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一刻如此厌恶自己的过去,他本不觉得男人在成亲之前多要几个女人有什么影响,可现在,在听到她对云飞所说的那些话之后,他心里对自己真的有点厌烦了起来。请使用访问本站。
明知道她是想要做戏给他看,但,她从未如此对他却是事实。
她真的,从来没有那样对他,就像对云飞那样……
离开这排院房,抬眼便看到慕容霁阳吩咐着下人把饭菜送到前院的凉亭下。
见他出来,慕容霁阳笑着招呼:“一道用午膳吧,尝尝我的手艺。”
宗政初阳没说话,举步走到凉亭下的石桌旁,端起酒壶为自己倒上一杯烈酒,仰头一饮而尽。
见到慕容霁阳只是在一边站着,似是等待,他浅浅一笑,淡言道:“过来与我一起用膳吧,不用等他们了。”
慕容霁阳回头看了他一眼,又忍不住往那排厢房望去:“这女人大概连早点都没用,还是等等他们吧。”
“若你不介意再等一个时辰。”他提起酒壶给自己斟上第二杯,一仰头又喝得干干净净。
慕容霁阳本来还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回心想了想,才忽然反应过来。
俊颜红了红,他掩去眼底复杂的情愫,回身走到石桌旁坐下,学着他那样把酒壶提起来给自己倒上满满的一杯,向宗政初阳举了举:“请。”
便也举起杯子,把烈酒往咽喉伸出灌去。
宗政初阳从他手里把酒壶夺了过去,给自己添上一杯后也再次举杯喝尽。
视线落在小巧的酒壶上,他把杯子搁下,这次直接将酒壶提了起来,仰头大口吞噬。
见他这副似想要买醉的样子,慕容霁阳不置可否道:“你有什么好难过的?你毕竟是她的夫君,早晚有一天也会轮到你。”
说起来,最该难过的是他才对。
他和那女人太清白,不管是从前还是以后都不可能有亲近她的机会。
不过,他已经看清楚了,也不介意了,他这个人家的夫君,介意什么?
宗政初阳根本没有理会他,依然大口吞咽着壶中的烈酒,直到最后一滴也被他咽进肚子里,他才把酒壶搁下,忽然站起来往亭外迈步走去。
慕容霁阳看着他的背影,纳闷道:“不在这里用膳吗?”
“忙。”丢下这个字,那抹浅紫身影迎着清风,转眼已经落在抱云轩大门外。
回眸看了头顶上方那个牌匾一眼,眼底,满满一片挥不去的黯淡。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会嫌弃起自己来!
他自嘲一笑,转身朝前方的小道迈去。
原来他真的这么脏,怪不得每次与他在一起,她总是一副被强迫的样子。
他以为她跟别的夫君在一起时也是这情形,以为大家都会如他那般用逼迫的手段让她承欢在身下,却不想原来她对着其他人的时候,竟是如此热情,甚至还主动去伺候他们。
原来一个人的心不管怎么样都总会有所偏差,喜欢谁多一点,便会对谁更好一些。
而他,偏偏不是她最喜欢的那个。
连云飞都可以这么好,对着楚寒和冷清的时候,大概只会是他想象不到的美好。
心里有点苦也有点涩,这是他活了二十多年以来,第一次如此瞧不起自己。
……
不理会云飞的劝说,用过午膳之后,凌夕毅然回了美人坊。
她的事情真的太多,工作太忙,似乎永远都忙不过来那般。
回去之后安娜告诉她翡翠楼那边已经让人过来交了定金,安娜也安排了丸子和一个忻娘过去为她们的姑娘量身子。
其实凌夕不在的时候,这里的工作还是能被安排得井井有条,多亏了有安娜,宾歩淇云以及蜘蜘和丸子。
大家的工作理念都是一样的,哪怕凌夕走开一段日子,美人坊的经营也不会乱了步伐。
凌夕知道宗政红嫣会让人来交上舞衣的定金,便是说那个杨大爷的事情必然已经被解决。
她只是没想到就短短的小半日,宗政初阳便能让人把事情处理好。
以宗政红嫣的能力,让她自己去处理,她根本处理不来这些事情。
其实皇城里每家妓院的背后定然有一种支撑她的势力,否则她们根本经营不下去。
这是在古代能生存下去的法则,就如同她的美人坊,虽然表面上一直是由她在打理,可是,若不是背后有那几个男人在,这大半年来她不一定能立足下去。
先不说自己的经营理念是不是能够得到大众的认同,光是同行的打击就足够让她疲于应付。
如果不是有几个势力庞大而又一直守着她的男人……
看着桌上的白纸,心里一直酸酸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一年了,她一直想着把他们往自己的门外推去,可直到现在,他们却一如既往地受在自己的身边,只要她一出事,他们必定会放下自己的事情,来到她的身边。
可她,却一直在伤他们的心。
今日午时她知道自己和云飞在房中那番举动定然把初阳的心伤得淋漓尽致,当时只是希望他可以放弃自己,过他想要过的生活,可是每每回想起海滩上临别的那一幕,她却清楚记得分明从他眼底看到不舍和牵挂。
她这么做究竟有没有做错?对初阳来说,她的狠究竟是好还是坏?
知道了云飞的苦之后,对于自己一直坚持的执念,她心里开始有点动摇。
如果她的坚持最终只会伤害到他们,那她……
她