公主给随手丢了,万一要是砸碎了……
众人甚至连想都不敢想,立马将脑子里这个念头给丢掉,欲哭无泪的瞪着满脸无所谓的冷夏,简直恨不得冲上去掐着她脖子问一问。
这么qín_shòu不如的事,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