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徐徐,海面上风浪不算大,巨大的船身行驶在海浪中,船上的人并没有感觉到太大的动静。
船队,已经在海里行驶了整整一夜。
因为昨夜里又被楚寒和冷清轮番折腾了一遍,凌夕醒来的时候身子还有几分疲累。
刚睁开眼便看到南宫冥夜那张熟睡中依然带着一丝冰冷气息的脸庞,她只是微微怔了怔,便忍不住伸手想要去触碰他。
小手在离他不足一指远的时候却又蓦然顿住。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没有好好睡过,或许只有昨夜才睡了一个安稳觉。
本来昨夜给她揉完肚子后他便打算离开,是她主动抱着他,让他留下来陪她。
他留了下来,抱着她一觉睡到天亮。
这时候的冥夜还没有醒来,一副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目光的俊颜在她的视线里无限放大。
她轻轻挪了挪身子,趴在他身上,没有触碰他的身体,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纤纤玉指忍不住伸出,以最轻最轻的力度去触碰他长出了胡渣的下巴。
看得出这几日他真的过得很累,眉宇间夹着一副倦意,胡渣子已经出来了也没来得及去修理。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想要爬起来穿好衣裳,拿来短刀为他把冒出来的胡渣剃掉,不想一动之下却弄醒了身旁的男人。
他下意识伸出大掌想要把她搂在怀里,却不想一掌过去之后,掌心触碰到的是一团柔软的芳香。
他睁开深邃的眼眸,看着她:“醒了?”
凌夕微微缩了缩身子,小脸一阵晕红,想要躲开他的触碰,可他的大掌抚上她的柔软之后便一直握着,完全没有半点放开的意思。
她抬起眼帘看着他,轻声道:“冥夜。”
“再陪我躺一会。”他轻轻握了握手中那团嫩肉,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让她睡在他的长臂上,大掌依然紧紧扣着,完全没有放开半分。
他们今日不需要早起,不用赶路,因为大家已经上了船。
总算可以过上几日安宁的日子,哪怕身后有星辰水军在紧随,但双方之间相隔的距离有点远了,更何况他们这一路一直往前走并不需要回头,而星辰的水军却总是要回他们的国土的,他们也跟不了太久。
凌夕没有说话,他要睡,她便乖乖躺在他身旁陪他睡,只是他那只大掌一直落在她胸前,时不时还揉上一把,弄得她好紧张。
“怎么了?不想再睡了?”南宫冥夜才刚闭上的眼眸因为她不安的动作再次睁开,他垂眼看着怀里的女子,感受着掌中那一阵柔滑,忍不住以长指在她的脆弱上捏了一把。
凌夕闷哼了一声,抬起眼眸看他,嘟哝起红唇:“冥夜,现在还是清晨。”
“我知道。”说话的同时又在她胸前揉了揉,才总算把大掌撤回放了她。
那夜,她唯一和他在一起的夜晚,如果不是被她惹怒,他本是真的很想好好与她温存一番。
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与她做过,他不是不想,却只是平日里总把那份欲念藏在心底,不让人轻易窥见。
只是可惜,那美好的一夜被她的欺骗给破坏了。
一想到那夜自己对她的处罚,心又不自觉软下几分,他伸出掌扣住她的腕,指尖落在她的脉门上,对上她晶亮的眸子,冷了数日的声音总算柔和了下来:
“今日想吃什么?等会我让人给你……”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眉心蹙起,一下坐了起来。
凌夕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睁着一双眼眸盯着他:“怎么了?”
“别说话。”他依然紧紧扣住她的腕,视线落在她不安的脸上,尔后闭上眸子,专心给她把脉。
女子刚受孕的日子是真的很难诊断出来,非常困难,哪怕他的医术在世人的眼里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这事于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只是隐隐觉得她的脉搏有了那么一点变动,有了那么一点模糊得让他完全抓不住的小异动。
凌夕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什么,看他这副认真的劲儿,她只能躺在那里尽量让自己轻松下来,不说话,一动不动地任由他给自己把脉。
不知道过了多久,算起来似乎有一炷香那么久,南宫冥夜才又睁开眼眸看着她,眼底一片柔和:“还想睡吗?要是不想睡,便起来到甲板上走走。”
凌夕努了努唇,想说话却又没有勇气。
他这副表情这举动究竟是什么意思?她的肚子里是不是真的有宝宝了?
冥夜不说她也不好去问,因为那夜自己欺骗他的事,这两日对他总是有那么点畏惧,在他面前连话都不敢多说两句。
倒是南宫冥夜见她这份谨慎的模样,眼底的光亮愈加柔和。
他伸出长臂把她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拉来被子把她裹着:“是不是有话要说?有话便说,我听着。”
她动了动唇,犹豫了很久才抬头看着他,轻声问:“我……我是不是有宝宝了?”
“还不知道,只是有一点异动。”他还是无法判定,不过既然有了那么一点异动,或许真的有这个可能。
“那我……”她眨了眨眼,心下是有点惊喜的,只是不敢在他面前表露。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怕我?”他低垂眼帘看着她不安又藏不住兴奋的小脸,大掌落在她的腹部轻轻揉着。
肚子上又是一阵暖意,她忍不住舒服地叹息了一声,才又抬起头看他,嘟哝起红唇:“你真要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